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赵瑾截口道,“今天你爸妈都在,我看还是把话挑明了吧。”
“小瑾!”王丽娜打断了一下,她知道赵瑾想说什么,可是在这里说分手的话有点不太妥当。
“妈,爸这里您照顾一下,我出去一趟。”赵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道,“伯父伯母,你们跟我来。”
王丽娜心里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向陆渐红低声道:“渐红,你跟小瑾一起去吧。”
王丽娜有点担心,赵瑾的脾气她是知道的,万一话不投机,人家一家三口,她只有一个人,怕她会吃亏。
安然有些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陆渐红,陆渐红向她微微摇头,道:“安然,孩子先在这边,顺便也给王姨帮帮手,我过去看看。”
陆渐红追了出去,不过他并没有立即追上去,而是悄悄地跟着他们进了一个茶室,要了一个相邻的位置背对着坐了下来。
只听赵瑾道:“伯父伯母,很感谢你们能来看望我爸爸,不过呢,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你们说清楚,免得你们误会。”
赵瑾接着道:“我和赵本新之间存在着很多不合适的地方,所以很对不住,这个婚事结束了。”
赵本新气道:“赵瑾,你这不是拿我们一家开涮吗?”
赵瑾照顾两们长辈的面子,说得已经很委婉了,赵本新这么一说,她也就不客气了:“赵本新,好,你父母也在这里,我问你,昨天我爸在医院的时候,你在哪里?难道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正是需要人出头的时候吗?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赵本新一时语塞,道:“不是你赶我走的吗?”
赵瑾冷笑道:“我赶你走,你就走了?你连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怎么做我的丈夫?”
赵父劝道:“小瑾,这是我们家本新不好,但是婚姻不是儿戏,怎么能说不结婚就不结婚呢?现在亲家公的身体才是最关键的,不如这样,一切都等亲家公身体恢复了之后再说,你看好不好?”
陆渐红听着暗暗点头,这个赵老头还是很会说话的。哪知赵瑾一口回绝道:“伯父,很对不起,我已经决定了,这事算是我对不住你们。”
赵本新怒道:“赵瑾,你别以为你是省委秘书长的女儿就能任意而为!”
赵瑾淡淡道:“你千方百计地讨好我爸,还不就是因为他是省委秘书长,将来能有助于你的事业吗?”
赵本新为之气结,不由冷笑着道:“你爸爸现在已经成这个样子了,我看就要退出政治舞台了,哼,你还以为你是什么千金小姐?”
陆渐红一听这话,大有一个耳光扇过去的冲动,这话还是他妈人说的吗?刚刚还叫爸,一转眼就开始说风凉话了。
一念未了,只听啪地一声,竟是赵瑾一个大耳括子扇了过去,赵本新没想到当着他父母的面,赵瑾居然敢向他动手,一时不防,被扇了个正着。这一巴掌扇得不轻,在他的左颊上留下了殷红的五个指印。
“这一巴掌是替你父母教你该怎么从嘴里说出人话!”赵瑾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她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这一巴掌已经说明了一切。
赵瑾这一巴掌掴得很响,茶座里有不少人,都向这边看了过来,赵本新在众目睽睽之下生生受了这一掌,被这么多人看着,简直是奇耻大辱,伸手拉住了赵瑾的胳膊,怒道:“赵瑾,你打了我一巴掌就想走吗?”
赵瑾这一阵子够压抑的,对陆渐红的感情之痛和父亲暴病入院都让她不堪重负,生来的泼辣性格被赵本新的这一威胁顿时激发了出来,昂着头冷笑道:“赵本新,你想怎么样?我就不信,你有那个胆子打我!”
不管怎么样,赵本新终究是个男人,挨一巴掌在先,受言语之辱在后,又被众人盯着,实在是骑虎难下,现在又被赵瑾的话刺激,脑子一热,一巴掌就劈了下来。
这一巴掌刚落到一半,忽然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只听一个声音道:“赵本新,你枉为男人!”
赵本新回头一看,正是陆渐红,鼻子都气歪了,道:“又是你!”
陆渐红抓着他的手狠狠一推,将其推了个趔趄,无视赵本新的存在,向他的父母道:“带回去好好管教管教,别让他再在这里丢人现眼。”
赵父神情极是尴尬,在这种场合被一个年轻人如此指责,面子上的确很难看。其实陆渐红不是这种无理之人,但是见到赵本新意欲向赵瑾动粗,那种天性的保护自己女人的激动被激发出来,所以说出来的话也就不怎么好听了。
“你……你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教导儿子还用得着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指手画脚?”赵父神情激动,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陆渐红冷冷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你怎么管是你的事,小瑾,我们走!”
“赵瑾,我们之间的事还没完!”赵本新叫道,“不说清楚了,你别想走!”
赵瑾反而不说话了,有陆渐红这个顶梁柱子在,女人嘛,自然躲大树底下好乘凉了。
陆渐红脚步微微顿了一下,便提起脚步,拉着赵瑾的手道:“走。”
赵本新身子向前一横,道:“赵瑾,我早就知道你跟他关系不一般,果然是这样,原来这里面都是你在搞鬼!”
陆渐红最头疼的就是这件事,还没回话,赵瑾却反将了赵本新一军:“是又怎么样?”
陆渐红顿时头皮发麻,看来今天这个英雄救美又要惹出麻烦了,不由责怪地扫了赵瑾一眼,赵瑾也知道自己的话会给陆渐红带来后患,吐了下舌头,垂下了头。
这一幕被赵本新看在眼里,却觉得他们在打情骂俏眉来眼去,火冒三丈道:“好一对奸夫淫妇!”
这话说得极为难听,他们一个是市长,一个是省委秘书长的女儿,这么说简直是对他们的极大污辱,陆渐红神情一寒,一字一顿道:“赵本新,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