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几口甘甜的泉水,萍的心里稍微安静了许多。本来懊恼的心,此时多少有些缓解。也许想到了小时候,和哑吧姐姐的一些往事,心里不禁有些酸酸的。
她此时只想到山上去,至于上山做什么,那就是自杀,生活对于她来说有太多的不幸福了,她是这样子认为的。她这时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没有能力承受家人的冷漠无情,没有办法冷静地对周围的人的白眼,当父亲打她时,周围的邻居只是说:
“这孩子,太不听话了,女孩子要是听话的话,她的父亲怎么会打她呢?一定是她做了什么叫她父亲很生气的事情?”
九顶莲花山离她的家有五公里地,山的后面有她干妈的家。其实这个干妈,当初也没有怎么好好的拜,干妈家里有三个儿子,丈夫在村委做会计工作,长得黑黑的,可是性格很好,一直对老婆百依百顺。第次女人生下孩子不到一年就到外面去了,说是在南方做生意的。男人就在家里照顾着孩子,好在小村子人不多,也就只有百十户人家,村委的财务方面事情也不是很多。男人姓马,人都称他“马好人”。他长得黑,但是还算帅气,笑起来还会有两个酒窝,男人不喝酒,不吸烟。见了人总会先笑笑再说话,村子里的人都对他很好,只是大家伙对他找的这女人不满意,农村的娘们就是喜欢嘀咕人,有人在背后里说:
“老马的老婆在南方一定是干不正档的生意,要不然那么大年纪了,成天搽粉抹胭脂的……”
还有人说:
“皮肤很黑,快四十几岁的人了,脸上搽上厚厚的一层粉,如冬瓜上了一层白霜。很难看,黑的黑,白的白。还不如什么也不搽自然些,也不知她到底干什么,每次回家都像个唱戏的没卸完妆一样……”
小学五年级毕业的那年,妈妈想让萍出去打工,补贴家用,性格内向的萍很不想出去。可是妈妈指着半袋小麦说:
“你不去干活,我们全家就只有这点粮食了,你看都在家里饿死,你就高兴了是吧?”
看着妈妈的态度,萍只好不情愿的答应了。
萍哪里知道,那只是爸妈商量的一个办法,想借这个机会不让萍上学了。学习成绩一直很优异的萍,在老师看来,是很可惜的,爸妈以前背着萍到学校里找过老师,老师说,以萍的头脑,以后考大学一定没问题,只是芬和龙的学习成绩就不是很好。爸妈很生气,那可不是他们希望的结果,他们多么希望芬和龙能够聪明些,而萍成绩好坏就无关紧要了,本来就没有指望着萍考大学。爸妈明白,以后如果供萍上完大学,那芬和龙就没有机会了,他们宁愿省下钱来,供芬和龙多复读几年,拼命也想让芬和龙上完大学。可是父母的想法毕竟不是孩子的想法,芬和龙头脑很聪明,可是他们把心思都用在对付萍的身上,而且还在学校里拉拢别的同学出去玩。
有的人从小就不愿意学习,是因为他们身边的条件太优越,可是有的喜欢努力,那是因为他们有动力和目标。萍的动力就是:
“你们越是瞧不上我,我就要学习给你们看……”
坚决跳出农门,是萍最大的希望。父母不想让她上学,在这时那就是白日做梦。
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皮肤黑黑的女人,妈妈告诉萍,那个女人在南方工作,想带萍过去帮一段时间的忙。等学校开学了,再让萍回来。萍只当是妈妈为了让她多赚点学费好等着上初中用的,于其在家里受爸爸的冷眼,不如出去打工清净的多。
萍无可奈何地跟了那个女人到了新浦,那里是个人很多的城市,萍什么都不懂,那是第一次离开家出远门,她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
妹妹芬1岁时就跟着妈妈坐火车去东北姑姥姥家,而且后来还去了南方,妈妈说,当时她拿的东西太多了,姥姥还让她捎的花生之类的给姑姥姥家,火车门很窄,她只有让列车员帮忙抱一下女儿,自己先上去把东西放好了,这时车要开了,火车门已关,妈妈急得差点哭了,后来列车员把芬从窗户里递了进去。这一次之后,妈妈长了记性,无论到哪里,手里都不离孩子。东西重要,但是孩子更是重要。妈妈还说,坐车的机会多,走得路远,受得罪多,见识也多。
萍跟着那个女人来到了她的住处,那是一个平房,用一个布帘隔开了,里面一张床,外面一张床,原来女人的大儿子在外间住的。看来是暂时租的房子,女人的大儿子在一个商场里做保安。他名字叫马军,和萍同岁,生日大几个月,人长得很魁梧,只是皮肤黝黑。性格比较内向,不太爱说话。因此萍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那个女人的介绍。但是萍一般不与男孩子交往,也懒得理他。只是因为与他妈妈一起来的,就只得听女人的,叫他大哥。萍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对一切都是很好奇,住的地方离厕所很远。每天她除了帮女人洗洗碗筷,择择菜,烧点稀饭外。也就去厕所的时候,才能够到外面去看看。萍出门容易转向,不敢走太远了。马军的单位离住的地方远,有时晚上下了班时,萍和那女人都睡着了。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星期,萍还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工作是什么,但是她也不想多问,何况跟着人家来的,问多了也不太好。连人家让自己做什么工作,都不知道呢,怎么能去问人家的工作呢。当时的萍只有十二岁,个子很瘦小。在家里时,吃饭都是到家人吃完了,她再去吃,因为怕爸爸骂。
只是在新浦时,她就可以自己一个人做了吃。那个女人有时白天不回来,马超哥哥一天也在外面吃的。有一天,那个女人带萍到了一个地方,那里坐着好几个女人和男人,她们都在那里打情骂悄的。虽然说话的内容萍听不懂,但是看那样子,一定不是些好人,看到黑女人领着萍进来。那几个男人都色迷迷的看着萍。萍的心里就产生出一种讨厌感,从小妈妈就说过,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虽然明知这种说法不对,可是萍在心里还是有种抵触感,特别是遇到对她眼光异样的男人。
她的心里不自觉的就告诫自己,注意点,这种男人不要靠太近。黑女人把萍领到一间屋里,那里有个小女孩子,刚刚会说话的样子。黑女人说那是她的干闺女,那女孩子叫她妈妈。后来女人告诉萍,这个女孩子的妈妈生了五个女儿,这个是最小的。因此养不了了,生活负担太大了。就和黑女人商量,把这个女孩子送给她抚养。现在想想,那女孩子也许是黑女人和别的男人的私生女吧。因为黑女人一年到头不在家里,家里的地都是丈夫一个人整理的。
那天萍从那里离开时,黑女人说那里几个人夸萍皮肤白,说长大了一定很漂亮。萍心里更加讨厌那个地方,后来去了几次,发现那里的男人和女人很随便的拉扯。萍渐渐地不想去那里了,有时黑女人让她去,她也找个理由推了,有一天,萍在住处洗刷东西,突然有个人进来了,萍见过那个男人,是黑女人带她去的时候见过。
那个男人秃顶,很胖,单眼皮,看女孩子时,眼睛会迷成一条缝,就如饿狼看到了猎物一样,那不是一般的色迷迷的。萍没有理他,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萍继续着手里的活,那人在那里叽哩咕噜的说着话。南方话总是会很急,说话时都成篇的。那人并不会普通话,萍偶尔看一下那人,别叫人家说她不理人,不礼貌。
可是后来,那人见萍擦干了手在床沿坐下了。竟然扑过去,把萍压到了床上,手不老实的在萍的身上乱摸。萍心里一阵恐慌,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把那人推到了一边。她跑了出去,那人也慌张的出了门,示意萍把门锁上。萍不听他的,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子啊。
善良的萍怎么会知道,如果没有人告诉那个男人,他怎么会摸到了这里,而且如果没有内应,怎么能知道当时萍就一个人在那里呢?
萍看那人走远了,才敢回屋子里。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萍是半点也不懂,她从来就没有想过男情女爱。况切未成年的她,一直在家都是深居简出,每到放假时,一般都是呆在家里写作业,从没有和别的女孩子出去玩。
因为她童年唯一的伙伴哑吧姐姐嫁远了,她也一时找不到其他的玩伴。喜欢清净,不愿喧哗,一直是她性格的写照。从小学一年级时,别的孩子下了课就到操场上踢键子,做些课外活动。可是萍一直就是抽空读书,她认为学生的第一职责就是要把学习搞好。当那个男人扑向她时,她感觉那就是一只狼,应该就是姥姥故事里的专门吃女孩子的狼。
萍哭了,离家这么远,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情。黑女人那天很晚才回来,看到萍在哭,就问怎么回事,一会马超也回了,知道事情的经过后,马军生气的要去找那人评理去。黑女人拉住了他,也许是怕惹事吧。第二天,黑女人将萍送到了一个卖早餐的地方,帮着人家收拾碗筷。干了没几天,黑女人说家里打电话了,让萍回去。于是黑女人将萍送回家,第一次打工,就这样匆匆结束了。
萍回到了姥姥家,听说妈妈要找她,就回家了,爸爸正在和一些人捉猪要去卖的。就喊萍拿绳子,可是萍刚回家,根本找不到绳子。于是爸爸冲到屋里,对着萍大骂。“饭桶,不如死在外面”,萍哭了,邻居们看到爸爸对萍的态度劝道:“孩子刚回来,就不要骂她了”,爸爸竟然放声大哭,“我是穷疯了,弄个闺女让人领着去……”,萍这时才知道那个黑女人,在附近几个村子里都是出了名的,都传说她是在外地做那一行的。
可是看到爸爸的态度,萍也没有地方可去了。就去了黑女人家,那一天,黑女人让萍住下了,萍见到了黑女人的两个儿子,二儿子狗胜小萍一岁,皮肤和他哥哥一样的黑,长相随他爸爸,嘴巴很甜,一直叫萍姐姐。小儿子马飞才五岁,是个皮肤很白的小男孩子,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小孩子。也喜欢和萍说话,并且偎在萍的身边,就如同小弟和亲姐姐那样的亲昵。
黑女人让萍不要拘束,就如在自家一样。原来黑女人的丈夫在村里是做会计的,有时管个人信贷的。他是个性格比较温和的男人,总是笑着说话。萍在那个家里似乎看到了温暖的火苗,她以为也许在那个地方,她会找到在家里找不到的。
因为女人说过,要收她做干闺女的,当黑女人带着她出门时,别人问起,她总会笑着说,萍是她的闺女,人家会说:“怎么你的闺女长的白,你的皮肤黑啊”,她就只是笑笑,那笑中有一部分自豪,还有一部分是无奈。
后来,妈妈被小叔带着来找萍。原来妈妈去了萍的好些同学的家找了,都没有找到,那些都是妈妈一个人走了去的。后来才听说萍在黑女人的家里,就让小叔来带回去。是爸爸骂妈妈,说妈妈疯了,把萍交给了一个生活不检点的女人。
当然回到家的萍,还是遭到了爸爸的毒打和臭骂。后来,便很少去了,只是最后上学的时候,还差点学费,萍的妈妈带着萍一起去黑女人那里贷了五百元的款,当时女人说如果萍不上学了,她可以给找个地方学做衣服。以后去上服装厂工作,工资也不低。
其实黑女人这时改变主意了,如果萍答应不上学的话,她想让萍做她的大儿媳妇。按理说,萍的长相完全可以的。可是萍还是选择了上学,爸爸再怎么阻拦,只是更加坚定了萍上学的决心。
那一年,学校放年假,萍去了黑女人的家。家里只留下马军一个人,别人都出去了,黑女人打电话到家里,说晚上不一定回去,让萍留下来等她。为了打破沉寂,萍就开始与马军聊了起来。自从那次马军要去教训那个男人,萍对他就有了好感。并且回家后,萍也开始给马超写信。毕竟从小就没有哥哥,看到别人家的哥哥在外面护着妹妹,萍总是很羡慕。萍这时真想马超以后能够像亲哥哥一样的保护她,关心她。
等到吃完了晚饭时,萍与马军一起坐在那里看电视。后来,萍困了,就到里屋的床上睡了。后来,马军过来了,为萍端来了水。他说妈妈让他好好的照顾萍,他看萍的眼光有点异样。这时已经是晚上半夜了,虽然萍不太懂男女之间的事情,但是马军一直和妈妈在新浦,早懂了男女之间情爱的事情。
他坐在床边和萍说话,突然他吻了萍,并且呼吸急促。萍感觉天晕地转,毕竟第一次和一个同龄的男孩这样亲密接触。萍的脑子中一片空白,她搞不清楚到底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这时的马超也到了床上,并且要脱萍身上的衣服。萍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要,我还要上学……”,她的话一出口,马军的手停止了动作。也许他也怕出事吧,如果出了事情,萍就不能去上学了。那天两个人就那样的躺在那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第二天,萍早早的回家了,她心里很乱,这样是不是马军就算是自己的男朋友了啊。她不知道自己的以后的路怎么走,这时的马军在离她学校不远的一个银行里做保安。萍去看过他,也就算是女友看男友吧。当时萍与马军互相换了照片,但是一般是写信联系的。
可是有一天,萍劝马军去当兵,她认为如果干保安,赚再多的钱也无用。黑女人也答应了让大儿子去当兵,于是托关系,找门路。那一年冬天很冷,萍和小弟飞一起去了黑女人家,只有小弟飞才能听她的,在这个家里,也只有小弟飞,她才能够信任。
当时,马军一个人躺在屋里,蒙头不说话。原来马军姥姥村里的一个人帮他介绍了一个对像,而黑女人答应了,马军感觉无法对萍开口,可是黑女人说,还用说什么,时间长了不联系,不也就算了吗?说马军如果当兵走了,就可以把这事情定下来。女方的亲戚在县武装部当官,如果马超想走,就必须与萍分手。
黑女人不知道马军心里有萍,就是知道,这种在利益面前,她也不会让马军选择萍的。萍不知道内情,只是一个劲地劝说马军:
“大哥,你就去吧,这是一个机会,以后如果在部队干好了,还可以转业呢……”
马军一直没有说话,就是到最后萍走的时候,他也没有起床。不久,马军就当兵走了。到了部队的马军再也没有和萍联系,但是这些对萍来说都无所谓了。萍认为只要别人过得好,她也会很高兴的。
转眼马军走了一年了,学校放年假了,萍还是去看黑女人,可是这次去了之后,黑女人态度不是很好。萍在那里住下了,黑女人会说媒,帮着前院的一个没有父母的小女孩子秋找了个婆家,打算逢集的时候去相看。这时黑女人的丈夫老马也很忙,村委的会计年终了也总有这事那事的。于是黑女人嘱咐萍,在家里经常的包点水饺给那个小女孩子和小儿子马超吃。
黑女人的床是支的坑,宽得很,萍,黑女人,小女孩子,还有五岁的马超在一个坑上睡。每天早晨,小女孩子都爬起来,坐在萍的头上,或者不让萍睡觉。萍心里渐渐地觉得是小女孩子被人教的,可是又找不到证据,这天晚上,黑女人在那里炒菜。小女孩子从萍的包里又拿出了头卡,一下子摔到了地上,碎了。
萍就生气了,跑过去和黑女人说:“真是的,她都给我弄坏了两个头花了”,“不就是个头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啊”黑女人不耐烦的说。萍没有说什么,她只是觉得很烦,就说:“我去找秋玩”,秋是个和萍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
知道了秋的身世后,萍很是同情她。这天晚上萍和秋一起吃了晚饭,并在那里住下了。秋的奶奶家很穷,没有院子,只有一间草房,但是秋的奶奶是个慈祥的老人。第二天早晨,东方刚泛白,黑女人就吵着进了秋的奶奶家。
“快点过去给找计算器,你在家看家弄哪去了,还有录音机也坏了,你怎么弄的……”黑女人怒气冲冲。萍由于晚上和秋说话,到了很晚才睡,眼皮都还沉得要命,她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计算器我没见啊,录单机是那个小孩子弄的,我也没有弄过”,“让你在家看家就不管事了,要是找不到,你就给买个计算器,买个新录音机吧”,黑女人蛮横地说道。
萍心里好难过,没想到人平时多么的亲切,翻脸后,再好的关系一文不值了。萍哭了,就答应着到黑女人家里打算给找计算器。刚到门口,五岁的马飞说:“姐,刚才计算器找到了,可能是让那小孩子给弄到缸后面去了”,萍答应着,她打算回家去,可是自行车没有气了,只好出去找气筒。
黑女人在屋里大声嚷着,“在我们家,到外人家里去住,以后别来了,不够让我们生气的……”这时屋里还有别人在那里玩的,萍感觉黑女人这样说她,很是没有面子,萍没有找到打气筒。她想拉着车回家,其实奶奶的妹妹就在这个村,萍由于不太熟悉就没有过去走动。这时萍哭着离开,黑女人可能是怕影响不太好,就追了出来。“跟我回去吧,一会去赶集,你帮我看着马超。再帮我把他送回来,我还得去帮人家说媒……”萍没有看黑女人的眼睛,她也没有走。
黑女人带着小女孩子,萍带着马超,到了集上,黑女人买了点东西放到萍的车筐里,让萍把马飞带回去。萍一直认为马飞对自己不错,就给马飞买了几个花鞭,元霄节要到了,小孩子都喜欢玩放花的。带着马超往家赶,到了路上遇到了姨奶奶家的大叔。萍出于礼貌下车与他说话,马超坐在车后。
这时过来一辆摩托车,是个女的驾驶的。一看就是新手,车头都扶不稳。一下子刮到了萍的车上,萍和车子都倒了,马超新买的皮衣也划了一条口子。这时的萍知道自己闯祸了,大叔说,没事,一会我去帮你说说。我先把马飞带回去吧,我骑摩托顺便,一路上都是高崖头,你骑自行车也很费力的。
黑女人的家在小山半腰上,地势越往上越高,路当时也没有铺水泥。由于下雨时,水流的冲刷将道路上的石头都冲起来了。一不小心碰到,就会车倒人翻。萍刚到自家门口,发现兜里还装着给马飞买的烟花。就赶紧的往黑女人家赶去,到了那里,没想到黑女人早到家了,看到了萍,没有说话的,大叔也在那里。萍从兜里拿出了烟花放到了桌子上,说:“这是马飞的烟花,我忘记了。”
黑女人铁着脸:“你看你把马超的新皮衣给弄坏了。”萍急忙说:“不是啊,当时我都下车了,正和大叔说话呢,那路很宽的,那个女的刚学骑摩托车……”萍说着,又用求救的目光看着大叔。大叔没有说话,看来他早解释过了。萍有点绝望了,知道黑女人知道事情的经过,是故意刁难她的。
黑女人继续说道:“我看你给买个皮衣吧,那可是我花了一百多元买的,还有录音机也得买个新的……”看着黑女人霸道的样子,萍彻底失望了。这个女人,一点情分也不讲了,不是说让她当干闺女的时候啦,那时好话说了几乎一大箩,可是到了事情上,怎么这样的不认人,只认钱啊。萍含泪咬了咬牙说:“行,以后我赚了钱就给买。”
黑女人的丈夫实在看不下去,就说道:
“不就一个皮衣吗?又不是故意的,干嘛那么在意”
“你光知道说啊,一个皮衣,哪怕是一分钱,也不是易来的。你天天在家里,你知道什么啊?”
黑女人没有要放过萍的意思,萍扭头离开了。
萍决定不再和黑女人联系,她一定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那种人。后来听说,这年秋天她大儿子马超和那女的定亲了,过年的时候结了婚。转眼几年过去了,那个女人在集上遇到了妈妈,还会打听萍的情况。并且告诉萍的妈妈,说有时间去她家玩。
萍不会去的,她只想跟过去的一切说再见,自从马军不愿意去当兵的时候,萍应该问一下什么原因,可是单纯的她只是替别人着想,而到最后,受伤害的还是她。黑女人只是利用了小题大作,找理由就轻易的把单纯的萍给打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