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娃儿还脾气还挺大的,这样吧,我也不让你白白吃亏,你把我背到那儿,我便把这个送给你。”
王驼子手中一番,魏宁看见王驼子手中的东西,顿时一跃而起,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小花狗。”说完做出跟王驼子要拉钩的姿势。
王驼子不由得气结,“说给你就给你了,还不拿去。”
魏宁似乎怕王驼子反悔,连忙将王驼子手中的东西放进了手中。
你猜王驼子给了魏宁什么,原来是几颗透明的玻璃弹珠。弹弹珠是魏宁几乎唯一的爱好,但是当时的弹珠大多数是跳棋中的拿来的,中间都有一个像猫眼般的彩色彩带,很少有透明的,所以物以稀为贵,像这种透明玻璃弹珠在魏宁的朋友圈子中是很珍贵的,如果能弄一两颗在玩游戏的时候拿出来,对于魏宁来说,那将是一件非常拉风的事情。
有了物质激励,魏宁开始格外卖力,很快背着王驼子就来到了村头。
这是正好几个小孩子在村头玩着弹珠,魏宁刚好得到几颗透明弹珠,顿时手痒,也想和他们马上“开战”。
王驼子知道魏宁的心思笑着说道:“去,别太久了。”
“哎”。魏宁答应了一声,找了一块光滑的石头让王驼子坐下,跑过去,跟那群小孩说:“招我一个,我也玩。”
其中一个小胖子年纪看上去似乎比其他几个小孩大,似乎是头:“不招,我们不认识你。”
“看,我有这个,我拿这个给你玩。”魏宁掏出透明玻璃球。
小胖子们显然是“识货”的,双眼顿时放光,几个人在一起合计了一番,“先说好,你输了就给我们透明弹子,不许耍赖。”
“小狗才耍赖。”
“好,那好,”小胖子点头,几个人又重新开始。
魏宁可是他们那一带的弹子王,玩了一小会,便赢了一口袋,小胖子几个都输光了,小胖子显然不解气,但是有没本了,急的抓耳挠腮。
这是在旁边一直看着,却没有参战的瘦弱的小孩怯怯地走了过来,道:“李杰,我借给你,”
说完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弹子,“可是可不可以,让我也玩玩。”
李杰抢过了那小孩的弹子,摆摆手道:“滚滚滚,一边呆着去,赢了还你。”
小孩一把拉住了李杰,带着哭腔说道“你答应让我也玩的,你不能说胡不算话。”
李杰急着翻本,手上一用力,将那小孩推了一个踉跄,小孩顺势坐在地上,两行眼泪刷刷下来。
魏宁看不下去了,说:“让他也玩玩吧,”
李杰道:“你不知道,周凯他玩不了,他是个残废。”
这时魏宁才发现,原来周凯的右手只有四个指头,右手大拇指断了。
弹珠主要是靠大拇指用力将弹珠推出,没有大拇指的人,自然也玩不了,这样也不能怪李杰。
这时候,王驼子说话了:“娃子,天太晚了,不玩了。走了。”
魏宁赢了挺多,加上这几个人的水平实在是太差,也不怎么想玩了,应了一声,准备走,李杰一把拉住了他,急道:“你怎么赢了就跑。”
魏宁懒得和他纠缠,将赢来的弹子往空中一抛,李杰顾不上魏宁了,和小孩子们一起去哄抢弹子。
王驼子往魏宁身上一趴:“走了,乖徒弟,师傅带你去找地方睡觉。”
像这样的偏远农村,是没有酒店的,王驼子来到村中的一户农家,和农家的主人说了半天,起先那人是不同意王驼子借宿的,但是王驼子似乎给了那家人一些钱,看在钱的份上,勉强答应他二人借宿。
此时正是这家人吃完饭的时间,主人王驼子和魏宁也搭上了两副碗筷。
这家人姓周,饭桌上一共三人,年纪大的,看上去有些驼背,魏宁叫他周爷爷,还有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庄稼汉,看上去十分憨厚,是这一家之主,魏宁叫他周叔叔,另外一个妇女,大腹便便的,看上去要生了,但是依然不减农村妇女能干本色,一直忙上忙下,是这家的女主人,还空着一副碗筷,显然这家的小祖宗还没有回来。
“什么时候了,这孩子怎么还没有放学?”周阿姨埋怨道。
“说不定又到哪儿野去了,不管他,我们吃。”周叔叔敲了敲碗筷,忙活了一天,他显然饿了。
“还是等等吧,”周爷爷心疼自己孙子。
这时,门外看门狗叫了几声,有人来了,周阿姨走了出去,骂到:“你玩忘魂了啊,什么时候,还在外面野。”
这位小祖宗显然已经习惯了母亲的责骂,笑嘻嘻地进来,跑到桌上,抓起一块腊肉就往嘴里塞。
“洗手,洗手,”周阿姨急忙叫道,“快去洗手,看你这手脏的。”
魏宁认出他,这不就是刚才给李杰借弹珠的那个残废小孩吗。没有想到这里是他家。
周凯也认出了魏宁,做了个鬼脸,算是打了招呼,一阵风地又跑到后面去洗手了。
饭后,周凯与魏宁都是孩子,很快便成为了好朋友,最后魏宁还把透明玻璃弹子送给周凯几颗,周凯顿时对魏宁感恩戴德。
湘西农村晚上一般很少有娱乐活动,看了一会电视,大家便各自洗嗽睡觉去了,魏宁和王驼子显然被认为是一对祖孙,两人被安排到一间简陋的客房,女主人显然对这对客人还是很好,给他们换上了新棉絮。
魏宁第一次独自在外露宿,心里显然很紧张,但是白天实在太累了,很快睡着了,王驼子见魏宁睡着了,本想还和他说点什么的,自讨没趣,也就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