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何以安天命,平生浮夸我自知。
郭少爷心中有气,甚至是滔天的怨气!恨意!即便是郭纵这一代巨擘亲手打断儿子的双腿心中能够咽下苦果感到好受?十指连心,况且还是自己亲生的儿子。
“建仁,你们二人乃是我的左膀右臂,在我郭家,也不曾亏待过你们。”郭二少爷心中愤懑,咬牙切齿道:“如今那叶浩声势惊人,我爹也不愿意徒惹是非!我心中实在是不甘呐!”
“少爷,我听说太子对那小子可是有很大的兴趣——”沉默半响,那鲍鞠终于是开口道。
那另一位文士似乎吃了一惊,稍息,才若有所思道:“太子喜好娈童,与府上也养有十几名姿色上佳的男子。可是这叶浩细皮嫩肉,模样俊俏,更兼得才华非凡,却的确深得太子心意。少爷若是可以借太子之手,收了那小子,却也是能够报仇了。”
“对啊!”郭二少爷愣了一下,猛的往大腿上一拍,却是疼得这家伙自己趴在软榻上倒吸冷气起来!
嘶——!郭二少爷疼得吸气,但是心中却不由多了几分喜悦。
郭二少爷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门道,他虽然心中对于那位太子十分不屑,但想了想,还是说道:“好,那就便宜了这小子。”随即,他又看了身边那叫做建仁的文士一眼,低沉道:“你去准备几名姿色务必上乘的女子,送往太子府中,顺便就此事好好游说一番。,务必让太子对那小子升起兴趣!”
“是,少爷。”那文士建仁看了郭二少爷一眼,却又偷笑道:“不过少爷,您不是有一位舅舅乃是那太子身前的红人吗,若是稍加进言几句,岂不是比那美人儿更加管用呢?”
“舅舅?”郭二少爷脸上闪过一丝阴笑道:“不错,我怎么就将这事情给忘记了,这一回我还怕玩不死那叶浩?!”
建仁哈哈一笑,眼睛却朝那鲍鞠抛去一个媚眼,道:“有了郭开,郭大人相助。子再去太子哪里说到几句,却也不必怕那小子了,只是不知太子可有这般胃口,将那小子吃下呢。”
鲍鞠在一边听这位挚友与少爷出了主意,心里暗自欢喜,真没看出来,这个家伙想出这种阴招来。
郭二少爷坐在软榻上,眼中却射出些许凶光。郭开与他郭家关系密切,是以好处也是让那家伙因为太子的关系得了不少。可是他本人极其看不起这位太子,荒淫无度不说,却十足是个彻彻底底的大草包。当然,郭二少爷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别人眼中也恍若这般。
如今听闻要去求这位舅舅帮忙,他心中也是有几分厌恶,但是一想到能够将叶浩弄的生不如死,便也释怀了。他咬了咬牙,暗道:便让那老东西占些便宜,却也有老子求他的时候!两人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敢随意表露,只得对旁边的建仁道:“你们可得把这事情办好了!他日若有机会,我定要亲手打断他的狗腿。”
两人点点头,却是说不出话来,他们二人因为这事,皆都被郭二少爷当过发泄的对象,这个少爷也是顽固,偏要与那叶浩过意不去。奈何身份使然,也是不得不帮。建仁对那鲍鞠打了个眼色,深深看了郭二少爷一眼,才缓缓退了出去。
见到两人走远,郭二少爷眼中才闪过一丝狠色道:“两个废物,还当本少爷求你们不成,等解决那小子,便将你们这对龙阳给赶出郭家。”郭二少爷冷哼了一声,想到这两人的关系,偏生还在自己面前装的如常人无异,便就觉的肚子中一阵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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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疾行到了墨学会馆,侍者立刻将叶浩请入,不一会儿言衍便亲自与厅堂和他坐下相迎。叶浩见到这位正主就急不可耐地道:“小弟这里有件事情,还要请言大哥帮帮忙!”
言衍一直对叶浩深有好感,又敬重他的学识,况且他将巨子令归还对于墨家一脉如同再造。所以一听叶浩一脸急切,说是有事相求,当即拍胸脯保证道:“有事兄弟尽管说就是,只要是言某能够办到的,一定尽力就是。”
叶浩让言衍找来烧过的碳条,可是偌大的墨者行会居然一时间没有找到,叶浩惊奇无奈之余只得让他准备笔墨,可是因为实在用不惯毛笔,索性请言衍执笔,自己则在旁指点。半个时辰之后,如天平模样的图案已跃然纸上,正是前几天叶浩碰上龙阳君做客时所说的重要物事。
见到这东西与前世见到的杆秤几乎相同,叶浩才不由的松了口气,暗叹言衍动手能力倒是不错。他瞧见那纸上的图案,两眼中充满了欣喜。
在这个遥远的时代里,这杆秤其实已有存在,只是在名字上被命名为铜衡杆。它正中有拱肩提纽和穿线孔,一面显出贯通上、下的十等分刻线,全长相当于战国的一尺,而每等分又为一寸,形式既不同于天平衡杆,也有异于称杆,是一种界乎于天平与杆秤之间的一种衡器,它可以把被称物与权放在提纽两边不同位置的刻线上,即把衡杆的某一臂加长,这样,用同一个砝码就可以称出大于它一倍或几倍的重量来。而且这东西若是说起渊源和墨家第一代巨子墨戳还有极大的关系,早年间也是多用于研究上。
倘若别人看到面前这与铜衡杆是似而非的模样或许一时还不会理解,甚至会误认为就是此物。但是言衍一边听着叶浩的讲解,一边将其勾勒出来以后,内心的惊讶却实在难以形容。
墨家子弟多专攻与剑道与学术技巧,尤其对于小孔成像这样的科学研究还有云梯,纵锤这样的木工技艺极为不凡。是以对于简单的杠杆原理早已熟悉,而且《墨经;经下》中亦曾论述说:“衡,加重于其一旁,必垂,权,重相若也,相衡,则本短标长,两加焉,重相若,则标必下,标得权也,长重者下,短、轻者上。”这段论述就是世界上最早用杠杆原理,对天平和杆秤作的科学的概括,并提出了理论的依据。
所以言衍这位墨者大家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这件东西的不俗,见到这番模样更是觉着欣喜若狂。
叶浩也是十分高兴,回忆着前世这最为简单的计量工具——杆秤!就灵光一闪,凭着记忆在最言衍的帮助下,成功绘制了出来。但从图案上那不断补充的注释而言,以及叶浩对于这件简单设备的认识下,一杆真正现代意义上的杆秤可以说就此诞生了。
这不可谓不是一个跨越,不可谓不是有一项将要深入人心的发明!
当然,没有制作出来之前,叶浩也不敢完全肯定。但他急于拿到成品,以便加重自己在赵国心的分量,得到更久的喘息时间而顺利的离开赵国,所以也只有顾不得太多了。
毕竟,在赵国有巨鹿候这样和当今王上都有一腿的变态男人对他惦记,只要稍知晓一些内情,便就觉得遍体生寒,坐立不安了。
而且他不想被太多束缚所累,若是想在赵国长存,以他现在渐渐滋长的名声和那相对薄弱的根基,势必要效忠某个势力,赵王也好,平原君,马服君也罢,那样待他再好,自己也将永远成为他的走卒。
这,显然不是他所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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