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154、催战急
山崩地裂。
“嗡嗡”轰响的一架架日军轰炸机,呈着排山倒海的乌压压阵势,从貌似开裂了的大肚腹里,接二连三地倾泻出来一枚枚黑黢黢的物体。
其景、其状,就犹如一条条开膛破肚了的巨鲸,在狂放不羁又发疯似地抛掷着“腹腔”内的各式器体。
日军轰炸机投掷的炸弹,纷纷落向美丽庐山那高高的山峦、山腰,倏然就玷污了美丽庐山的圣洁美景,熏染了美丽庐山那本很清新怡人的舒爽空气……
美丽的庐山被强加上一层乌云压顶的罪恶。
顿时,庐山**和保安部队的守护阵地,遭到了日军攻山以来的最强烈轰击。
于是,此时被日军战机锁定了的攻击目标,遭到了迅雷不及掩耳的狂轰滥炸。
却就在日军轰炸的目标中,不但是守军阵地,就连那仍未及撤离的外国侨民的别墅住宅,也危在旦夕。
人心惶惶,躲命不及。
于是,为躲过从天而降的灭顶之灾,此时,那仍聚居在庐山住处里的外国侨民,就在被逼无奈中独出心裁——
待轰炸稍缓、暂停,就赶紧跑上自家别墅的房顶,匆忙涂抹上其国旗的颜色、图案,还有的干脆在房顶上插上了本国国旗,就连他们那家养的牲畜,也佩戴了其国旗的标志……
侨民们此举,是欲图使那对庐山实施狂轰滥炸的日军的战机,能识别出他们是外国侨民的标识,以祈愿日军在孽炸庐山时,能对他们网开一面,“机”下留情。
然而,却事与愿违——侨民们的上述无奈之举,也并未换回已经发疯得不行了的日军战机的攻击,也没能阻挡住日军轰炸机那日渐加剧的轰炸阵势。
无奈,庐山守军只得迅速组织起聚居在山上的内、外民众,纷纷躲进了可以防御日军弹火的掩体或山洞。
可是,虽然如此,还仍有一条条鲜活而无辜的生命,葬身在日军战机和攻山炮火的轰炸、攻击之下。
弹火中,那无辜遭袭的人们,在血肉横飞的悲境中,不幸丧命。
于是,日军在登峰造极的空中战火掩护下,又开始调集强大兵力,发起了愈加疯猛的攻山行动。
然而,日军的如此疯狂攻山行动,也似乎尽在庐山守军的意料之中和防备之下。
也缘于此前庐山守军跟山中居民积极配合,应敌准备工作做得实在精密、充分。于是,就使日军似乎不管调用多么强大的空中攻势和地面力量,也不管发起何等疯猛的进攻,都显得于事无补,难占主动。
那一次次攻山、又一次次败退下去的日军,也只得心急如焚地仰望着偌大一座山石突匹、山林茂密的庐山,甚感神秘莫测着——显得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其实,就在日军发动攻山行动开始前,庐山守军就经过精心策划、准备,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相继修筑起了一座座看上去布局合理、位置恰当和高度适中的坚固碉堡。
可以说,这些守军碉堡,细究起其功能来,真就兼具很强的防御性、隐蔽性和攻击性“三大特点”——
首先,就战略位置而言,这些碉堡所处地理位置,足以遍及到了所有登山的要道,可谓坐落合理,布局有序,戒备森严,凸显出很强的防御功能。
第二,却从守军的防护角度来讲,这些碉堡隐蔽性很强。其高度适中的特点,既难被日军的空中战机发现,又难成为日军战机有目的的直接袭击目标,而且,这些碉堡自身具有的坚固性,即使不幸被日军轰炸机击中,也很难一下子摧毁。
第三,也是尤其难能可贵的是,这些碉堡,还具有很强的攻击性——那碉堡上所设立的一个个大小适中、计算精确的射击孔,可以使隐蔽、驻守在内的守军,随时都能依托所配备合理的火力,对攻山日军实施既突如其来,又无法抵挡的强势袭击。
所以,在日军一次次发起的攻山行动中,这些碉堡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每当战斗打响,且那攻山日军结队从山腰朝碉堡前的阵地冲来,守军一旦开火袭击起他们,真就视野开阔,居高临下,其独到的特殊优势,可谓守攻自如,随心所欲。打起鬼子来,那才真叫个过瘾、解气。
因而,也正是由于庐山守军拥有太多这样一些易守难攻的坚固的碉堡,才使得攻山日军,屡遭打击,尝尽苦头,致使那精心设计好了的“攻山梦”,一次次地萌生,又一次次地破灭。
于是,那庐山守军的守山跟日军攻山的战斗,出现了长时间得僵持。
似乎,庐山在短期内无以攻克,已经成为日军无不感到无以逆转了的被动结局。因为,眼前的事实足以说明,日军在空中的轰炸力量调集了一批又一批,地面攻山部队汇集了一茬又一茬,而且,还是一查更比一茬凶神恶煞,狂放不羁,然而,那庐山,似乎还依然固我,巍然屹立,主权还一直掌握在庐山守军的手里。
于是,这样僵持不下、久拖不决的结局,对开始本意欲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庐山的冈村宁次来说,无异于挨了当头一棒,身心遭受了严重重创、打击。
似乎,此时的冈村宁次才真正懂得了什么叫焦头烂额,什么是尴尬、窘迫——冈村宁次甚至已经无比悲观地感到,自己再也无颜回到他的日本本土去面见天皇
然而,此时日本本部命令冈村宁次一举尽快誓夺武汉的战令却一个接着一个,那扩大西南战区战果的图谋、指令,也是催得火急
“冈村君,当下的局势,可不大像你之所为啊,这岂能是你岗村军的风格呢?”
电话听筒里,却突然传来那正在坐镇南京的战区司令官畑俊六大将那本土母语味道十足的对冈村宁次的冷嘲热讽。
冈村宁次听后,他在紧握着电话听筒的右手在急剧地颤抖。
闻听此话,冈村宁次说不清是羞辱、气恼,还是悲观、愤恨,也或是气怒之极时的那种绝望
“八嘎——畑俊六,你他祖母地是在看我冈村宁次的笑话啊你少给我说这些刺伤我冈村自尊的风凉话的”
冈村宁次不禁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在暗暗痛骂着畑俊六。
“岗村君,以你那高超的指挥和所向披靡的威能,别说攻占一个**之地的庐山,就是在一夜之间,就全部占领那中国的湖北武汉,也不在话下,也是不应该在话下的嘛……”
就只听冈村宁次颤抖着的右手里擎着的听筒里,又传过来畑俊六不冷不热、不阴不阳又慢条斯理的饱带着嘲讽的酸溜溜的话语。
随后,就只听畑俊六又在电话里显得轻蔑味道浓重地大笑起来:“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冈村宁次的心瞬时像被什么东西撕碎了一样难忍、难受。
终于,冈村宁次憋足了气力,使劲拿他们本土的语言,在心里高声大骂起畑俊六来。
如果翻译成汉语,这时冈村宁次对畑俊六的骂话,就当是:“畑俊六,我**姑姥姥——我**亲姑姥姥的——畑俊六你这个混账东西”
于是,在冈村宁次羞怒交加间,就想一下子把畑俊六正从南京打过来电话的电话听筒,给一下子扔了,摔碎。
然而,却见冈村宁次使劲儿鼓了鼓勇气,却没敢。
因为此时,冈村宁次似乎猛然意识到,原来,眼下这个在电话里拿那种比猛搧自己耳光都难以容忍的嘲讽话在戏谑着自己的家伙——畑俊六,他的官衔比自己大,军阶也比自己高的
于是,似乎从没向人服输过的冈村宁次,就不由在心里嘟囔道:“得罪不起,畑俊六那个家伙,自己可得罪不起,自己可一时还得罪不起的呀”
冈村宁次眼下的“咒语”很显然,就是待有朝一日他的官阶一旦超过了畑俊六,再好好地还击、收拾他。
此时,冈村宁次的心态,倒很有中国民间常说的那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深刻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