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才同志固执地说还是坐下说吧,小王于是坐下了。州长便露出很少有的诚恳说,小王啊,你当我的秘书也快五、六年了吧?小王说刚好六年了。州长推心置腹的说,这些年你的工作很有起色,材料写得好,处理工作也有条不紊、有章有节,对领导之间的协调也搞的很艺术,一句话,非常称职啊!
小王有些吃惊,抬了头望着州长,半饷才有些踌躇地回答说,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哪里值得您这样表扬?
州长由衷地说,是该得到这样的表扬的。而且这么多年来,你轻易不向组织伸手,也不提任何困难,很是令人感动的。
小王忙说,哪里哪里?
州长继续沿着自己的思路说,而我们这些领导,有时侯一考虑起大事,就忘记了关心自己的部下了,小王,你现在好象还只是副科级吧?
小王回说是的。
州长象是自言自语,又象下定决心地说,是该解决的时候了,趁我现在还在位置上,我想在下次的常务会议上说说你的事情,暂时先解决个副处,怎么样?
小王虽说对际遇的宠辱十分恬淡,但毕竟身在官场,这样突然的从副科就跳过了正科,直接到了副处,怎么说都有些象“连升三级”的样子,怎能不把自己搞的吃惊,他嗫嚅地问州长说,这合适吗?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你这样的人不用、不提拔才不合适!州长用了重重的语气说。好了就这样定了,一切由我来操作,你自己也要好好干,跟了我多年了,我不能耽误你的政治前途,我打算到我不干州长的时候,放你到外面的局、委去干干正职,人嘛,总不能在秘书这棵树上吊死,你安全应该有更大的空间来发挥你的聪明才智的。
小王还想张嘴说什么,州长摆摆手将他止住了,然后说,哦是了,你要尽快熟悉一下当前的各种综合情况,州委和政府目前一项核心工作,就是要尽快制定我州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一个五年规划,这事就由你主要负责,争取在短时间内将文稿拿出来。
小王听了工作安排,心中油然生起一种被委以重任的幸福感,他向州长辞别后,准备出门回去办自己的事情,却又被州长喊住,州长吩咐他说,你往盘山县委宣传部部长那里挂个电话,说上次安排了一个人到县医院上班,让他带来给我瞧瞧,看怎么样,别让人说我们乱用权力安排人。
小王答应一声出去了。
这里州长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办公室另外一个秘书打来的,他请示说,门卫打电话来问,有个少数民族妇女就在门口,死活要见州长,是见还是不见?
一个少数民族妇女?谭才州长有些踌躇,这些年,一般百姓指名道姓要见行政首脑的,也不在少数,不外乎有什么冤枉啊,有什么困难寻求帮助的,他刚想说把她领到办公室吧,突然又想起什么来,就改口说,不用了,我自己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说完出了办公室,下了楼。
出门后,谭才同志就远远看见一个苗族装束的妇女令着一个约莫十几岁的孩子,正忐忑不安地站在州政府大门前,他的脑袋突然“嗡”地一声,整个身体几乎站立不住了。
来人是州长以前的相好,肤色娇好,体态匀称,四十左右的人了,却还能感觉出婀娜柔美的味道。本来,读高中时,家里也没有敢指望谭才同志能够考个什么学校,奔个什么好的前途,男大当婚嘛,就给他在邻村说了门亲事。不成想,这谭才却恁地争气,居然考去了省里的民族学院,真真的把国家的饭碗稳稳端了。当了国家干部,眼光未免就高了起来,刚工作谭才同志就埋下了退亲的念头,但是他那时家里偏僻,经济窘困,一时之间倒还没有哪个女孩能够看上他,而家里张罗的这门亲事,虽说多有不美,但有一桩,却把他搞的心痒痒的,就是那女子长的实在俊美,十八二十岁的青头伙子,正是生理焦渴的时候,皆了民间粗鲁的语言,那是“猪狗都想爬”的,所以谭才同志便想,不管今后成与不成,这娇嫩欲滴的花,自己不摘白不摘,真要把个鲜活光白的身子让了别人享用,实在也够可惜的,于是刚工作不几天,借了机会回去,设了个局,把个女子约了出来。乡下少数民族女子没有汉族那么多礼数和道道,这女子也就在一个夜晚大大方方地随着谭才同志去了一个黑暗隐秘的所在,没走多远,谭才同志看看没有人再可以注意得到,一反手就把这女子按倒了,霸王硬上弓地将事情做成了。所谓“无意插柳柳成荫”,世间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一味的、苦苦追求的东西,或许一辈子都与你无缘,倒是某种不经意的机会,倒让你不觉间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谭才同自己本不愿意与之结婚的这个女子偷尝了一次的禁果,因为这苗族少女刚好过了月经期,正是排卵的好季节,说来正属春情正旺的时候,这样两人猴急的一交.合,竟然就毫无预兆地顺利地结了果,等女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要求双方结婚时,谭才却因为双方性格和学历等方面诸种不同而不同意结婚。少数民族女子没有汉族那种礼教规定,也少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勇气和嗜好,见他不从,也没有过多的纠缠,索性一赌气,和另外一个邻村的农民结了婚,再不来烦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