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萧铭柏也是哂笑道:“王主簿你有所不知,先父在身前是最喜藏书的,那时候若非我先母略加劝阻怕是在下家中那尚存的哪些田产也都要被先父拿来换了好书的吧?”说着也是摇了摇头,又接着道:“虽说分家之时,在下分的家产就是这书要多过房产、田地,满满一屋子的书,哦,对了,上两次我给王主簿你送去的几个下酒的小菜,这滋味可是觉着还吃得吗?”
虽然旁边的王主簿对这萧铭柏突然一转话题将这‘闲书’又变到了吃食上若有迟疑,可这一提到上两次给自己送来的那些个新鲜的下酒菜时,那王主簿倒是一脸的回味道:“何止是吃得,那可是极佳的下酒菜,别说我就是我家内人同孩子们也是交口称赞的。”
“那敢问王主簿,那些个下酒菜你可在旁的地方有吃到过吗?”见对方也是哂笑着摇了摇头,才又接着道:“其实那些个新鲜的吃食也都是从先父留下的那些个‘闲书’中寻的方子,也是我家那小闺女闲来时就爱翻看那些书籍,才得以能摘录而来的。”
“原来如此,看来就算是所谓的‘闲书’也不是这般的一无是处的,唉,今天也算是见识了,咦?”才说道这里,对面的王主簿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抬起头一脸惊讶的望向这边的萧铭柏,声音微颤的问道:“萧世弟,那个,那个同卖方借贷的法子莫不是,莫不是也是同样来源与你家先父所留之书的吧?”
萧铭柏也是一脸哂笑的对着身边的王主簿频频颔首默认了下来。
倒是那王主簿又忙问道:“这次定然也是萧师爷家的那位千金与你将这法子寻出来的吧。”
萧铭柏也是略带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唉,说来惭愧,我自己都不曾将这些书籍看的有多重,可说来也是这般的巧,现如今还正是得了这些个书籍里的提点,才能将今日之事办成了,可叹我这个自命是学做正**章的读书人,却是不及自己一向不怎么放在眼里的‘闲书’来的这般的有用阿”
身边的王主簿忙哂笑道:“唉,萧师爷你也不必这般的妄自菲薄,现在这般的世道到底还是做正经学问才是正途不是,这些个旁的书籍若能将其用以正途,倒也不失为其存在于世的价值罢了。”见这萧铭柏听完了自己的话后也是笑着朝自己点了点头,那王主簿也是抬头看了看时辰忙道:“我说萧世弟阿,你、我二人还趁这时辰未到快去回去衙门才是正经阿。”萧铭柏也是愣了愣后,笑着同王主簿对视了一眼后,两人并肩往衙门的方向而去了。
这边两倒都是为了今天将这事办成了俱是神情明显轻松了几分,边说着话边上了路,那头的那位大管事经过这事后倒是对这位居然想到同自己借贷的萧师爷有了几分兴趣,等二人前头刚告辞往衙门回了,这边他就忙喊了人来吩咐明日再去约请了那位同来的王主簿再来自己这里喝个茶。
今天二房的萧铭柏是已经将全家最为担心之事给办成了,可大房的薛氏这边今天就不如以往那般平静了,才刚过了辰时不久那位一向同自己家很少走动的九叔公家的大儿媳就突然的上门到访了。
这才刚将这位族里的长辈给请了入座就听,那头传来了一声不阴不阳的声音道:“我说他大侄媳妇啊,不是我这个做老长辈的要说你们什么不是,这可就是你们这些个做哥哥嫂子的不对啊。”
‘不对,什么不对啊’才一听到这般没头没尾的呵斥,这边的薛氏到是顿了顿身形,颇为迟疑的对着上首赫然在座的族里的婶娘低着头问道:“六婶娘您这是……?侄媳妇我可是有些个不明白婶娘你这说的是哪一桩,哪一件?”
“哼”了一声后,那上首的六婶娘又言道:“我们这些个做长辈的也不都指望你们个个都能建功立业,现如今也就指望着你们能够做到个兄友弟恭,互相有个照应也就罢了,可你看看你们这都是干了些个什么事啊?”
这边的薛氏忙站起身来对着那六婶娘恭谨的说道:“侄媳妇愚钝,还请六婶娘您给个明示才好。”
“好,你要个明示,我就给你个明示,这前些日子,你可是同你们家二房一同在那西边码头上开了个卖吃食的铺子啊?”见这边的薛氏点了点头后,又端起茶杯来饮了口茶后,又接着说道:“既然你可以同你们家的二房一起合开这铺子,为何你们四房想要同你们家合开时你就不允了哪?”
“啊?六婶娘您说什么?我们家四房也要与我们家合开这铺子,这可是侄媳妇我头回听说此事啊?这不会是谁传差了吧?我怎么就不知道这事哪?”薛氏满脸诧异的望向上座的六婶娘。
“什么?你真不知道这件事,可是你们家老四家的,当场来找我时,可不是这般说辞的,她可是……。”此刻一时激动的六婶娘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忙将刚要说出口的话给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忙给自己灌了一口茶水后,才又恢复先前的表情说道:“那你们家这老四家的可是有来给你这里同你提起过你们家那个铺子的事吗?”
这边坐下的薛氏从听到这一来就质问自己的六婶娘口中已经多少明了了几分今天这突然找上门来的缘由,忙赔笑着附和道:“这倒是有过的事,只是那日我们四弟家的这位弟媳才刚问起那铺子的事,说是自己忘了要急着赶去旁的地方就往外头去了,叫六婶娘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不她走的时候急了点还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哪,喏,就在六婶娘您现在座的那个位置的下手边。”
“咳,咳。”才将茶杯端到自己嘴边的六婶娘忙不咳嗽了几声,眉头微锁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可此刻她的心里不免霏议道‘我就知道这个老四家就是不省心的,还道是自己这次来能给这老大家的一个下马威瞧瞧,可谁曾想叫这个老大家的给自己个难看来,这怪来怪去还不都是怪那老四家的自己不争气,自己也白白的给连累了一回,可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的长辈不是,想到这里忙定了定神后,也是同样微笑的看着这薛氏问道:“那你们家老四后来可是又来寻过你这个做大嫂的想要将你们那吃食铺子里的方子买了回去吗?”
“啊?这又是哪天的发生的事啊?我们家四弟媳可是从来就未曾同我这做嫂子的提及过此事啊?”说着忙又一脸莫名的望向了那头的六婶娘。
“什么这事也都是没有过的,这个老四的家这都做的是些什么呀,那,我说他大侄媳妇,你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事不成吗?”似乎又不太死心的再厚着面皮问了一遍。
这边的薛氏忙很是肯定的重重点了点头,正色道:“侄媳妇纵有几个胆子,哪有敢在您长辈面前扯谎的道理啊?”
那头的六婶娘忙抬手就在八仙桌上猛拍了一掌道:“怎么没有,你们家这个老四家的不就是那胆大之人吗,我们一家都还只道是你们家这些个做哥哥嫂子的怎么欺负他们家了不成,可到头来还不是都叫这个满嘴谎话的小辈给诓骗了去,真真气死我了,哎哟,我的手……。”将这番话讲完后,那头的六婶娘才惊觉自己掌心处传来这强烈的痛觉,忙对这自己的掌心中不断的吹着气。
见六婶娘这般让人啼笑皆非的闹了一出之后,这边的薛氏反倒冷静了下来,想到既然这个四弟媳为了这些个方子都请了族里长辈找上门了,倒不如自己也将计就计的也用上一把才是,忙笑着将自己手中的帕子给那六婶娘递了过去,说道:“快看看都红的这般厉害了,六婶娘您可要小心着些,您也莫要为了一个小辈就如此的生气才是,想来也是我们的不是。”才一听这话,那原本还在喊痛的六婶娘忙就顿住了声音,转过头来看向这薛氏,像似要询问这薛氏口中的‘不是‘到底是何意思。
这薛氏也是一幅颇为无奈的表情说道:“其实不满六婶娘您,我们家自从我们公爹,婆婆离世后,这家里的日子就一直不如以前了,这不我们家大娘子去年才出的阁,眼看着我家那三个小的明年要去赴考了,这不下面还有个快满十三的二娘子眼看要快要及笄了,这不我就同我们当家的商量着给我们家的二丫头准备些可以拿得出手的嫁妆才好,我那时把好的都已经给了她大姐了,这不才想着给小的这个备个可以有红利进项的铺子也是不错的,这不才有了在个同他二叔合开的铺子不是,六婶娘您也是有闺女的,您说我们这些个为自家闺女先备下嫁妆的事可是做错了不成吗?”
“什么,老大家的你说什么,这个铺子是你们家给兰娘那丫头备下的嫁妆铺子”那头的六婶娘忙直起了身子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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