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虽然贵为一省之长,但是并不是一直都以坚强的形象而出现,就像昨天晚上,陆渐红也有一丝迷茫,一丝柔弱,但是这一面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就像现在的他,又是一个充满活力、精力充沛的省长了。
省长的威信受到了严重的挑战,陆渐红认为自己有必要再强势一点了,这个决定立即得到了实现。
在曲功成电话询问了玉桥市公安局局长丛上前姜同酒驾案之后,丛上前赶紧向郝初禾求救,姜同还没有被法办,丛上前在陆渐红的威逼下有点架不住了。
郝初禾也是头疼得很,看来这一招移花接木并没有取得效果,付小春在陆渐红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想了一下,与宣传部长赵旭初进行了联系。
赵旭初也是无奈之极,付小春和姜同所经营的娱乐场所,他也有一成的干股,姜同的事件,他考虑到自己的份量不够,便把翠屏山庄的大股东——□□常务副部长付斌的儿子付小春给叫了上来,恰巧姜同也向付小春求救,原本在他们看来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没想到却演变成这样的一个结果,陆渐红根本就是软硬不吃,铁了心要把姜同给法办了。
郝初禾道:“赵部长,这件事情陆省长已经盯住了,刚刚他的秘书还打电话过问情况,我实在很难办,如果陆省长的工作做不通,我们只有抓人了。”
“等我几分钟。”赵旭初只得向付小春施加压力,毕竟级别上的悬殊是明摆着的,这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在这件事上,他无法求助于候笑方,别说候笑方自从陆渐红到上嘉之后一直处于下风,即便是上风,也不会盲目地与陆渐红对立。斗争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是为了利益。没有利益的斗争那只是逞一时之气,是莽夫的行为,候笑方是莽夫吗?显然不是。而他赵旭初也不是莽夫,他还不至于傻于直接与陆渐红对抗,况且陆渐红连□□常务副部长的面子都不给,自己又算哪根葱?
付小春正在挠耳朵,昨晚搞完小美女之后,被姜同拉去喝酒,半夜才回来,现在刚刚起床,接到赵旭初的电话之后,付小春便向父亲求救了。
付斌正在跟副秘书长惠英红交待尽快去上嘉的任务。之所以选择为上嘉宣传,他是有用意的。儿子在上嘉搞的翠屏山庄有点见不得人,而上嘉的治安环境向来不好,他得到消息,中央高层已经对上嘉密切关注,并且似乎准备有所动作,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必须给上嘉宣传好的一面,才不至于让领导的目光停留在上嘉,可谓是费煞苦心。
看到儿子打电话来,便道:“我接个电话。”
走进里面的房间,付斌接通电话,只听付小春道:“爸,你要为我出口气。”
付斌的脸上显出一副慈祥,道:“小春,谁欺负你了?”
“上嘉的省长陆渐红。”付小春气不愤地道,“爸,姜同喝了点酒,跟他的车擦了一下,一时不冷静,顶了几句,陆渐红就抓住不放了,我去跟他说情,他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有没有提到我?”付斌的眉头皱了一下,这确实算不上什么事。
“当然提到了,可是他说,别说一个□□的常务副部长,就是部长来了,这事也没得商量,他一定要以酒驾搞掉姜同。”
付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啊,爸,这个陆渐红太嚣张了,谁都不放在他的眼里啊。”付小春火上浇油道。
“我知道了。”付斌的眼神猛地一冷,放下电话后,他略一思忖,决定与陆渐红直接对话。
陆渐红正在审阅文件,忽听曲功成轻轻敲门,道:“陆省长,□□付部长的电话。”
这么快就打电话过来了。陆渐红点了点头,抓起了电话,道:“我是陆渐红。”
付斌已经调整好了情绪,道:“陆省长你好啊,我是□□付斌,近期□□打算到上嘉制作一个宣传片,不知道陆省长意下如何?”
公事,那就公办。陆渐红笑道:“那万分感谢啊,上嘉省委省政府一定大力配合。”
付斌笑道:“对了,陆省长,我有一个侄儿叫姜同,向来不知好歹,目无领导,脾气上来的时候,连我这个叔叔都不放在眼里。他自小父母双亡,我又疏于管教,所以才发生了跟你不愉快的事情。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缺少敲打,缺少教训,所以啊,请陆省长代我严加管教啊。”
付斌这话说得虽然严重,表面上看来是让陆渐红处罚,可是实质上却是让陆渐红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另外他还点出了姜同的身份,是他的侄儿,大家都是同僚,没必要这么较真。
他并不了解陆渐红,陆渐红认准了的事,是从来不会改变的,况且姜同酒驾是千真万确的事情,陆渐红笑道:“付部长说哪里话,我可不敢越殂代疱,至于那点不愉快,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付斌是什么人?岂会听不出陆渐红的弦外之音,分明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没放在心上,不代表公安机关就不依法办事。
付斌有些恼火,这个陆渐红还是不是人啊,难道不知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吗?
“付部长,我还有点事,有空再联系。”陆渐红不由分说地挂断了电话,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了,郝初禾和丛上前是阳奉阴违啊,嘴上说得好听,手下却是迟迟不见动作。
被挂断了电话的付斌难堪得要命,想不到陆渐红真的这么不给面子,满面阴沉地走到外间,淡淡道:“惠秘书长,你要尽快去上嘉了,上嘉的问题不少啊。”
惠英红微微一怔,道:“我尽快安排。”
等惠英红出了去,付斌打了个电话给付小春,神情冷冽道:“春节前停止营业,我要整得陆渐红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