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子都自打来了严家湾后,基本就有了在这里落地生根的念头。而今,是他在有了“生根”念头后,第二次离开严家湾。
这次与上次也是一样,他依旧还是为了严澈,离开严家湾。
走出严家湾的,他的心,是满载着一个责任走出去的——“为了严澈,什么都可以”,这成了他一个不可告人的信仰。
何为苦?
这就是苦,苦于在口难开,苦于自作孽不可活。
看了一眼那个在车窗下没有看自己的人,藤子都难得的在一向痞气的脸上划过一丝苦涩:等我,等我回来啊!
载着藤子都搭乘的中巴走远,严澈这才抬起头,看着中巴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萧辛偐在一旁将两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突然开口。
“嗯?”严澈侧目,斜了一眼萧辛偐,径直走向了严江家的方向……赵翠花估计是要在严家湾待到严家陵走,因此才让他帮着回来收拾一些小物件。
对于严澈这个态度,萧辛偐也不介意,笑笑跟了上来:“有的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不能改变,只能面对现在和以后。”
严澈一顿,抿着嘴,抬头认真地看着萧辛偐:“你是在说经验之谈吗?”
看到萧辛偐眼底瞬间而逝的痛苦,严澈觉得心里舒坦了,眉目舒展,嘴角弯弯地迈出了步子,走向严江的家:和我耍心眼儿?我可不是藤子都那个笨蛋!
“严澈。”萧辛偐毕竟是萧辛偐,智商情商都不是一般的高,于是,很快地,他拦在了严澈跟前,脸色肃正地看着严澈:“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你,你为什么处处都针对我?”
给萧辛偐一拦,严澈索性停下了脚步,看着萧辛偐也肃正了一张俊俏的脸,伸出一个手指头:“一,一个不晓得尊重他人的人,是永远得不到他人的尊重。”
萧辛偐挑眉,严澈伸出了第二个手指头:“二,一个男人太八卦太碎嘴,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萧辛偐嘴角抽抽,看着严澈伸出第三个手指头时,哭笑不得地双手一抬:“行行行,别说别说了,小祖宗,你再说下去,我估计都成了没脸没皮的婆婆嘴了。”
这下轮到严澈抬眉了,带着诧异:“诶,你领悟得还真的挺快的嘛。”
萧辛偐一滞,哽得他嗓子发疼:“我说,你就不觉得我们之间原本就该不拘那些狗屁小节的么?”
“呵,是么?”严澈冷冷斜了一眼萧辛偐,似笑非笑,似嘲非嘲,绕过萧辛偐,顾自走向不远处,刚刚回来,正在家门口下车的严江。
“严澈……”萧辛偐伸手拉住了严澈:“你见过你外公么?你想知道你外公是谁么?”
“放手。”顷刻间,严澈声调冷得犹如零下几十度的寒冰。
两人静默而立,僵持了半秒钟。
终究,萧辛偐还是放开了严澈的手。
严澈脸色一改,脸上的表情犹如寒冬走向春天,看着已经注意到这边的人,眉开眼笑:“大哥,你回来啦。”
严澈和严江一同回的严家湾。
出灵渠镇的时候,严江拉着严澈进了镇上的菜市场,将在家收拾好的日常用品和换洗的衣衫的旅行包递到了严澈手里,顾自进去又是大包小包的采买了不少食品与肉类。
对于严江的举动,严澈的阻止得到严江眉开眼笑,十分得意的话:“三儿,刚才我给家送了一台冰箱回去,咱多买点东西,免得你们跑进跑出的大老远来镇上采买。”
严澈张嘴还没说出话,严江难得的不再木讷,笑嘻嘻地道:“这次是你嫂子让买的,可不是大哥的主意。”
看着严江喜悦的表情,严澈嘴角弯了起来,忍不住打趣:“大哥,你比较像偷偷顾着娘家的婆姨。”
这话说得严江老脸一红,轻轻拍了拍严澈的脊背,佯怒道:“臭小子,没大没小,有你这么打趣大哥的么?”
严澈也笑嘻嘻地承受着严江拂灰一般的拍打,兄弟间的亲昵看得旁边买菜的商贩也不由打趣:“哎哟,你们两兄弟的感情真好。”
严澈顿时老脸通红,挠着头嘿嘿一笑:“长宽哥,你这话就不对了,兄弟感情不好跟谁才好啊?”
总之。
严澈为了送藤子都是空着手出门的,回来时跟了严江不说,众人还看到两兄弟搬家一般,往家里带了不少好东西。
而且,一路上这两兄弟说说笑笑,路人看到的就是一副兄友弟恭,相亲相爱的和谐画面。
这个画面,让好几家为了农家鸡毛蒜皮的事,闹得兄弟阋墙的家庭心生愧郁,不自主地望向原本的血缘亲兄弟家的方向,陷入思考。
当然啰,这些都是题外话,作为当事人的严江严澈兄弟俩,根本就毫不知晓。
然而,这一幕落在一个人眼里,却异常刺眼揪心。
这个人正坐在一辆豪华的轿车旁的轮椅中,他身后推着轮椅的男人微微蹙眉,准备将轮椅转个方向时,这人开口说话了:“阿尝,别动,我就这么看着,我不生气。”
推着轮椅的男人脸色一顿,眼底浮现出温柔:“好,我不动。”
若是有人路过,就会惊讶地发现——轮椅上的这个男人,居然和严澈生得**分相似,特别是正面,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这个男人脸色极为苍白,苍白中带着青色,仿若久病未愈,病入膏肓一般。
“阿尝,为我不值?”男人嘴角带着回忆一般地微笑,轻柔地问着身后地男人,言行举止、眉目流转之间,居然带着一股不属于男子的阴柔妩媚。
轮椅后的男人垂首不语,看不清他的表情:“严……何晏,我们回去吧!”
“不,让我远远地,看一眼吧!”男人艳丽的容颜带着几分愁容,流转的眸底染上几层忧伤:“我就,我就远远地看一眼,好吗?”
轮椅后的男人就此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男人身后,安静地感受着轮椅上的人散发出的那股思念,那股……有家归不得的暗伤。
直到严江严澈两人的身影进入严家湾湾口的拐弯处,消失不见。
轮椅上的男人带着一丝伤感,轻声道:“阿尝,我们,回去吧!”
“好,我们回家。”轮椅后的男人伸出手,将轮椅上的男人抱起,抱入了轿车内,而后再小心地折叠起轮椅,收入后座箱,再绕过车尾,打开了前座的车门,闪身进入驾驶座。
倒车,转弯。
很快地,那辆车便消失在水泥马路上,仿若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对于身后那一幕,严江严澈兄弟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直到兄弟俩绕过湾口,严家湾出现在眼前时,也迎面走过来两个中年汉子。
“咦?林大,你怎么也来这边了?”严江率先开口。
来人正是林家沟林木匠的两个儿子。
林大兄弟俩看到严江严澈兄弟,均是一愣,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林二,三步上前,结果严澈手里的东西,林大开口了:“严澈啊,你才回来啊,我都准备去镇上找你了。”
严家兄弟闻言四目相对,均是疑惑:“怎么了?”
林大给自己兄弟递了个眼色:“老二,你和严江把东西捎过严四叔家,我先和严澈过去。”说完,就准备拉着严澈开跑。
严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林大:“诶诶,怎么回事儿,你不能拐跑我家三儿。”
这一开口,三人都黑了脸,林大涨红了脸,愤愤道:“靠,你哪只眼睛看我拐你家三儿了?”
严江恶狠狠拍掉林大的爪子,义正词严:“老子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我家三儿的手你也敢乱拉,那是握笔的手,拉坏了你赔?”
林家兄弟囧了,严澈嘴角抽抽:“大哥,先听听林大哥林二哥说什么事儿吧!”
得了令,老实版严江进化成了众人不熟悉的流氓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林家兄弟面面相觑:这是那个被自家婆姨骑在头上撒欢儿的严老大?
眼见林家兄弟在这会儿发呆发傻,严江不乐意了,大蒲掌一挥,恶声恶气地道:“好狗不挡道,我们还要回家呢!”
林家兄弟嘴角抽抽,他们想起来了,多年前,严家小三儿在家的时候,严老大不就这个模样么?不对,不光严老大这个样子,就连那不在的严老二也是这个样子。
貌似……当年林二年幼不懂事,一时嘴碎,跟着严家湾几个小子喊了严小三儿一声“假姑娘”,严小三儿哭了,接着林二就被严老大严老二追了十几里路,是吧?!
林家兄弟互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靠,严老大还是严老大么?什么憨厚老实,为人敦厚好说话?哪个混蛋说的?这家伙压根儿就是记仇记到死的小心眼儿嘛!都过去快二十年了,NND,这家伙还记着呢!
林大这会儿反应快了,连忙打着哈哈道:“严江,真的是有事,哈哈,那都过去几十年的陈芝麻烂谷子,不都是小时候不懂事么?咱现在把严澈当祖宗都来不及,哪还会再欺负你家小三儿呢?”
林二闻言也忙不迭点头:“严江哥,真的是找三儿有事,啊,不是我们找,是严家祖宗让我们来找的。”
严江听闻是老祖让来找人,将信将疑,疑惑地扫了林家兄弟一眼:“真的?”
林家兄弟急忙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焦急:“真的,真得不能再真了。”
严江扛着大包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直接将肩上抗的包丢到了林大手里,胸膛一挺:“这个,你们帮我们送过狗儿山去,我陪三儿去找五老祖。”
说完,也不给林家兄弟反驳的机会,拉着严澈就进了湾口。
林家兄弟面面相觑。
哥,这严老大真的是严老大?——林二。
果然没错,严家两兄弟都是弟控。——林大。
哥,啥叫弟控?——林二。
呃……我也不晓得,就听上次来咱家定家具的一姑娘这么说。——林大。
说啥了?——林二。
说我是弟控,还说什么西皮,当时你嫂子脸都黑了。——林大。
呃……——林二。
拉着严澈疾奔的“弟控”严江一边走,一边还喋喋不休地道:“这林家兄弟就是没个好东西。林大小时候经常欺负严河,林二小时候经常欺负你,哼,从小揍他俩揍到大,居然还不讨乖。”
被拉着的严澈,在严江身后笑弯了眉眼,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个时候,只要地里没活儿,大哥二哥连他下地走路的机会也不给,无论到哪里,不是背着他就是抱着他,宝贝的不能再宝贝了。
而且,在自己任性离开家去学校住读后,两个哥哥还经常给自己送吃送穿的,唯恐冷着饿着自己一星半点儿。
看着严江宽阔的后背,看着那扎刺儿一样硬生生的短发中已经有了几根银色,严澈眼眶一热,很想象小时候那样,撒娇地喊一声“哥”,可是,张了张嘴,发现怎么也发不出声。
大哥在,还和以前一样疼自己,
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还记得你疼爱的小三儿么?
这个时候,原本那辆已经出了灵渠镇,奔驰在灵渠镇去吉兆县城的高速路上的豪华轿车里,先前那个坐轮椅的男人,正怔怔地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物一阵晃神。
“阿尝,我好想回家啊!”男人幽幽道。
抓着方向盘的男人手一紧,脸上的肌肉也绷紧了,低沉的声音带着承诺一般:“严……何晏,我一定会让你回家的。”
男人一愣,缓缓回过头,看着前面驾驶的男人的侧脸,表情变得柔和,变得苦涩:“我如今这个样子,还回去干吗?”
感受到了身后人的苦涩,男人也是满面苦楚,神情更坚定:“何晏,我一定会让你回家的。”
“阿尝。”男人望着前面人的侧脸,再次开口。
“嗯,我在。”
“你能,喊一次么?”
“……好……严……严河。”
不知为何,被严江拉着跑的严澈,顿时觉得心口一闷,一阵钝疼。
突来的疼痛使他脚下一顿,被严江拉得一个踉跄,几欲摔倒在地上。
严江一惊,伸手就捞住了摔倒的严澈。
严澈安然无恙,严江松了一口气,语气带着责怪:“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走路都走不稳啊?”
看着严江的紧张,严澈露出久违的,带着娇憨的甜甜的笑容:“大哥……”
严江的责怪与紧张,在这一声后,顿时烟消云散,带着一丝无奈,一如小时候,伸手宠溺地揉了揉严澈的头发,还是和以前一样柔柔软软的那么好摸,呃,就是……有点长了:“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保护自己。”
严澈顺杆儿爬,拉着严江的胳膊,开始耍赖:“谁说我长大了?长大了大哥就不帮我了?”
“哎呀,帮,怎么不帮?谁要敢欺负我家三儿,看大哥不打得他满地找牙。”说话间,一如保护幼年严澈那个严江一般,挥舞着硕大的硬拳头,说得咬牙切齿。
“噗……”看着大哥这个样子,严澈突然有些泫然:自己这几年,到底错过了多少?原本属于自己的幸福,到底被自己荒废了多少?身在福中不知福,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吧?“大哥……”
“诶。”严江拉起严澈,看到严澈突然红了眼眶,又变得手足无措:“三儿,咋了,刚摔着了?”说完开始蹲跪在地上,上上下下一如小时候一般检查着,脸上的惊慌一成不变。
严澈鼻翼的酸涩感来得更强烈,一把拉起严江:“大哥,对不起。”
严江缓缓站起来,有些不解地看着严澈:“三儿,咋啦这是?”
抹了一把脸,严澈俯身给严江拍了拍膝盖上沾的土尘,语调有些哽咽:“大哥,这些年,你不怪我吧?!”
严江想起什么,哑然失笑,抬着大蒲手掌罩着严澈的脑袋又是一阵蹂躏,宠溺道:“你瞎想些什么呢?我们不是兄弟么?兄弟是什么?打碎了骨还连着筋,抽掉了筋还有一样的血的就是兄弟。你是我弟弟,我不该护着你么?不光说我,就是严老二也……”
后面的话,严江截住了,帮着严江扑打土尘的严澈也顿住了。
是了。
兄弟,打碎了骨还连着筋,抽掉了筋还有一样的血。
只不过,他们兄弟还没团圆,他们兄弟……还缺了一个。
“大哥,二哥他……”许久,严澈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问出了一个他回来之后,一直想问的问题。只是,话一开头,就被严江截住了。
“三儿,有些事……你还是等嗲来说。”说完,严江拉着严澈,放慢了脚步,走向严家湾。
那里,是家。
那里,已经不同早些年的贫困落后。
那里,如今人潮攘攘,成了枝城景点之一。
默默地跟在严江身后,严澈知道一些严江不知道的事,比如:为什么严河不回来。
可是,想到老祖先前带他入祖祠的事,以及在里面的所见所闻,严澈苦涩地选择了沉默。
咬着牙,严澈在心底对着自己起誓:不久,不用太久,我要把二哥接回来,堂堂正正地接回来,再让二哥的名字进入族谱,不是淡淡的浅墨的字体,而是实打实深色的墨色字体。没错,一撇一捺深可入石三分的深墨字体。
严澈兄弟俩在湾头和不少熟人打过招呼后,紧接着就来到了湾里严元照的小院儿。
看到严元照背着手在院儿里打转的焦急模样,而严元照身后的小几桌旁,正坐着一脸局促的邬爱国和抠着桌上缝隙,一脸憋屈的严国昌。
兄弟俩顿足互望一眼:五老祖这个样子,别不是又出什么事了吧?!
严元照一抬眼就看到严澈兄弟,先是一愣,而后想起严澈去镇上送藤子都的事,也就了然了。
对着兄弟俩招了招手,严元照道:“站院儿门口干嘛?进来。”
待兄弟俩进了院儿之后,严元照回头狠狠剜了严国昌一眼,厉声道:“还坐着干嘛?进屋去搬凳子出来。”
严国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立马钻进了严元照屋里,很快就搬出两张竹椅……自然是让给严澈兄弟坐的。
坐下后,严江有些别扭。
严澈倒是习惯了,看了看旁边的严国昌和邬爱国,两人均是尴尬地别过头,没有正视严澈。
看到这个情形,严元照冷哼一声,道:“害什么臊?赶紧的,跟三儿把事儿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学一遍。”
原来,邬子荡又出事儿了。
事出其实也和先前钟无艳那把火的干系极大。
钟无艳一把火烧了武少康的青石院,也火葬了自己……同时也烤焦了屋后一片竹林。
竹林,于邬子荡邬家人的寓意不言而喻,一如严家湾人看待鸡冠山。
如今竹林被烤焦了一大片,那片竹子显然是活不久了——这个情况在邬家人看来,是不吉利的。因此,必须把那片烤焦的竹林处理了。
怎么处理呢?
唯一的处理方法就是砍掉,砍下来埋掉。当然,并不是这样就了事了,埋这些烤焦的竹子之余,还要做一场简单的祭司,这是邬家人的常例。
这个事儿自然落到了现任邬氏当家人邬爱国的身上。
只不过,在砍烤焦的竹子时,出了一点小意外,邬爱国动了一点小心思。
话说邬爱国带人去砍烤焦的竹子的时候,正好有一些游客过来……大多是听闻钟无艳的事,带着好奇准备过来看看事发现场的游客。
游客里有位老人,在看到邬爱国等人砍伐焦竹,因为好奇就上前询问。
对于游客,邬家人早就知道“顾客就是上帝”的道理,因此也将原本说了出来。
老人一听后,眉头就皱起来了,说:你们这真是浪费啊。
砍伐焦竹的一群人愕然,不知道怎么就“浪费”了。
老人也是好心,于是就告诉他们焦竹不但不是“坏”竹子,反而是宝。
这话一出,不单单邬家人愣了,就连好事好热闹的一些围观游客也愣了,不由得就询问怎么个“宝”法。
老人叹了一口气,看着周围人一脸茫然的样子,这才开口解惑:竹子是宝贝,全身都是宝贝。竹笋能吃,不在话下,世人皆知。成年竹子能做建筑材料,竹篾能编制竹器,竹纤维布料其珍贵程度堪比丝绸……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避开环保说远一点,竹子还是造纸的原材料。但是,这些还不算,因为这些大多都是用健康的新砍伐下来的竹子。对于这些焦竹,还有另一个用途——那就是竹炭。
听到竹炭,邬家人依旧一头雾水,这个新名词他们都没听过。
但是游客人群里却有了喧哗,说是如今世面上竹炭价格极高极贵,其用途之广无法三言两语说完。因此,这竹炭的价格远远超过煤炭、木炭,常年来居高不下,如今已经达到近7000元(人民币)/吨。
听到这些“惊悚”的消息,邬家人,连同邬爱国也懵了。
他们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乖乖,竹炭是什么?怎么这么值钱?
于是。
利欲熏心的这帮邬家人开始询问老人什么是竹炭。
得知竹炭为何物之后,邬家人开始将目光瞟向了自家那一片竹海——竹海在他们眼底,早已经从“祖坟”变成了无数的$符号。
作者有话要说:摸摸,都表生气,表生气。
茶不会烂尾哈,不会不会~咱写他个一两百章,哈哈哈,写到严澈七老八十当爷爷,怎么样?^_^
今天双更。撒花鼓励一下~\(≧▽≦)/~(让茶在鲜花的海洋SHI一SHI吧)
(讨价还价)PS:
呜呜呜~~~每次都六千字以上,茶鸭梨很大,咱每天更新一半好不好?(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