贯穿东西的十里长亭街,作为天都外城与皇城的分界线,一直以来都是那般宽阔。 本身可供八匹马并肩行走的大道两旁,除却沿街店铺之外,是不允许摆小摊的。而且能在长亭街上谋财的,也都是极为有脸面的人物,开起的店面自然也是极为考究奢华。
故而这条年久却依旧光鲜的大街总是给人一种坦途之感。不过随着朝阳的升起,这种场景却是突然消失不见。原因无他,只为今天是文武鼎元游街的rì子!
长亭街两侧早已围满了百姓,甚至是街边的店面酒楼之中也是自昨rì起便被订出,现在想找个好位置一睹状元郎的尊荣,怕是绝无可能了。
大乾朝的规矩,每一届科举之后,随着皇榜的张贴,状元郎也会率着其他几位鼎元,披红袍,骑高马,手捧皇帝钦赐金枪玉牌,随着一起队伍游走长亭街一圈,为的是告知天下,文武状元的诞生并接受百姓们的拥戴。
状元游街本就是一桩美谈,再加上这一次的科举的确jīng彩异常,其中种种事端早已被好事者传的街头巷尾。林钰和南宫铭自然也就成为了人们目光的焦点。
这支游街队伍十分庞大,除却最前方开路的仪仗士兵外,载歌载舞者有之,敲锣打鼓者有之,手拿托盘向着百姓撒糖的亦有之。。。
看着眼前少说也有八百之数的庞大队伍,林钰心底不由觉得明轩皇帝确实是求贤若渴,不仅给予如此高的待遇,还会组织这种将人chūn风得意之情抬的更高的游街庆典。
“儿时读书,观其上记载别人披红挂绿时的风光得意,就特别不理解为何会那般忘形。今rì换了自己,还真的有些禁不住也想仰天大笑几声呢。”
熙熙攘攘的游街队伍当中,林钰和南宫铭并肩骑马而行,虽是缓慢耳中却是风声一片。
当然耳旁的毕竟不是真的风声,而是街道两旁形形sèsè的百姓在为其喝彩。
林钰和南宫铭本就英俊,如今着了红袍骑了高头大马,一个持枪一个拿牌,竟是一般的英武和夺人眼球。
待到他们经过,围观的百姓更是疯狂的呼喊和摇动双手。好在道路两旁早有禁军和厂卫的维持,否则,这些争睹状元尊荣的百姓怕是早已冲了过来。。。
紧随二人身后的,便是慕容柏、上官俊东、史彦国等人,整个队伍敲敲打打,撒花摇叶,说不出的喜庆升腾。
“快看啊,状元郎来啦。”
“真英俊啊,果然英雄出少年。”
“哎哟,哪位是状元郎啊,那个行在最前面手持金枪的?”
“怎么还有个小孩儿?鼎元中居然还有个小孩儿!”。。。。。
街道两旁的围观百姓,店铺酒楼里伸出的一个个脑袋,甚至有些靠窗的位置,还有许多打扮艳丽的少女紧盯着这六位俊杰,那火辣直接的目光巴不得要吃了他们一样。
“哼,无知愚民,拿我们当稀罕物一样,真是没有礼数。”南宫铭身后,上官俊东皱着眉头嘀咕着。
“呵呵,人家看你一个孩子跟着我们大人凑热闹,奇怪呗。”南宫铭头也不回,借着上官俊东的话茬说道。
“南宫铭,你!”上官俊东的脸皮薄,本来面对着眼前的场面,他就微微有些脸上发烫,如今被南宫铭这一抢白,一张粉嫩小脸愈发的红透了。。。
“哈哈。”其他几人纷纷露出微笑,林钰不明白为何南宫铭竟是这般喜欢捉弄上官俊东,不过在看到其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模样,连他也忍不住哈哈一乐。。。。。。
“小姐,他们还真是得意呢。”长亭街旁一栋酒楼的靠窗之处,一对青衣少女看着街上的游街队伍小声说着。
“金榜题名,自然要风光一下。”那位看上去年纪稍长的姑娘伸出玉手轻轻敲了一旁的少女一下,眼中露出阵阵微笑。
“我看是哗众取宠,也不知害臊。”少女似乎意犹未尽仍是对着林钰几人颇有微词。
“呵呵,小翠,或许以后咱们少不得要跟这几人打交道呢。”说话的女子并未蒙面,但观其稍显不自然的脸孔,便知道此人一定易过容。
“小姐,那咱们是不是?”少女会意忙压低声音说道。
“不急,还是先办正事要紧,至于那两个状元郎,就让他们今天得意一次吧。”说话的女子拿起桌上茶杯轻轻一酌,便不再言语。。。。。。。。。。
待得整支队伍行到了长亭街一半之时停了下来,前方的鼓乐队和撒花的少女向着两旁让去,正好留得中间一条路出来。
林钰定睛一眼,只见前面的道路似乎被清水泼洒过一般,两旁还堆着一些黄土,这便是所谓的“黄土垫道清水泼街”。
接下来就是要让两位状元郎带领着其余四位鼎元踏上此路,有着大展宏图之意。
“老很小,小到好似蚂蚁一般。不过,让林钰惊奇的却是这几个字竟是跟雷诀上的前朝古字一摸一样。
“极北之地,壬癸水雷。”林钰皱了皱眉,对于这几个字颇为不解。壬癸水雷?难道也是自然的雷霆?
“恩?壬癸水雷!”数息之后,林钰猛然想起了自幼常伴他的那个奇怪的梦,那梦中的温柔女声似乎是要他寻找寅卯木、庚辛土、巳午火、壬癸水和戊己金,莫非这壬癸水雷就是其中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