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二峰!”王大贵得知刘二峰深埋心中多年的大秘密,知道了刘二峰武艺高超的来历,就惊诧地大喊:“要不说唻。要不说唻!要不你二峰还真有两下子唻!”
可是,王大贵这么惊叹着,却也在嘟囔,摇头说:“不够意思,二峰你不够意思啊。”
“咋啦?我咋不够意思啦?”刘二峰问。
“这么大的秘密,你都不跟一块儿光腚长大的好伙伴儿说啊,不够意思,不够意思。”王大贵说。
“哈哈!正是秘密重大,我才不敢咧着一张破嘴瞎说唻!”刘二峰笑道:“我三舅那可早有交代啊,我要是透露出那个大秘密,我咋对得住我三舅啊!”
刘二峰一提起自己三舅,眼睛就通红起来,道:“我三舅,人家,那可是大英雄啊!”
刘二峰自豪道:“我三舅要是不死,能干到军长,大贵你信不信?!”刘二峰说:“我三舅死前,就是个团长咧!团长,那可是团长啊!”
说了,刘二峰就问王大贵,说:“大贵,你说团长官大不大啊?”刘二峰说:“咱这十里八乡的,可多少年都没听说出过团长啊!”
刘二峰神秘道:“我知道的,就是咱村黑泥鳅他大哥,在队伍上混事儿,可黑泥鳅他大哥,到末了,不也就只弄了个小连副就滚回来啦啊!”
刘二峰越比越兴奋,说:“那他——黑泥鳅他大哥比咱三舅,啊,不对。”刘二峰意识到跟王大贵称“咱三舅”不合适,就忙改口道:“可他比我三舅,那得差着十万八千里哩!”刘二峰道:“再说了,他黑泥鳅的大哥是啥人啊,我三舅那是啥人啊?”刘二峰说:“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唻,就没法儿比,也不能比唻!”
刘二峰眼下跟王大贵提到的黑泥鳅,是当村一个人的绰号。那绰号黑泥鳅的人,长得确实黑。那脸色,比历史上的包拯都黑,跟非洲人站在一块儿,其肤色,也保准逊色不到哪去。
就因为那人太黑,就有当村的好事之人,送人绰号黑泥鳅。
不过,黑泥鳅起初的绰号不叫黑泥鳅。那好事之人给人家取了绰号叫黑锅底,觉着还不过瘾,就又管人家叫黑沥青。后来,那挺无聊的好事之人,就又给人家取下绰号——黑泥鳅。
那无聊之人给人家最终确定绰号黑泥鳅的原因。是觉着泥鳅生身滑溜,仓活好玩儿,所以,就一锤定音——叫了人家黑泥鳅。
要说,那黑泥鳅的大哥参军后,本来挺有出息,到队伍上不到3年,就混到了排副。接着,又青云直上——不到仨月,就干上了连副。
当时,黑泥鳅的大哥在队伍上已经干到连副的消息不胫而走,一传回村里,村里立刻就炸了锅!疯传得越来越厉害,越来越玄乎。
村人几乎都在议论:“看看,看看,人家黑泥鳅他大哥就是有出息,人家天生就有出息,以前看着人家就有出息,人家先天就是当官的材料唻!”
村人议论说:“人家出去当兵才3年,就混到副连长啦!”村人似乎已经无法不羡慕:“连长是啥?那可是——连长连长,大炮一响,黄金万两的差啊!人家可真是——熬到了一尺一上咧,人家——那可真是天拉屎狗的命啊。啥话都别说啦啊,有福,人家就是有福啊。”
“发啦,人家黑泥鳅家这下子算发啦,大发啦!”有不少村人在这样评论、羡慕着黑泥鳅的大哥,直至都在羡慕着黑泥鳅的全家。
真乃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然而,不久后发生的一件怪事儿,却给了几乎所有的村人当头一棒——黑泥鳅他大哥竟灰溜溜地还乡,被队伍上给踢回来了。
至于黑泥鳅的大哥回来的详细原因,村人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被他的团副给发送回来的。
起因是,当时黑泥鳅的大哥挺会来事儿,在队伍上,很懂得给当官儿管事儿的人“舔屁股”。
于是,黑泥鳅的大哥舔来舔去,就舔上了他们的团副。
团副见黑泥鳅的大哥头脑灵活,挺懂得巴结自己,于是,就在黑泥鳅的大哥顺利升迁这件事儿上,左右逢源,四下游说,没少替黑泥鳅的大哥出力。
对此,黑泥鳅的大哥当然领情,于是,就给帮过自己的团副“舔屁股”舔得越来越厉害了。不管钱物,黑泥鳅的大哥给团副一送再送。
就这么,一来二去,黑泥鳅的大哥就成了团副的亲信。甚至,团副每在花天酒地的酒席上乘兴之时,都不忘会大肆宣称,说那黑泥鳅的大哥,就是自己最值信赖的可靠部下、兄弟。
然而,团副的这个界定,很快就被黑泥鳅的大哥的行动给推向了泥沼——黑泥鳅的大哥不但偷走了团副那价值不菲的英格兰款式的怀表,还把团副的三姨太给勾搭了。
说来,黑泥鳅的大哥是个很懂投其所好的人。就当他在多次参加过团副组织的酒宴后,发现一个奥秘——原来团副那晃看上去挺光艳照人的三姨太,竟是个嗜毒成性的瘾君子。
于是,本已早染上毒瘾的黑泥鳅的大哥,就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趁着团副不在,偷偷潜进了团副本特供自己跟三姨太寻欢作乐的一处豪宅。
见黑泥鳅的大哥给自己送来了烟土,嗜毒如命的团副三姨太,当场就兴奋异常,欣喜不已,感激得主动朝着看上去比团副年轻帅气的黑泥鳅的大哥投怀送抱起来。
团副三姨太的举动使黑泥鳅的大哥看了,喜形于色,因为黑泥鳅的大哥朝思暮想,早就盼着能跟姿色撩人的团副的三姨太有这一时刻了。
于是,黑泥鳅的大哥就在心跳加速中,跟团副的三姨太做起了那个。
“哐啷,哗啦!”就在黑泥鳅的大哥跟团副的三姨太**裸尽享着迷醉时,忽然,住宅房门的门板几乎被团副用大皮靴子踹塌了。
只听团副大吼道:“算老子瞎眼,眼瞎啊!”团副说:“你们一对狗男女,不要脸的东西!”
三姨太看了,早吓得浑身抽筋了,抖索着光白的**,不敢动弹。
黑泥鳅的大哥更是吓掉了魂,连忙手脚忙乱着穿衣服。
然而,团副看了,却讥笑道:“小崽子啊,你甭穿啦!老子就想叫你光着身子回你老家见你的祖宗啊!”
黑泥鳅的大哥听了,连忙求饶道:“副团长啊,看在弟兄一直孝敬你的份上,就饶了我吧!”
“哼哼,饶了你?饶了你,能对得起老子的良心嘛!”团副说:“你个***,你当老子是傻子吗?”团副说:“自从你偷走了我那块儿心爱的怀表,老子就知道你不忠啦,就早派人暗中盯梢你啦!”团副说:“你小子的一行一动,其实早就都在老子的掌控之下啦!”
说着,团副就给带来的护兵使了个眼色,然后,就轻轻把手一挥,说道:“绑走!”
团副话音落定,几个护兵就“呼啦”蹿过去,七手八脚,把**着的黑泥鳅的大哥的腿脚绑了抬进院子。然后,护兵就一齐用力,朝着早已套好的一挂马车上一扔,护兵齐道:“上去啵,爷们儿!”
然后,几个护兵就一一跳上车去。
这时,却见团副走过来,冲蜷缩在车厢内打哆嗦的黑泥鳅的大哥说:“小子,滚吧!”团副说:“算老子有眼无珠,看错人啦!”
黑泥鳅的大哥却抬眼瞅瞅团副,说:“副团长,你能原谅我吗?”
“嘿嘿,原谅你?”团副说:“老子没拿马鞭子活抽死你,就算便宜你啦!”
说过,就见团副朝着早就跳上车的一个当头的护兵耳语了几句,然后,就冲一位看上去挺年长的老汉说:“把式,你还等啥?快甩鞭子走吧?!”
“驾,驾!”老汉听了,就立即扬鞭催马,轰起马车就跑走了。
马车也不知走了多久,眼看就快来到黑泥鳅的大哥家住的村边儿了,就见老车把式在“吁”住马车后,车上就跳下来几个护兵,只听其中那个当头的护兵说:“快把癞蛤蟆抬下来吧!”
要说,当头的护兵还挺有才,一路上,他看着黑泥鳅的大哥光溜溜的一身黑肉,又想到他勾搭团副的三姨太做的勾当,就借题发挥,冲另外同来的几名护兵道:“记住,你们几个,从此后,都不要叫他真名儿或连副,就叫他癞蛤蟆!”
怕众护兵没听清,护兵头儿就又重复道:“叫他癞蛤蟆,懂吗?”
“懂了。”车厢里的众护兵几乎异口同声。
然而,黑泥鳅的大哥听了护兵头儿的话,却暗骂道:“真是马倒有人踢,人倒有人欺啊!现如今,我这一倒,就连我往日看不上眼儿的虾兵蟹将——一个小小的护兵头儿,都敢公然欺负开我啦!这真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不如鸡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