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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谭才副州长动作麻利地吩咐服务小姐将红酒和高脚酒杯撤了,叫换上刺激人情绪的白酒和酒杯,一切上了,忍着身体的疼痛和不适,由自己殷勤地为两个女子倒好酒,一边嘻嘻说到女士优先,然后又礼数极到地为副省长、副厅长斟满,后把酒壶信手推给了刘队长。刘队长原是男人群里级别最末的,刚才见副州长为大家倒酒,早就诚恐惶恐,连忙接了酒壶,分别把副州长和自己的酒倒满。
话是酒撵出来的,这说的哪里有错?见酒已经倒满,作为中间人又仿佛主任一般的姚远的情绪立时高昂起来,看了副省长一眼,想起不暴露身份的命令,说大家今天在这里聚会特别高兴,来为我们的见面先干了头一杯,众人听了,也群情激奋起来,嚷嚷闹闹低说干干,于是把酒喝了,服务小姐又在旁边训练有素地将酒满上,谭才副州长本是海量,逮了这样和副省长亲密接触的机会,哪里能够放过?又将酒杯擎到与自己眉毛齐头的位置,也想起了不能说明身份的嘱托,说我敬老板一杯,愿老板一切如意,生活美满,我先干了,老板随意,说罢仰头把酒灌下。那料来自北方的副省长生性豪爽,见场景这样热烈,也利索的干了。
姚远副厅长也是性喜热闹的人,有了第一杯酒垫底,就趁着这样欢闹融洽的场面说,男女搭配,光这样喝酒没有意思,不如我们分别都讲一个笑话,有不引得大家笑的就罚酒一杯,如何?
大家纷纷说好,并力推领导先来。副省长沉吟一下,觉得场面气氛如此热烈,况且老摆官场习以成僻的虚伪却也太没意思,活得累人,他本是学中文出身的半道官员,骨子里之乎者也总时不时地露了出来的,于是笑着先带头来了一个说:“一官升职,谓其妻曰:“我的官职比前更大了。”妻曰:“官大,不知此物亦大不?”官曰:“自然。”及行事,妻怪其藐小如故,官曰:“大了许多,汝自不觉着。”妻曰:“如何不觉?”官曰:“难道老爷升了官职,奶奶还照旧不成?少不得我的大,你的也大了。”在座的都是粗通文墨的人,听了一齐放声大笑,极力奉承和夸奖说,老板讲得含蓄,又特别逗人,于是让过了此杯。
轮到姚远副厅长时,只见也难不到他,信口就来了一个――“一小姐吃饭时点了道爆炒狗鞭,夹菜时不慎掉到两腿之间,小姐大惊:这玩意真厉害!煮熟了剁碎了,它竟还认识路!”这也说得十分到位,却又不怎么粗鲁,众人都笑得东倒西歪,只是两个带来的青年女子从头到脸却都红了,稍倾也迅疾恢复了原样,把个娇喘的声音直笑得身更加婀娜多姿,大家也把副厅长让过了。
等到副州长谭才同志时,他也想起了一个笑话,边吃菜边抑制了表情说:“司机送领导参加文艺晚会,领导进了会场,司机被保安拦住,司机说:我跟领导是一个系统的,保安说:根和蛋也是一个系统的,根进去了,蛋能进去吗?”
四个男人都是风月场中的战将、肉搏阵里的高手,忍不住都哈哈笑了起来,姚远副厅长还将刚喂到嘴边的鸵鸟肉喷了出来,两个女子先是一楞,到底也是过了青春期的激情异性,连忙将嘴捂了,吃吃发笑。
副省长笑得把个官场一贯道貌岸然的样子丢了,恢复了人的本来面目,说这也说得好,不该罚酒,然后用手指着靠在自己身边的女子说,该你也来一个,注意哟,不逗人笑,可要罚酒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