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受教了。 ”林钰点了点头,原本他也知道不是只有道家一脉可以突破自身的极限成就武圣,其他的佛、血、杀等皆是可以的。
“你所修炼的洗髓经,其实已属佛家不传之秘,所以林施主还请莫要轻易示人,否则会带来许多烦恼。”法向依旧是那副和蔼的模样,让人实在无法想象其自身所散发出的威势。
“至于老衲,许是太过急于求成,为了早rì成佛,拼命的修炼各项武技,更是遍寻对手以印自己的长进。我犯了贪戒,自然落得不好的结果。在突破之时突然出了岔子,终归是全身经脉尽断,即便有着明悟的心却再也没有了与之匹配的武力。”法向说起这些事情却是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好像他所讲述的是别人而不是自己。
“大师佛法jīng深心胸宽广,这等事情都可轻松度之,小子着实佩服。”林钰起身对着法向郑重一礼,武人最无法接受的恐怕莫过于此,而法向还真的就看开了。
“本来,你不入佛门是不可修习佛家武技的,但老衲念你拯救了祈天宝刹造下了与我佛的缘分,又天赋秉异,或许自古以来佛道不容的常理会为之打破也说不定。万物皆为一个缘字,你与我佛有缘,老衲便做个顺水人情,希望能对你今后的路有所帮助。”法向慢慢站起身来,胳膊一挥当先带着林钰向着后院而去。。。。
咯吱!厚重的门板被法向轻轻一点便被推开,纷落的尘土彰显了此地已是许久没人来过。明政王爷在世之时本是时常到此,但许是后来为了图谋大事,一直抽不出身来的明政王爷也是渐渐不来此地,由此,这间卷藏着所有祈天宝刹经书秘典的阁楼也是与世隔绝起来。
当然,前一段时间江新曾到访于此,还顺手牵羊的拿走了一本洗髓经,不过即便是江新这种惯偷对于此地的书籍也是全无兴趣,毕竟佛门武技皆是暗藏在佛法之中,若不是闲来无事,谁会去研习那常人完全无法理解的佛理?况且真本也必不会放于此地。故而,江新来此不过是打了个秋风,碰碰运气而已。。。
“干婆罗经、韦陀经、般若经、大弥勒道藏经。。。”林钰的眼睛顺着一排排的书架望去,心中暗道此地藏书果然够丰,只不过若是不去修习佛法,那其中的武技自然是学不到的。
“呵呵,林施主,就是这一本了,你不可以带出,只得在此观看。若是有什么不懂可以开口相问。”法向将一本并不厚的经书递给了林钰,转身坐到地上的一个蒲团之上。
“有劳了。”林钰对着闭眼打坐的法向再次行礼,静了静心转身盘腿坐在了另一个蒲团之上。
相较于金剑门的藏书楼以及皇家的雁归塔,这里真的可以用简陋二字来形容。只不过,林钰此刻却是眉头紧皱,因为他眼前的易筋经极其生涩,跟自己先前修习的洗髓经几乎没有任何相通之处,这让林钰立时犯了难。
“呵呵,林施主,易筋经相传是我达摩祖师所留之物,注重外在筋骨的修炼。而洗髓经则是注重内在,二书一内一外却是互为完善。只不过,即便是我佛门,千百年来能同时通晓两本经书者也并不多见。另外,武林之中也曾传言易筋经是一位名为紫凝真君的道人所创,完全是道家典籍,yīn差阳错才与洗髓经并列在一起。”法向看了看一旁不知所措的林钰,闻其杂乱的气息便知他心中万分焦急。
“大师,恕我愚笨,这本经书我确实全无头绪。”林钰的额头慢慢渗出汗来,但心中再是焦急也无济于事。
“呵呵,老衲教你一段清心咒,你跟着念,什么时候心静了,眼睛就明了。”法向呵呵一笑,嘴角轻动之中,林钰原本急喘着的呼吸还真就慢慢缓了下来。。。
“洗髓易经,先易经后洗髓,佛曰:将yù行持,握固神思,屏去纷扰,方可澄心调息。林施主福泽深厚,却是有违于先强身后健神的正统武学思维,虽然老衲也不甚清楚为何会这般,但事已至此,你便以洗髓为基,再行修炼易筋。书中已经详细载明了修习方法,老衲只与你讲自身的体悟,你能理解多少全靠慧根了。”
“大师相授之恩,晚辈没齿难忘。”林钰心中清楚,自己一个外人却是能得到法向的教导,又不会按照规矩而强迫入得他人门下,这般恩惠已经算是极大了。
“呵呵,林施主,其实老衲亦时常在想,佛道两家的功法为何不能兼修?若是真的因为两家的修炼本质太过违逆,那为何你却无恙?不过,传授你易筋经其实势在必行,林施主你体内的血杀二气终究是个祸根,想来也只有易筋洗髓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你遁着老衲所传之法修习,或许真的能找到收纳黑魔剑的办法。”法向说道此处,一双浑浊的老眼颓然一亮。
“大师何以知道?”林钰心中一惊,黑魔宝剑被誉为天下第一名剑,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初雷凡曾再三告诫。想不到眼前的老和尚居然一眼就看了出来,并且还道出了黑魔剑内蕴藏的秘密。”
“呵呵,林施主还请稍安勿躁,接下来老衲便将易筋经的要义传授于你,望你摒除杂念专心铭记,这对于你今后的武道会有莫大好处。”法向声音一沉,开口讲诉了起来。
法向这一说便是几个时辰,待得林钰弯腰行礼而出之时,天sè已经渐渐晚了。
“老友啊,我能帮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这孩子今后能走多远,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望着林钰行出藏经阁的背影,法向喃喃低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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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儿,这段时rì让你跟着我东奔西走,着实难为你了。”林钰回去后倒是并未着急练功,而是跟东儿一起吃了晚饭,坐在院中闲聊起来。
“呵呵,公子说的哪里话?这段rì子东儿很快乐,心中也是欢喜的紧。”说到最后一句,东儿低头抚摸着小白的皮毛,声音也是轻微了许多。
“恩,东儿,多谢你。”林钰点了点头,望着这位一直伴随自己左右的少女,她为何如此就算林钰再傻也是明白的。
“有时候,我会奇怪天下武学的庞杂,就像你花翎宗的武技,凭白生出那么多好看的花瓣,当真神奇。”二人沉默片刻后,林钰率先开口。
“呵呵,这有什么呀,我花翎宗的武技不过是木系一脉的旁支,门内的姐妹们都比东儿强很多呢。”东儿说到此处突然住了嘴,心中似乎被什么牵了一下。
“东儿,你出来的时rì已经不短了,想家了吧?”早在林钰和东儿离开土庙村之时,便是修书一封将东儿跟随自己的消息设法告知花翎宗,毕竟这么长的时间,自己拐了人家的女弟子也确实说不过去。
当然,这些林钰并未告诉东儿,但奇怪的是,花翎宗居然一直并未做出回应,这让林钰心中纳闷,就算是再普通的弟子,作为她的师门也断不会这般任其自生自灭。
“公子,东儿确实有些想师门了,不过,东儿同样不想离开。”东儿贝齿轻咬着嘴唇,一双如水的眸子盯着林钰。
“呵呵,东儿莫要多想,我只是奇怪为何你师门一直并未有人寻你。”林钰怕东儿误会自己是要赶她走,忙开口解释道。
“其实,师门早已找过我,只是被我打发回去了。”东儿倒是并未撒谎,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早已被花翎宗主掌握,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特殊以及倔强的xìng子,才让花翎宗主也就是东儿的娘亲一直未能派人强行将其接回。
“东儿,给我唱首歌吧,就唱那天你在集市上唱的。”林钰并未追问东儿的事,对于花翎宗的探子,其实他早已有所察觉,相较于东儿的刻意停留,他又何尝不是希望东儿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呢?
“眉间有一字宽,观一段人世风光,谁不是再把悲喜在尝,海连天走不完,恩怨莫计算,昨rì非今rì忘。
浪滔滔人渺渺,青chūn鸟飞去了,纵然是千古风流浪里摇,风潇潇人渺渺,快意山中草,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林钰听着宛如天籁的歌声,望着眼前低头浅唱的少女,心慢慢随着旋律飘了起来,好似歌者一点的心里波动都能带起他心中的阵阵涟漪。而那只总爱下意识摸着腰间香包的手也是渐渐放了开去。。。。。。
第二rì,林钰、南宫铭、东方耀和楚天问、吴大壮,以及东儿六人立于祈天宝刹的山门之前,望着这座重建之中的庙宇,心中不由感慨工匠们的神奇,这才不出十rì,原本被打的只剩残片瓦砾的前殿已经渐渐有了轮廓。
“几位施主,这几rì招待不周还望多多见谅,若是有空,欢迎随时来此做客。”法向率着一众和尚站在门内,齐齐对着几人合十行礼。
“呵呵,大师款待,我等心中铭记,还望祈天宝刹能尽快修葺完毕,恢复往rì的香火鼎盛。”林钰等人弯腰回礼,对于此间剩下的这些六根清净的出家人,心内由衷的希望能一切安好。
“缘起缘灭,终有离散,各位施主,愿我佛的光辉一直照耀在你们心中。林施主,前路多崎岖,你要好生体悟啊。”法向说到最后一句,对着林钰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
“大师恩德,晚辈必不相忘。我等这便告辞了,待得下次前来,我再来找大师学习至理。”林钰倒也不拖沓,在对着法向等人再次行礼后翻身上马,摔着众人扬尘而去。他们在此停留许久,看着祈天宝刹未出乱子,也就可以放心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