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美景,谭副州长因摆脱了公事纠缠,兴致高昂得很,遂向姚副厅长说:“可惜现在节令已过,要不然湖面铺满荷花,游人乘船而渡,缓缓荡于湖面之上,要么戏水,要么赏荷,倒也别有情趣”。
哪知副厅长正为昨天揽秀阅春失蹄暗觉晦气,心情煞是阴暗,此时哪里酝酿得出观山赏水的情绪?他建议道:“我们还是和尚总先到房间休息,顺便说说盘山征地的情况吧”。
这才是副厅长此次来的真正目的。男人嘛,疯尽可以疯,醉也尽可以醉,正事却是不能耽搁的,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副州长和副厅长各自已受了好处,两下已经取得高度的统一,他和谭副州长均是懂得、也非常遵守规则的人,无须更多沟通,自是取得高度的统一,非常乐于效命了。
开了宾馆,将秘书和司机打发了出去,两人威严而神秘地众星拱月般拥着尚仁杰自行进入了套房。
谭副州长很乐观地通报了攀枝花征地的进程,话语之中也说明,确实,征地是遇到一些麻烦。主要是攀枝花村村民公然和政府对抗,多数还是好的嘛,他说主要是一些别有用心的家伙在其中挑拨,态度极为嚣张,使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也附逆其中。说到这里,尚仁杰委婉地插问,现在是法制社会,而且这又不是敌我矛盾,怎么会“别有用心”和“附逆”呢?姚副厅长与谭才副州长两大官员相视笑了笑,心领神会的谭才副州长解释说,话虽然于理有些不合,但官方都通常这样说,也是习惯了。
尚仁杰只能不再言语,看着他俩。
谭才副州长殷勤而果断地保证说,请尚总和副厅长放心,征地是箭在弦上上,非发不可的,我已经派出包括公安在内的征地执法工作组开进攀枝花村,既是宣传,也是督促,领头的队长作风硬朗,对农村工作很有一套,在行得很。目前来看,只是时间问题,相信不出一、两个星期,就可以完整地交到尚总手里。相信阳光集团在尚总的领导下,又将在盘山树立起一面旗帜和丰碑。
姚副厅长趁热打铁地撺掇道:“尚总可以给副州长下一个具体的时间表嘛”。
自古以来,“官本位”下的中国,等级区别煞是森严,很少有官员对平头百姓平等相对,他们到哪里不是居高临下、颐指气使、蛮横耍泼,自认高人一等,更不要说这样的如此的神态恭敬、低眉顺从了?尚仁杰在心里暗暗叹道,还不是金钱这个人见人爱的“孔方兄”在起作用。心内如此思忖,表面却难露形迹说,下时间表,我倒不敢,一切都有劳父母官,这样就多多拜托两位领导,我这里先谢谢了。
两个大员赶忙说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应该的。
看看时间还早,谭才副州长建设性提议,是不是出去散散心,松活松活筋骨?普者黑还是景色秀美、风光旖旎的,再说我们划船路过农家乐,将就把中饭解决了,这里撒尼民族的特色菜着实值得一尝。
这里,姚副厅长和尚仁杰见了面,谈了话,心情为之一振,随即又是一爽,早把昨夜**遭遇不愉快的种种阴霾心情一扫而光,欢呼雀跃地应和,尚仁杰向来随和,对了人世间的一切,早抱了一种漠然置之、有可无也可的态度,见了官员们如此兴意昂然,再说,以有较深中国文化底蕴的他来说,当面直接拒绝别人的请求或提议,是极端不易,也是无法启齿的,当然恭敬不如从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