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总理正一个人点着烟在沉思,秘书将他送回来,已经离开了,柏梅已经睡下,儿子还没回来,问了柏梅,说他接到陆渐红的电话出去了。
周琦峰微微点头,跟陆渐红在一起,他很放心。他感觉到周伟潮跟陆渐红的关系似乎出了点问题,在提到陆渐红的时候,周伟潮大多都是默不作声,周琦峰意识到儿子可能是误会了陆渐红跟自己的关系,是的,自己是他的坚强支柱,但是陆渐红并不是在利用这个关系,他与陆渐红,是一种亦同志亦亲情的关系,或许连周琦峰和陆渐红他们自己也不能准确把握。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就在此前,他跟首长进行了一番深切的交流,工作上的事情,放眼全国全世界,都是雄才大略,一些重要的活动和对外的态度自然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和集体讨论的,他们谈的则是当前的政治局势。
两位国家领导人的对话,传出去完全是足以惊世骇俗的。作为领导人,他们考虑的不仅仅是国家的繁荣昌盛,能够在诸强林立的全世界获得一席之地,最大程度地提高国家的位置,这些在目前的国际环境中已经有了充分的体现,西方强国对于我国的崛起充满了担忧和恐惧,东方巨龙的醒觉已经打破了目前的世界格局,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严重威胁到了他们的位置,经济、政治、军事动作层出不穷,竭尽所能联系邻国在制造麻烦,海上领域的纷争、历史遗留的主权问题包括一些公共项目上都在不断地牵扯着精力,借以削弱国家的影响,可以说,目前的我国内忧外患,西方国家虎视眈眈,东亚一些跳梁小丑也小动作不断,国内腐败触目惊心,这迫使国家领导人不得不出重拳惩治腐败,国际上寻找战略合作伙伴。
周琦峰明显比以前老了很多,头发也白了不少,他们刚刚交流的除了这些国家大事以外,还有将来继承人的关系。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对于一个国家也是这样,如果领导人软弱主和,对于一个国家也是非常危险的。历史上的这些例子不胜枚举,这种现象到了清朝被发展到了极致。虽然还有两年的时间才是重要会议的日子,虽然按照惯例,他们还有一届的时间,但是他们必须提前考虑了。
下一代领导人,每个派系都有自己的核心,而在每个派系中都会产生激烈的竞争,首长跟周琦峰一起点评了目前的中坚力量,虽然没有什么倾向性,但是正如传言所说的那样,对马骏、陆渐红和张森奎的点评稍多一些。
在提到陆渐红的时候,首长是很满意的,不吝赞誉之词,确实也是如此,陆渐红的掌控力、反应力和战斗力都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周琦峰却并不这么想,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陆渐红这个时候站出来,完全是把自己暴露在对手的枪口之下,高处不胜寒,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陆渐红有翘尾巴的思想,从京城的政治局势来看,没有人能够威胁得到陆渐红,但周琦峰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陆渐红的一枝独秀完全是政治合作的结果,一旦出现变化,盟友很有可能成为敌人,而纵观京城其余的十二位常委,能够真正提醒陆渐红提出不同意的人并没有几个,这才是最要命的,毕竟兼听则明。
周琦峰不是在置疑陆渐红的能力,只是在这个层次的斗争中,稍有失误,就容易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就以另外的“两小龙”来说,张森奎心计很深,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现在是政治局委员、康平市市委书记,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而马骏,虽然在能力上有所欠缺,但是陆渐红现在是对手之的,他又有首长支持,在他没有崭露头角的时候,首长可能会压一压,一旦目前的政治局面明朗了,或者更加混乱了,马骏蹿起来也是很有可能的。所以看起来陆渐红是春风得意,但事实上却是暗流涌动。
深思了很久,周琦峰打了个电话给陆渐红。
陆渐红正要离开向日葵,接到周琦峰亲自打来的电话,微微呆了呆,道:“周叔,这么晚您还没睡。”
“到我这里来一趟吧。”
陆渐红看了周伟潮一眼,道:“伟潮,要不要一起走?”
周伟潮与一般的官二代不一样,朋友并不多,除了陆渐红之外,就只有这个岳阳了,他没有什么野心,那种枯燥的研究生活倒是很适合他,岳阳主动交代了他贩毒的事情,对他的冲击还是很大的,而陆渐红用这种直观的方法来告示他,更让他有些接受不了,忽然间,他觉得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陌生。
见周伟潮有些失魂落魄,陆渐红没有强求,道:“那你坐一坐吧。”
孟欣一直守着门外,等待陆渐红的吩咐,见陆渐红出了来,恭敬地道:“陆先生。”
陆渐红摆了摆手,道:“里面的周先生,你可以提供些服务,他现在需要发泄。”
见孟欣的神情有些古怪,陆渐红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笑了笑道:“不是那个意思,这里有射击场吧?”
孟欣笑了笑道:“我明白了。”
小高开着车,漫不经心地道:“哥,我想伟潮会想通的。”
陆渐红笑而不语,心里却是在想,我这么对他,到底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总理呢?
陆渐红已经很久没有跟总理见面了,一直在电视屏幕里关注着,屏幕中的他精神矍铄,但是见到真实的人还是略有些心酸,不由道:“周叔,您辛苦了。”
周琦峰呵呵一笑道:“七十多的人了,你倒是越显年轻。”
陆渐红挠着头道:“不瞒周叔,每次上镜,我都要打扮一些,不然太年轻了,压不住阵脚。”
周琦峰呵呵笑了出来,心情突然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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