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夜回王府
蕊儿去了,竟然就这样走了!
每每面对现实,柴兴的心都已经痛得几近麻木。一次次回忆着与蕊儿的相识、相遇,相知、相恋,点点滴滴,都似昨天的梦。梦醒来,人却不在。他想见到她,每日每夜都见想到,思念她时,他会去水云阁的地下秘室,她总是静静地躺在冰g上,不再说话,也不再会说生气的话语……只有他的喃喃细语与她的静默。
柴显道:“父王,你还是吃些东西吧?昨儿你已经昏过一次了!”
蕊儿死了,他还活着做甚么?就算活着,也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既然蕊儿不让他死,那么他就如行尸走肉般地苟活下去,用痛苦的余生去请求她的原谅。
蕊儿是他心上永不弥合的伤,即便好了,也会留下一道疤痕。每次看胳膊上被她yao的齿印,他都会清晰地记得,她的痛苦挣扎。蕊儿曾是那样的痛苦,可他却没有替她分担丝毫。
蕊儿,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母后说,我若随你而去,你不会见我,是真的吗?你不愿见我。显儿说,你要我好好活下去,可是没有了你,我如何好好活?我的心空了,身子也轻了,好像是一片无根的云,不知该往何方。
萍儿见儿子显的话未起丝毫作用,继续说道:“王爷,娘娘去了。总得看斐世子长大g人,再这样下去,只怕太后真要把斐世子给后宫的灵昭仪了。”
斐世子是王爷与容蕊娘娘的骨血,许王爷因为娘娘的缘故会疼惜孩子。如今之际,萍儿母子只希望柴兴可以坚强地面对,不再借酒浇愁,也不再自甘堕落。当日娘娘决定将贤王府内务托与萍儿,萍儿便知道:娘娘是相信自己的。
柴兴也想要在乎,可在乎不起来。彻底地失去一个女人,是这样刻骨铭心的感觉。上苍注定了蕊儿要离开,为什么让他遇上蕊儿?如果注定了这种痛苦,为何让他们相爱。
相爱不能相守,相恋却看她离去,天人永隔,生离死别不过如此!
蕊儿去的这些日子,柴兴醉生梦死。醉了,就能见到她;梦中,就能回到过往幸福的生活中;点点滴滴,快乐与幸福都与蕊儿紧紧相连。
“父王,显儿求你了,别再喝酒了,就吃些东西吧?”
柴显望着屋内那摇摇yu坠的醉影,不过一月时间,父王仿佛突然苍老了十岁,不再那样的神采奕奕,也失去了往昔的风度。只因为一个女人,父王变了,变得贤王府上下都有些不认识;变成了一个酒鬼,变成了一个为情而苦的痴人、傻子。
柴兴不再说话,什么都不想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柴兴的世界坍塌了、天垮了,快乐。听到东夫人母子的话,柴兴觉得很烦,却不想说出来,抱着酒坛,摇摇晃晃、摇摇晃晃地打kai房门,一步一摇地往水云阁的假山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