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伯,您知道,我爷爷有很深的家乡情结。 首发--无弹出广告实话说,华达企业之所以考虑大陆投资,特别是沧海投资,我爷爷的个人因素至关重要。”
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之后,电话那边静默了一会儿,挂掉了。马蒂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她的普通话很标准,当然,她的闽南语、英语、法语、德语、拉丁语也都很标准。日语、朝鲜语无碍交流。
“马总,这事我刚给王书记汇报过。”没想到,楚向前把话接了过去,磁性的男中音对人的情绪很有稳定作用。
马蒂儿愕然地看向楚向前。她已经在沧海和平阳之间往返多次了,知道两地之间有至少四个小时的车程。她心说我这刚知道,还是现场直播的,莫非你能未卜先知的吗?
王永平的脸色恢复了,静水无波。他虽然不明就里,但也接了一句,“小马,这件事你放心!”
听到“砰!”的一声响时,楚向前都有点同情这个平阳看守所,乃至平阳政法系统,乃至平阳党政主要领导了。这是当面打王书记的脸啊!把篓子直接捅到天上去,这事还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王永平到任后,一直在各领域各方面调研座谈,每个有心人都看到了王书记务实、亲民、温和的一面。平阳县突然跳出来,是要撅起来屁股,让王书记表现他雷厉风行的一面吗?
以楚向前对王永平的了解,他可能早在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了。
“马老在平阳生活,我们都是知道的,也是一直关注的。”楚向前微笑着说,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
“但马老是个有个性的人,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的生活。我们也只好由着他的性子来。这一点,马总想必是体会更深。”
马蒂儿点了点头,唉,谁家孩子谁知道!呃,谁的爷爷谁知道……老马宝贝要是肯听别人的话,我现在还在剑桥呢!
这个楚秘书长的话,好像是靠谱的。马蒂儿心想,不过,这到底是在搞什么?不会是平阳看守所和那个姓郑的副大队长在配合爷爷作秀吧?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爷爷的闹腾又升级了?
“所以,我们派了一个年轻人贴身保护他,这个年轻人身手了得,对国家的忠诚也是毫无问题。在这里我必须给马总提醒一下,马老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真正身份,你也不要向马老提及,更不要向这个年轻人落实这一点,他是不会承认的。”
马蒂儿又点头了,早听说过传言,大陆官方有一种神秘的组织,难道是真的?国安?龙组?中南海保镖?马蒂儿在英国期间,知道有大陆军方叛逃分子和腐败官员被不明身份的人秘密地处决。
这事,好像也是靠谱的,要不然楚秘书长怎么会提前知道?马蒂儿在心里不断地替楚秘书长圆着话。
“这事还要感谢马老,他帮我们揪出了一个公安系统内的腐败分子,并且打断了那个腐败分子的腿,揭开了一个黑幕,保护了人民。我现在也只能给你说这么多了,我们有纪律!”
“马老很勇敢,为家乡人民做了很多事情!至于去平阳看守所,这确实是个意外,会不会是马老个人的原因呢?”楚秘书长说到这里停住了。
马蒂儿听得云山雾罩的,在剑桥和牛津学到的东西完全用不上。楚秘书长好像说了很多事情,但好像也没有哪一条有证据,能查实……
难道真的是马老宝贝故意去看守所,就是为了让我去救他?完全有可能啊,我的亲爷爷哎!马蒂儿真是佩服死马老宝贝了!接着又想她的父亲,您交给我的任务真是不好完成啊?
旁边的王永平表情严肃,其实他都要绷不住脸了。他心说,老同学,我们大学读的马哲好不好?你又修了中文?把人家小姑娘骗得一愣一愣的!还别说,要不是你开头说了一句“刚给王书记汇报过”,我都信了……
事到如今,王永平也只好接茬说下去了,“小马,你就放心吧!马老是安全的,楚秘书长都有安排!”
说到这里,王永平意味深长地看了楚向前一眼,如果回头马老有什么意外,我看你怎么给我圆!不过,老楚做事也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啊!下来再问问吧,这是哪儿跟哪儿啊?都不挨着!
楚向前根本不理王永平这茬,仍是一副高深莫测、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但我就不说马老的安全就着落在我身上……
“我爷爷,我们全家都宠着——都很爱他。这次,真是不好意思了!”马蒂儿也不好说什么了,心里苦笑不止,明天我真得去看看爷爷了,再不回去,谁知道这老宝贝又闹出什么乱子来。
“王书记,你该发表祝酒辞了!”楚向前看了下手表。
“哦。走吧,小马。”王永平转身往宴会厅走,边走边亲切地对马蒂儿说,“马老这个人啊,你可得劝着点,上次在晋州把我给灌的!”
“好的!”马蒂儿微笑了一下。她还在想,爷爷身边那个神秘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呢?这片神奇的土地!
楚向前知道这些事情,自然是因为顾大同给他打的电话。而顾大同给楚向前打电话,自然是因为他拗不过楚楠。
顾大同在电话中只是顺口提到了一个不靠谱的老台商,而且是当笑话说的。就是好几年前隆重接待过的那个,至今还在蹭饭,这次是蹭了个看守所。
而和刚才的电话直播一联系,楚向前自然就知道,那个老台商是谁了。不过,这老台商不是不靠谱,实在是太靠谱了!
不过,顾大同没说两句正事就跑题了,完全忘了要求楚向前向平阳方面施加压力,救出于根顺。他说,“那小子身手相当了得,摘叶飞花皆可伤人啊!师兄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拳怕少壮嘛!我啊?不试试怎么知道?看上去这小子做事干脆利索,说不定还心狠手辣呢!喝两斤酒白玩似的!”
楚楠在旁边听得直撇嘴,结果让顾大同给看见了,他立即又跑了个题,开始八卦了,“那小子是楚楠介绍我认识的。两个年轻人很熟的样子,嗯,关系很密切!长得?还行吧,比我还高,壮实!家里?这个回头我替你先把个关吧,你又欠我一顿!不不,我上辈子欠你们爷俩的!”
“顾叔叔!”楚楠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你是怎么给人家当长辈的?怎么能满嘴里跑火车啊?
“我说我不打,你非让我打,我这好人难当的!那你自己跟老楚说吧!”顾大同直接把电话送到了楚楠耳朵边上,楚楠也只好接住。
“楠楠,你还好吧?你老妈想你啊,都给我念叨好几次了!不过,老楚我都支持你了,事业为重!要不,咱调回来行吗?咱哪儿都不去,就去市刑警大队!唉,你妈可把老楚我收拾惨了……”
耳边传来老楚的声音,楚楠突然一下子想哭。她心说老楚你要是早知道这么说话,我,我也不一定非要到藏马山来的。离开沧海一年来,这还是父女两个第一次通电话。
“老楚,我在这干得好好的!没给你和爷爷丢脸,已经下代所长了!”楚楠的话虽然硬硬邦邦的,但说着说着,语气却不知不觉地软了下来,她心说我也想你们啊,想妈妈,想老楚,想老老楚,这里真的好苦的……
“但我既然来了,就不会当逃兵!”楚楠并不知道,她的语气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坚决。
“我和那个于根顺没什么关系,他是农技站的技术员,协助我调查案子的。尤其是那个叫马奋的台商,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会有很大影响吧?”楚楠总算是想起正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