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下午的时候,蔡松岭还在市委跟陆渐红见了面,回去之后,便赶赴玉县督查秸杆禁烧的工作。
这项工作,国家提倡已久,但是各地执行的力度不一样,由于其他省市有的因为这项工作不力直接停职,这才引起了重视。
蔡松岭并不是主抓这项工作的,但是他和环保局副局长刘德吾驻的点就是玉县,所以不敢太掉以轻心,经过两三个小时对各乡镇的巡查以后,这才回到县政府接受宴请。
吃饭途中,这才听说了酒吧里发生枪战的事情,后来一听叫刘大权,刘德吾脸色不由变了一下,真是天下之事无奇不有,刘大权是刘德吾的远房侄儿,但是刘大权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同名同姓也不奇怪,只是刘德吾与刘大权的父亲刘德化虽然是远房堂弟兄,但是关系非常好,当时刘德化患癌症去世的时候,刘德吾由于工作忙没有能够在他最后的时候见上一面,心里一直遗憾得很,所以他对这件事也比较上心。
晚宴结束之后,刘德吾立即与老家那边联系,说刘大权失了踪,听说是去香港了,怀着疑惑把这事跟蔡松岭说了,蔡松岭也没当一回事,不过他在给黄兴做秘书的时候,扶贫挂点的时候包得就是玉县,在玉县方面的关系很熟,打了个电话给县刑警队大队长一问,这刘大权还真是从香港过来的。
刘德吾这下子呆住了,直觉告诉他,这个刘大权就是他的侄儿,可是他犯了这样的事,自己一定要过问却又不大好过问,只要求助于蔡松岭。
蔡松岭也是犯了难,毕竟是杀人的事情,如果是打个架斗个殴,那还好办。
刘德吾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心,一口咬定,自己的侄儿肯定不会杀人,这里边肯定有什么误会,况且那个酒吧里的老板是成本江,这小子在玉县臭名昭著,与他脱不了干系。
按理说这样的事情,蔡松岭是没有必要揽在身上的,但是刘德吾跟他是亲戚,而且是非常好的亲戚,这个面子一定要给。
蔡松岭思来想去,这件事凭借他自己的力量还办不成,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向上面求助,而这个人自然就是乌溪市市委书记夏侯道远。
怎么打这个电话,是需要很高的技术含量的,人命关天,自然不能武断地就确定刘大权没有杀人,所以蔡松岭仔细思索了一下,拨通了夏侯道远的电话:“夏侯书记,这么晚还打搅您了。”
经过下午陆渐红的交待,夏候道远自然是要拉拢蔡松岭一下,便笑道:“蔡市长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事吗?”
蔡松岭道:“夏候书记,我现在在玉县,有件事情想向您汇报一下。”
“什么事情,你说。”夏侯道远微微怔了一下,这么晚打电话来汇报事情,有问题啊。
蔡松岭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他也不得不简单,因为他对这件事情知道也并不多,但是他汇报得很有策略,并没有说刘大权杀人还是没杀人,甚至于只是含糊地带过了刘大权的名字,他汇报的重点是枪。
一听到枪,夏候道远立即打了个哆嗦,玉县可是他的管辖范围啊,出了枪案这么大的事,玉县居然没有立即向自己汇报,真他奶奶的混帐,不过他的语气却是很平稳:“嗯,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蔡松岭看着急吼吼的刘德吾道:“现在只有等了。”
而放下电话的夏候道远却是脸色忽然间变得沉了下来,玉县没有在第一时间向他汇报,这是一个原因,而另一个原因是,省长陆渐红一直对于整个上嘉省的枪械都在调查,那么这件事要不要向他汇报呢?
夏候道远想了想,还是先弄清情况再说,当时便打了个电话到玉县县委书记玉兰才的手机上,玉兰才吓了一跳,深更半夜的市委书记打电话过来,不知道是什么急事,当即酒就醒了一半,当夏候道远问起枪南案时,酒已经完全醒了。
挂了电话之后,玉兰才哪里还有心思睡觉啊,当即打电话给县长吉仁和政法委书记黄晓利,而后三人径直去了公安局。
这时的公安局副局长成昆哪里想到,这案子已经被市里的一把手给盯住了,正在家里睡大觉呢。
且说玉县的三位领导进了公安局,对案情一问,然后由提审了刘大权,刘大权虽然不认识这些人,但是他那双眼睛多毒啊,心知有情况,便大叫冤枉。
这小子阴损得很,当问他冤在何处时,他却不说了,因为当时在酒吧里的人特别多,他如果乱说的话,只要一对质,跟他一起来的十几个人不可能口供都跟他一致,所以他绝口不提这个,只是说自己被严刑拷打了。
这让政法委书记黄晓利脸上一黑,他跟刑警队说过多次,不允许对嫌疑人上手段,没想到还是有人顶风作案。
接下来刘大权说了一句话:“陆省长是我表弟,我要向他申冤!”
刘大权是绝不情愿提出陆渐红的,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再不把他扛出来,他的小命真的有可能玩完了,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头,怎么说都横竖自己没有理,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会不会对陆渐红产生什么不利的影响了。
一听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子,居然是陆省长的表哥,几人都是吓了一跳,可是这到底是真是假,也是无法判断的事情。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悄悄走出去的县委书记玉兰才打了个电话给夏候道远:“夏候书记,这个案子可能有点特殊。”
“特殊?”夏候道远一直没有睡,就等着玉兰才回话。
“他说……陆省长是他表弟。”
夏候道远牙疼似的吸了一口气,半晌才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刘大权,是从香港过来的。”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