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她……走了。”吉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拿着手机,等着哥哥那边的回应。
良久,贺喜才说话。
“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一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话。可是,这句话又包含了多少的内容,多少的情感和心绪。
吉祥心里一阵难受,可是她得勉力克制住难受的感觉。
“哥哥……你……还好吗?”
“哥哥没事。”贺喜的声音很平淡,却平淡得让人有点害怕。
“哥,我来陪着你!”吉祥作出了这样一个决定。她知道他心中必定极为难受,而她,应该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分担、承受。
“不用。我还要打比赛,你还要上学,一切都得继续。”贺喜淡然的语气背后,是几乎用尽全身气力控制着自己。
“哥哥……”吉祥能感受得出他的难过、他的努力克制。她哭了。
“乖,别哭,哥哥没事,真的。”贺喜的声音中多了一份柔和。
吉祥哭得更厉害。
她还只是个17岁的女孩。她还不太懂得怎样安慰别人。她能感受到哥哥内心的痛楚,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好啦,小吉祥乖啦,你再哭下去,哥哥只好不打比赛,回来陪你啦。”贺喜柔声劝慰,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一般。
吉祥深深呼吸,止住哭声,擦着眼泪:“不,哥哥,不要为了吉祥而分心,吉祥不是小女孩了,吉祥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
“嗯,那就乖。”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吉祥永远都……支持你。”小吉祥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嗯。谢谢你。把电话给牛魔王,好吗?”
吉祥把手机递给了牛魔王。
牛魔王知道贺喜要说的话。他郑重承诺,贺喜不在纽约的时候,他和马骝精一定会好好照顾吉祥,还有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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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喜几乎完全不与外界联系。除了牛魔王、马骝精、吉祥等人,其他的电话他一概不接。
训练。比赛。沉默不语。
队友们都很知趣地没有去打扰他。尽管贺喜没有说任何东西,但大家都隐约猜测到,贺喜的女友,很可能真的是神秘的曼哈顿夜舞女皇。
外界媒体早就猜测得满城风雨,而贺喜不接受任何采访、几乎与世隔绝的态度,更加让人们相信真有其事。
贺喜在比赛中也从助攻模式,彻底切换到投篮模式。他有时候还会传一下球,但更多时候,他是直接出手得分。
无论是遭受双人包夹、三人包夹,多么高难度的动作,他都脸无表情地投篮。
每次投篮,他都会习惯性地微微张嘴,默念着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
而他的双手,仿佛受到了天神的祝福,不断地投进许多不可思议的进球,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人们的视觉神经,引起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
3月8日,尼克斯vs活塞,贺喜44分。
3月9日,尼克斯vs开拓者,贺喜48分。
3月11日,回到纽约主场,尼克斯VS小牛。全场球迷鼓掌欢迎他们年轻的明星进场。贺喜45分。
至此,41、44、48、45,贺喜已经连续4场得分超过40分,只要再来一场,就可以追平当年艾弗森创下的“新秀赛季连续5场40分记录”!
(注:艾弗森在新秀赛季打破了由张伯伦保持的“新秀赛季得分连续40+场次”的记录,张伯伦新秀赛季是连续4场40+,艾弗森比他多了一场。向答案致敬。)
尽管这几场比赛,尼克斯队有胜有负,但是每个人都认识到了贺喜惊人的得分火力。连续的高得分,让人们惊诧地发现,这个组织比赛的天才,竟然还是个超级得分手!
现在,艳舞门、夜舞女皇事件,都不再是人们讨论的热点,人们都在关注,这个贺八号会不会追平艾弗森的记录,甚至创造新的记录。
就连托马斯教练都为此而期待着,尽管他非常希望贺喜能够尽快切换回到助攻模式。
而贺喜对连续飙分的行为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他变得那么沉默寡言,比邓肯还要“木讷”。
全世界对这个超级新秀津津乐道的时候,唯有吉祥在暗暗担心。
她知道贺喜的情况的。事实上,她是这世界上少数几个知道贺喜情况的人之一:贺喜最近疯狂飙分、手感超级好,那是因为他的精神受到了刺激,他的神经感触处于极度敏感状态。
换句话说,其实他处于极不稳定的状态!
自从贺喜回到纽约主场之后,吉祥就将贺喜的东西搬回了楼上的家中,而她自己也不再住校,改为每天放学回家陪伴贺喜。
尽管贺喜面对她的时候总是微笑,但从小在一起建立起来的灵犀与默契,却让吉祥敏感地感觉得到,贺喜其实正在挣扎!
他在努力克服自己内心的伤痛,可是越是努力压抑,那种伤痛的反弹力就越是强大。
吉祥很担心贺喜哪天就被他自己的心理压力冲垮。
事实上,吉祥自己也受这件事的影响,她也一度难过与迷惘。但是,她所受的影响毕竟远远不如贺喜那般深刻与直接。她更多是为了贺喜受到的伤害而心疼、焦急。
3月12日,吉祥放学回家,便看见贺喜躺在沙发,脸色发红。
吉祥急忙上前查看,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和脸,热得发烫!
他发烧了!
他热得发烫,但身体却在发抖,仿佛感到很冷!
吉祥手忙脚乱。从来都是贺喜照顾生病的她,她从来不懂得怎样照顾别人。她回忆着以前自己发烧时,贺喜是怎样照料她的,于是她找棉被来给他盖上,又用冰袋和湿毛巾给他进行冷敷,又找了些退烧药给他吃下去,又让贺喜多喝些水……
手忙脚乱的她现在才知道,她以前一直被兄长呵护着是多么幸福,轮到她来照顾他时,她却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
她想,要带他去看医生。可她又抱不动他。匆忙之中她总算是想起了要打电话给刘远清伯伯,或者找牛魔王哥哥、马骝精哥哥帮忙,可是她要去拿手机的时候,却被半昏半醒的贺喜拉住她的手。
“别走。”
他的手也很烫。他抓得很紧。
她在沙发旁蹲下,对他说:“我先打个电话,找人帮忙送你去医院,你乖,先放开手啊?”
对迷糊昏睡的他,她就像哄小孩一样去哄,就像他那么多年来哄她一样。
“别让我一个人……”贺喜依然迷迷糊糊地说着,依然紧紧拉住她的手。她掰不开,也不忍心掰开。
他生病时流露出来的脆弱和孤单,让她的心很疼很疼。她把他的手贴在她脸庞上,任由泪水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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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要亮的时候,贺喜终于退烧了。
他醒来,发觉自己睡在沙发上,而小吉祥就睡在自己怀抱里。他们俩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
这让他在一瞬间感觉有点恍惚,就像回到了过去的时光,每次小吉祥不愿意去睡觉时,都要他抱着她哄她入睡那样。
他又想起刚来到纽约的一个晚上,他们俩刚搬进这个新家,喝了好些瓶红酒庆祝新的开始,喝得酩酊大醉的那个夜晚,小吉祥也是这样趴在他怀里睡着。
不过,这次有所不同的是,小吉祥不仅仅是趴在他怀里,而是紧紧地抱着他。
他隐约想起,昨晚他发烧,感觉很冷,于是,小吉祥就用所有的棉被来包围他,并且用她的拥抱来温暖他。他得到了温暖,她却被热得脸蛋都通红了。
他身体睡得有点发酸,便轻轻挪了挪。这个轻微的动作,被怀中的女孩感觉到了,于是,她也马上醒来。
她努力睁了睁眼睛,然后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然后她高兴得坐了起来:“太好了,退烧了也!”
棉被被她坐起来的身躯带开,贺喜陡然感到一阵寒意,身体不由缩了缩。
吉祥噢了一声,急忙把棉被盖回去,她的人也缩回他怀里,笑嘻嘻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了你暂时还是个病号……”
贺喜微笑。
吉祥揉揉眼睛,说:“哥哥,让我再眯一会,然后再给你下面吃。本小姐一整夜没睡好呢。”
贺喜笑了笑,轻声说:“我没事了。你继续睡,我起来给你做早餐。我得去球馆训练了。”
刚闭上眼睛的吉祥立马又把眼睛睁大,把头从他怀中移开,瞪着他,说:“训练?那怎么行?你生病了!”
“我不是已经退烧了么?”贺喜说。
“退烧……是退烧了,可是,发烧这种事情,往往是反反复复的!”吉祥回想自己以往发烧的情景,说。
她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我给你打电话去向托马斯教练请病假!”
她边想着边说:“嗯,你明晚有比赛,到时候看你的病好彻底了没,要是好彻底了,就可以比赛,否则,就继续躺着!”
贺喜没有做声。吉祥忽然意识到,刚才说话语气可能太强硬了,太不民主了,所以又略带抱歉地说:“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想大声跟你说话的,只是,我不能看着你带病工作啊!虽然这样很光荣,但美国又不评劳模的……”
贺喜忍不住发笑,忍不住伸手在她鼻子上拧了一下。
吉祥的心也欢欣起来,这可是贺喜这段日子以来,第一次真正的笑啊!此前,他一直只是努力地保持微笑,他是不想让身边的人担心,他是在向自己的痛苦抗争。
吉祥也为此担心了好多天。现在,他笑了,虽然只是被她无意中逗笑的,但也如同乌云里的一丝阳光,是那么的让人高兴。
吉祥心里又高兴又心酸,好一会才有空闲回味他刚才那个小动作,他在她鼻子上拧了一下,是那么地自然,就像他们小时候一样。就如同他们这样睡在一起,竟然没有感到尴尬别扭,而是非常地自然,也一如小时候一样。
这,意味着,他心中完全把她看作妹妹,亲密无间,是吗?
这该是令人高兴的吧?可是,为什么心中还是有一丝微微发酸、发涩的失落感觉?
不想这些还罢了,一想这些,吉祥就不禁对贺喜身上的男子气息格外敏感。这样抱着睡了一晚,年轻男女的身体早就有了微妙反应,只是两人都不在状态,一个病,一个累,所以没有意识到而已。
但如今有意识地去留意,吉祥便发觉贺喜的气息是如此吸引她,让她直想往他怀里钻。这与小时候的撒娇已然不同,如今竟然带着些奇妙的感觉,如果要把这感觉描述清楚,那就是:自然而然地想要往他怀里钻,渴望贴近他,甚至渴望融入到他身体里,两个人成为一个才好。
两个人成为一个?是圣经上说的那样,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是男人身体的一部分?还是反过来……像生理书上说的那样……男人进入女人身体里?
吉祥的心狂跳。急忙把头埋得低低的。她知道自己的脸现在一定很红很烫。她不能让贺喜看到。
她的头往下缩,腿也忍不住蜷缩起来。然后她的腿不经意碰到了贺喜身上一个硬硬的物体。
她知道那是什么。真的,她懂,她在书上读到过。
她也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尽管她还不知道干那些事的时候会有什么感觉。她只知道男人的这个对应着女人的那个,其余的完全没有任何经验。
胡乱的思想在小女孩的脑袋中继续漫延。
他那个,对应我那个。
书上说,是插进去的。可是,怎么可能呢。大小好像根本就不对应。
她忽然想量量他的大小。她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可以对应。
她偷偷仰起头,抬眼偷看了他一下。
他双目不知何时已经闭上,呼吸均匀,不知何时又睡着了。
她决定摸一摸看看。她大着胆子,把颤抖着的手伸了过去。
她摸到了。虽然是隔着裤子,但她的手还是仿佛被电触了一下地往后缩。
努力平静了一下心跳,她鼓起勇气,再次把手掌伸过去,握住,量了一量,然后把手掌形成的圈圈拿出被窝外看看。
天啊,好大!绝对不可能的,书上肯定是说错了,我那里绝对放不进这么大一个东西的!那还不撑死我啊?
小吉祥回忆了一下书本上的知识。嗯,女人那里,据说是有弹性,可以胀大缩小的。可是,那该得胀多大,才能放得下啊!
她把手掌曲成的那个圈圈放在小嘴边比量了一下。结果她发现,嘴巴要张开好大,才能把圈圈容纳进去。
如果那里也要胀得那么大,那真是无法想象,不可思议,甚至是恐怖了。
他那个是绝无可能放得进我那里面去的。
可是,书本会写错吗?书上都白纸黑字地印得那么清楚了,全世界地发行了,还是专家们一致认可正确的知识,怎么可能有错?
那就是我们自身出错了?
是他的太大,还是,我的太小了?
他……跟玛丽安……应该已经做过那种事了吧?所以,他应该是没错的。那么说,是我的错了?是我的太小了?
她忽然感到害怕,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是“不正常”的。这可怎么办好?能治吗?要是不能治,那怎么办?就算能治,可是这种事,怎么敢开口对别人说,怎么敢找医生?
她越想越害怕,感觉非常无助。
她又很沮丧。他和她是不可能的了,那种男女之事,无法发生在他们之间。尽管对这种事,她想想都不大敢想,更不可能对他说。但是,一想到他们之间注定了无法那样,她内心一阵难过。
她不是因为尝不到欢愉滋味而难过,她根本还不知道那种事会有什么滋味。
她只是希望,或者说幻想着,有一天,能够和他很亲密很亲密,比兄妹还要亲密,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她只是想和他成为最亲密的人,哪怕只是一种幻想都好。
如今这个幻想都彻底破灭了。她能够不沮丧,能够不伤心吗?
为什么她会是这样,为什么要比别人的小?为什么?
她就这样躲在被窝里悄悄地哭了一会。直到她想起了贺喜目前的状况。
无论如何,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她还要照顾他,直到他病好了,直到他心中的痛苦成为过去。她必须坚强起来!
她吁了一口气,伸手去擦眼泪。她的手又无意间碰到了他一下。
咦?奇怪,跟刚才有点不同?
她小心翼翼地再次摸了一下。不硬了,也没有刚才那么大了。她决心再量一遍。
然后小姑娘高兴起来了:哈,这次小了好多!虽然跟我那里相比,还是显得大,但是,貌似,如果按照这个大小,还是有可能放得进去的哦!
嘿嘿,能对上号!
她忽然满心欢喜,刚才的沮丧和伤心一扫而空,简直忍不住就要跳起来欢叫。
而且,爱动脑筋爱思考的小吉祥,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原来,男女那种事,是男生软的时候才能办的。
=====本章完,吉利插话=====
P.S.1:关于女角的问题。有朋友关心美女玛丽安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回来,以及美女们是否全收。关于这个问题,请大家不要担心,吉利会处理好的。可以保证的是,书中的几个可爱女孩,随着剧情发展,她们都会陆续地完璧归贺,但同时全收则只能是贺喜年纪大一些的时候了。
至于现在的少年贺喜,老实说,作为作者,吉利对贺喜有很深感情,不想把少年贺喜立即就写成左拥右抱的欢场老手,我希望他像每一个普通少年人一样(就像我们自己的少年时代一样),恋慕异性,容易动心,看到美女就喜欢,但也能克制自己的花心,这才是真实的少年。请大家谅解吉利对这个角色的私心吧,谢谢!
P.S.2:关于贺喜的成长,原来的大纲是设定一些波折的。一帆风顺、直接成为冠军、成为王朝领袖,这样的故事是很爽,但缺乏味道。吉利还是按照原来的大纲写下去,会写出应有的磨砺,希望大家能够接受:我们的贺喜,是踏平磨难从不放弃的贺喜,是乐观积极、有勇气也有能力解决问题的贺喜,是浴火之后化为真凤凰的贺喜,而不是一步登天的运气哥。谢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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