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208、再冲动
这时特战队长刘二峰早已无心给予黑脸大汉王树军索要的满意答案了,即使他猜到了那在关键时刻从柳树林里窜出来助战的4个黑影是源自哪里,来自何处,但他却也显得无心顾及了。开 心 文 学
看上去,刘二峰心事重重的样子,脸上布满了浓重的愁云。
黑脸大汉王树军一走过来刘二峰静站着的马车前,再一看刘二峰脸上表情,就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就不假思索,显得异常冲动,一下子就朝着自己黑脸膛上的太阳穴猛揍过去一拳,接着自嘲道:“你这个不懂事的混蛋!”
黑脸大汉王树军骂完,二话没说,就蓦地朝着马车的车厢扑了过去。然后,就见黑脸大汉王树军过去就掀开了覆盖在车厢内本来用作假扮迎亲队伍的新娘嫁妆的一床新棉被,然后,就泪眼盈盈着大叫了一声:“莫叔——”
论年龄,当下那已经因不幸中了日军暗枪子弹而牺牲的长者莫道,的确能够称得上是黑脸大汉王树军的叔了。因此,黑脸大汉王树军在掀开新棉被一角,看到长者莫道那一张早就失去血色的脸时,王树军不禁就发出了那一声长彻而嘶哑的呜咽。
这时,王大贵也赶了过来,看上去,王大贵也早已顾不得跟黑脸大汉王树军争出个你是我非了,却也一脸愧疚着,赶紧围过去了黑脸大汉王树军站在的马车车厢的一边。
而一看黑脸大汉王树军还有王大贵都围向了长者莫道躺在车厢内的遗体,那特战队员——苏联来的绮丽莎娃还有荷兰籍的霍尔曼钦医生,也就都围了过来,而那苏联来的绮丽莎娃的情侣依尔卢维奇跟那从欧洲战场逃离的士兵马丁金,却都没有围过来,因为此时,他俩还在距离马车不远的一棵大柳树的下面,在看守着那一名自愿缴械投降了的日军老军曹。
这时,却那刚刚被解救了的庄镇竟也跑了过来。就只见,他的手里,还是拎着那一杆显得很是舍不得扔掉的农用三尺耙。而庄镇一走到跟前,再抻头看了躺在马车车厢内的长者莫道的尸体,就一下子开始按捺不住了,却忙高举起那一杆农用三尺耙,起身就走。
站在不远处的特战队长刘二峰看了,见情势不对,就知道他准是心里冲动,想举着那一杆农用三尺耙去找那正在被依尔卢维奇跟马丁金看守着的那名投降了的日军老军曹,替牺牲了的长者莫道报仇。于是,就立即大声叫住庄镇,不准他再感情用事,由着性子乱来。
庄镇听了,却很是不服气地道:“不行,小姑父,我非得替那些死去了的魂灵讨回血债,庄镇我实在咽不下这口窝囊气!”
当下,是庄镇想到他跟刘二峰的新婚妻子贞儿家是同村邻居,论起来,他得管刘二峰叫小姑父,所以,他就管刘二峰高喊了一声小姑父。
刘二峰却像没听到庄镇的辩解,就继续叫庄镇不要冲动。然而,庄镇却也好像没听到刘二峰的话,就拔步接着想走。
然而,庄镇刚想行动,却被身旁的王大贵给一把拽住了。王大贵一边拽住庄镇高举着那一杆农用三尺耙的一只胳膊,一边把嘴角子撇起来老高说:“我说庄镇啊,先前我几个都看着你挺机灵、够懂事的,可这眼下,你庄镇咋就一次一次地冒傻气起来了呢?”
王大贵说:“庄镇你也不沉下心来想想,就在刚才,要不是你高举着那一杆三尺耙冒冒失失地从树林子里冲出来跟小鬼子拼命,不是因为你叫人家小鬼子给拿胳膊肘卡住脖子,拿刀子顶着喉结,就那满打满算4个鬼子,早就叫咱特战队个顶个地给消灭掉啦,那哪还用得着大伙那么替你操心着急?那哪还用得着人家那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4个黑影替咱出力,为咱帮忙啊?!”
王大贵说:“庄镇,你知道,你那样做是贻误战机吗?你知道你那样做是鸡蛋往石头上硬撞吗?”
庄镇一听王大贵这么说,就有些迟疑了,嘴里却反问道:“那——那我去跟鬼子拼命,难道是拼错了吗?难道光兴你们打鬼子,就不准人家打鬼子吗?”
“我说庄镇啊,你咋就越说越傻了呢!”王大贵说:“谁也没权利不叫你打鬼子啊,谁也没说不叫你打鬼子啊!可是,你打鬼子,那也得会打,不能乱打。你乱打了,也不但是赚不到便宜,保不准,那你还得吃大亏——连你一条小命都得给搭进去的呀!”王大贵又说:“就说刚才,你一个人扛着一杆大三尺耙,就不管不顾想跟那4个手里有枪有刀的鬼子拼命,再说你又在明处,那不是干等着出来送死那是啥呀!”
庄镇觉得王大贵说得句句珠玑,很在理,就也没有再反驳,倒是说:“可是这工夫,那3个鬼子都死啦,就剩下那1个啦,又老实做了俘虏,那为啥还不叫去杀呢?为啥不杀了他给那些被他们杀掉的死去的人报仇呢?”
“我说庄镇,你是没当八路军,你还真的不懂啊!”王大贵说:“你知道嘛,庄镇,就在我们刘二峰队长带着我们出发前,队伍上可是反复地交待过的啊!”王大贵补充说:“就因为那名日军的军曹自愿投降做了俘虏,所以咱才不能杀他了。他要是顽抗,跟咱八路军死拼,誓死都不缴械,都不投降,庄镇,你想啊,要杀他一个军曹,那还用得着你吗?那我们几个还不早就叫他小子见阎王了呀?!”
说了,王大贵还怕庄镇不信,不懂,就又把脸特别扭向了黑脸大汉王树军,说道:“不信,你问问他吧!”
庄镇听了,还果然就问了一声黑脸大汉王树军,王树军却显得对王大贵的话很是心领神会,就接着冲庄镇点了点头,然后说:“大贵说得是。”
黑脸大汉王树军接过王大贵话茬说:“庄镇你动脑子想啊,要不是队伍上一再强调不准虐待和杀害俘虏,那想要那个还活着的日军军曹的小命,还能轮得到庄镇你吗?那我王树军是白吃干饭的人吗?那我王树军还不早就抢头功了嘛!”
这下子庄镇似乎明白过来了,信了也服了。于是,也就不再争着抢着非得过去杀了那个自愿缴械投降做了俘虏的日军老军曹了。
而这时,刘二峰一看也没用自己多说,多管,王大贵跟黑脸大汉王树军就一唱一和,看上去配合非常默契地联合就把仍在冲动着的庄镇给说服了,不觉心里就涌动起了一种难言的自豪来。
刘二峰想,要说八路军的队伍,真就是教育人也锻炼人啊。若不是经过八路军队伍这个大熔炉的锻炼,也别说是在参军前外号叫黑泥鳅的王树军还有那个看上去一直赖赖歹歹、不利不索的王大贵,就连自己,一遇见了仇敌,一做起事儿来,还不是比眼下的庄镇都更加地冲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