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小门之后,吴越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来自己的演技还算不错,居然这样也能蒙混过关。
其实要蒙混过去倒不是很难,大家都穿着黑衣头上披着斗蓬,只要不是逐一逐一地细查,谁知道里面都混了些什么人。
吴越能做的就是尽量压抑着嗓子发出粗哑的声音,同时以那位粗糙大汉的口吻来说话,这样就足够了。
那位出去撒尿的倒霉大汉,他被吴越悄无声息地做翻之后,全身的力量被吴越抽空,嘴里被紧紧塞着一块湿布,还是取了他自己现成的尿液弄湿的。
现在那大汉被吴越随手塞进一处繁密的盆栽底下,相信直到天亮都不会有人发现。
走进了小门,借着墙里镶着的烛台那阴翳的光线,吴越发现这是一条通向地下的通道。
他默默地往里走,很快来到一个开阔的地方,又看到了之前的那四名夜行人,他们正在等着自己。
吴越出现之后,只见四人中其中一人嘻嘻笑着对吴越说:“罗杰,**的真有种,自己去撒尿痛快,却叫我来替你将祭献者提进来。作为补偿,今晚你得替我值班啊!”
吴越压着嗓子粗哑地说:“妈的,提两个人也有这么多鸟事!好吧,老子就替你值班!”
那人盯着吴越一会,弄得吴越心脏一阵急跳,他手背肌肉绷紧,正准备要先下手为强。
谁知道那人非常开心地说:“看不出来你这莽汉这么好说话,早知道我手瘾上来的那几天也叫你来替我值班了。”
吴越心中顿时一安,绷紧的手臂也松了下来,他压着嗓子粗哑地说:“少他妈的废话,老子刚才尿得爽心情也爽怎么地!要滚就快滚吧!”
那四人叮嘱吴越将人看好,别出什么差错,然后就搓着手掌欢快地离开,周围立刻就剩下吴越一个人。
这时吴越才有空打量了一下周围,他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地下室,应该是教堂用来收藏一些金银宝贝、书籍卷轴等物品的,可是他现在看到的这个地下收藏室已经被人改造过了,变成了并列一排的大大小小的囚室,被一排排坚厚的铁栅栏分割开来。
吴越面前的那间囚室,透过粗大的栅栏铁柱,他能够看到里面晕迷倒下的十多名小孩或少年,他们中有男有女,年龄最大的估计也没有超过十七岁,基因等阶都在Lv10以下。
吴越不知道那些冒充自己的人将这些孩子弄到这个地方来是要干什么,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们将人弄晕囚在这么隐秘的牢室里,一定是要拿这些孩子来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由于这个地下收藏室只在入口的地方点了两盏烛灯,光线非常昏暗,吴越也看不大清楚离得比较远的那些囚室里面关锁着什么东西,只是隐隐有一种很不吉祥的感觉,仿佛那些黑漆漆的铁牢里面锁着的都是一些危险而又邪恶的生命。
吴越正准备往前走走,瞧瞧关在里面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这时把门的那名光头神官走了下来,他瞥了吴越一眼,问道:“怎么不将头上的斗蓬摘下来?”
吴越不慌不忙,压着嗓子悠悠地说:“老子觉得这样舒服呗!”他已经越来越入戏了。
那名光头神官眉头皱了一下,仿佛觉得跟这种鲁粗愚昧的人类说话很痛苦,他便不再理会吴越,而是凑到了关押那些少年儿童的囚室前,目光在里面来回巡视。
看了好一会,他的脸色忽然变了变,愤怒地向吴越大喝道:“我告诉过你们多少遍!基因等阶达到Lv8的就不要弄来,你看看里面有一个都已经Lv9了,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一名合格的祭献者!一群办事不力的废物!马上就要开始进行祭献仪式了,而二十名祭献者却少了一个,你说该怎么办?”
吴越瞥了那光头神官一眼,依旧用粗哑的声音说:“老子咋知道怎么办?这人又不是老子弄来的,爱咋办咋办!”
那光头神官气得直打转,他也明白自己向这样一个没有大脑的蠢汉发火一点用都没有,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再找到一名祭献者,否则神王的战士发起怒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怒气冲冲地来回踱了几步,最后还是按响墙上的联络器,大声道:“奥卡托大人,立刻到教堂地下室来见我!立刻!”
二十分钟之后,一位睡眼蒙松的中年黑人男子出现在地下室,他的脸上挂满了非常明显的不爽表情。
其实换了是谁睡到三更半夜被人突然叫醒都会很不爽,只是这黑人不爽的原因还不仅仅是这个,更重要的是光头神官那种大声吆喝的态度。已经好久没有人敢这样向他吆喝了,偏偏这个光头神棍他还得罪不起,可想而知他心中有多么郁闷。
两人见面,那名光头神官连客套的话都省了,一脸阴沉地向刚走进来的黑人男子说:“奥卡托大人,你们的人将事情办砸了,我明明嘱附他们说要Lv8以下的祭献品,可他们却给我弄来了Lv9的!现在二十名祭献品还差了一个,这事得必须想办法解决,否则神王的战士一定会发怒!”
奥卡托先是冷冷地瞥了站在一边的吴越一眼,然后打了个哈欠对那名神官说:“凯恩大人,凑和凑和着不行吗?”
神官凯恩一脸怒容说道:“对待神王的战士绝对马虎不得,否则必将招至灾厄……”
奥卡托一边掏着耳朵一边打断神官凯恩的话:“好好好好,你不必说了。”他心里想:哆嗦的老家伙,整天将什么神王什么灾厄挂在嘴边,也不怕别人听得腻耳!
奥卡托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用敷衍的语气说:“既然这样,那我待会再找一名祭献者来顶替不就行了吗?”
凯恩推了推眼镜,一脸严肃地说:“我说的是马上,奥卡托大人。”
“好好好好,马上。”奥卡托不耐烦地答应着,然后转身离去。
目视着奥卡托离去的背影,神官凯恩又换上一脸悲悯的表情:“可怜的老瓦戈里,你的儿子尽是一些这样的废物,有出息的子孙又个个伤残。可悲,真是可悲!唉,若阿诺丽那女娃没有变成废人,事情也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一塌糊涂,而我也不必亲自前来监督……”
听了凯恩的喃喃自语,吴越斗蓬下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