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大男人都来咱何庄六七天了,整天就睡在你家里,什么事也不干。特别是那个小的,长的唇红齿白,整天和你家何静栓了绳一样连在一起,这不惹人闲话嘛,你都不担心的吗?”
在何老汉家略微狭小的后院里,坐拥着十几个老妇,几个花枝招展,几个破旧难堪,还有几个老态龙钟不修篇幅,她们闲来无事就找何静她妈何吾氏嚼耳根子,这已经是连续第三天了。
夏日里的何庄说不出的热,空气中浮动着干燥,而那树上无数的知了又拼了命的叫喊,此起彼伏的叫人心烦。
再加上屋里闷了十来个人,大家叽叽喳喳也没停歇,更是热的个个脑门冒汗。火气也就自然而然的来了。
一个明显五十来岁,表现的很有威信的老妇,皱起老脸,挽起袖口擦擦汗又继续说:“不是我说你的,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现今你女儿都快十八了吧,还跟人家男子这样那样,你还想不想让她出门啊?我们大汉朝就没兴过守寡的,你女儿从哪边学的歪理。按我说,你一个老娘治不住自己女儿,一把年纪都活到土里去了。”
她岁数大,说话就毫不客气,其他妇女都附和着点头,屋中的气氛稍微有点热切。
“对啊,想当年我家翠花,处处比不上你家何静,硬是没人来求亲。现在还不是嫁到县里金屠家?生了三个大胖小子,让那家人笑的哦,哎呦喂,合不了嘴的。”另外一个三十来岁,脸上施了厚厚的粉黛,穿着极为花哨,头上还有一两个金钗的妇女接着刚才那老妇的话说道:“你知道那家人排场多大不?生一个儿子就办一次流水席,光铜钱就花掉四千多贯,四千多贯呦,我家老何经商一辈子才多少钱哦。”
坐在旁边闷闷不乐的何吾氏看了那女人一眼,觉得那金钗特别刺眼,显摆什么啊?
她多少年前就看着这个妇女不爽了,当年一起嫁到何家庄,自己年轻貌美,处处都压她好几头,找的汉子比她的不知道好多少,自己说话她都不敢吱声的。
可惜后来自家老头子由于那原因不经商,到地里干起农活了,自然就被她抓住把柄,狠狠羞辱,被压了好一阵。
后来自己女儿长大了,越来越水灵,名声都传到县城去了,她家那翠花也算有姿色,不过比起我家何静都不够看的,自己顿时翻身,又狠狠的羞辱回去。
可惜夫家灭门,何静傻乎乎的居然守起寡来,还没出嫁守什么守啊,那女人哪放过这机会,大嘴巴自此就没闲过,自己现在又被她压了一头。
“我说何静她妈呀,你就劝劝你家何静,今天人家许公子可是专程从县里赶来的,那人我见过,模样标志的狠,出身可是秭归许氏啊,那可是士族。听说跟县长大人还关系不浅,忤逆了人家,可是要惹到祸事的。”一个满脸写着淳朴善良的妇女缓缓说道,她头发花白,慈眉善目,是真关心何静丫头,毕竟自己看着长大,打心里喜欢。
许公子何许人也?
原来这翠花她妈一般在县里过活,最近回来住几天。她天生嘴贱,争强好胜,在县里四处宣传这何寡妇守寡的事,硬是要冷嘲热讽的打压一番,本身何寡妇就名声不小,现如今更是艳名远扬,甚至传到荆州地界。
虽然何寡妇回绝了无数人,但是天大地大,不怕死,不怕丢人的何其多?那荆州秭归大户许氏的公子,和鱼复县长是叔侄关系,最近更是来往异常,他自然也是个好色之徒,所以偶然听到这处子寡妇的名声那叫一个嘴馋,当天就放下话,过两天去提亲,算算日子,正好是今日。
接了这媒婆之职的,就是翠花她娘。许氏,那可是士族啊,顶了天了,他们家要是借此攀上许氏的关系,在这鱼复立马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翠花娘的虚荣心还不大大满足一次?
而且这种好事落在何家庄,当真是家家户户都觉得荣耀,不会犹太人呢反对的。
不过翠花她娘回到村子才发现事情还不简单,这何静丫头一天到晚跟在那孙绍的后面,几乎寸步不离,像个小媳妇一样的照顾,自己根本没机会去接触,去提这事。
翠花她娘可是人精,还能看不出来这何静的心思?按理说这个孙绍也是一副好模样,看着身世不错,但是他对自己可是半点好处都没。此路不通,她就想走何静她娘的路子,自己和那老女人斗了一辈子,去了估计没戏,所以就将庄上有些威望的都招呼过来一起劝。
甭管何静愿不愿意,只要这事定下来了,那自己就是大功一件。至于许公子最后能不能抱得美人归,那看他自己的本事了,老娘可是尽心尽力了。
“可是,我家何静脾气倔强,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她一年要回十几门亲事,很难成啊。”何吾氏心动了,能够攀上许氏,那是小野鸡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可遇不可求的。
更何况人都是有点脾气的,谁受得了那女人的挤兑啊。把自己讽刺的快体无完肤了。
翠花她娘一直处在极其亢奋的状态,听了何吾氏的话,激动的站了起来,直接走到何吾氏面前。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敢不听?等花轿到了,她不上难不成还敢自杀?我是真心瞧不上你们家办的事,就算从河里捞出两个人,也不用当儿子养着吧?为了买药你家何静还从我家借了两两银子,这她拿什么还啊?”翠花她娘也算是豁出去了,步步紧逼,连威逼都用上了。
“还有这事?我和老何都不知道,真的假的啊?这造的什么孽啊,叫我们拿什么还啊。”何吾氏还算老实,她根本没想到自己女儿为了防止他们老两口赶走孙绍,自己跑去借钱,现在手足无措,就在那干哭。
“你也没出息,两两银子算什么,人家许家有的是,给你找个这么好的人家,你以后可要好好感谢我。”趁热打铁,一击就中。
何吾氏想了想,觉得这事他们家从头到尾都是占便宜的,就说道:“好,就这么办,今个我就把女儿嫁出去了,谁都别想拦。”
何吾氏下定决心了,为了女儿,为了自己,为了这个家,她都必须嫁出去,不然等自己和老伴动不了了,这女儿谁养活?
“那你家的那两个男人?不是我说的,明眼人都看出你家何静对那个公子的心思”一个体态臃肿的妇女说道,她一直对那两个男人另眼相看很是关注,特别是那个黑脸汉子,那叫一个结实,看的人怦然心动。
“那公子也是大富大贵的,指不定还强过那秭归的许公子呢。”几个妇女自是见过孙绍那美貌的,觉得普通人家是养不出这样的美男子的。
翠花她娘听了极其不舒服,这两人果真是自己这次回来的大麻烦,必须解决掉,所以她两手叉腰说道:“什么公子,要我看来,他们一个是大户人家养的男宠,一个是偷情的贼兵,两人被发现奸情,被人家困在河里放一起淹死,被你们家傻何静救上来。”
乖乖,这女人不得了,想象力之丰富让人望尘莫及,直说的周边人张大嘴巴哑口无言,果然‘合情合理’,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哎呦喂,我说呢,怎么长的这么水灵,原来是从小养的宠啊。”
“是啊,听说有些是三四岁就开始养的,”一时间这些人叽叽喳喳的就聊了起来,热火朝天,时不时还有放荡的笑声。
她们浑然忘记孙绍当时也是穿着盔甲的,男宠逃命还穿盔甲?
翠花她娘心中那叫一个得意。老娘简直就是这十里八村第一神嘴,歪的必然给他说直了,死的必须把他说活了。这群农村老妇就是好糊弄。
何吾氏没什么主见,人云亦云是她的习惯,眼见大家都质疑起孙绍等的身份,她也就选择相信老对头的判断,一时间心中无比紧张。
“老娘养了他们那么多天,仁至义尽了,这次就算是老神仙拦着,我也让他们走人,来路不明的东西,我们何家庄不养闲人。”她对于何静何吾氏自然是关心爱护的,但是对于在家中吃了好多天闲饭的那两人,她哪需要一点客气?
“对,我们去给你打气。”
就这样,一群妇女商议决定,就都站起来走出去,浩浩荡荡的杀向孙绍和杨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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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南头有块空地,是个打谷场,他们两人身体好了许多,现在在何静的陪伴下,互相切磋,强身健体。
两人你来我往,居然打了几十个回合,特别是孙绍,受伤过后进步惊人,隐隐约约已经有些能与杨军交手持平的样子,两人周围灰尘四起,风速异常,可见激烈程度。
何静则是穿的严严实实,素颜束发,乖乖的端着一个水壶站在旁边,肩上还挂着块布,旁边放了几个杯子。她一动不动,迷恋的看着场上的孙绍,一招一式都异样的好看,异样的精神,深入其心。
他们这样做恢复训练已经有些日子了,华佗虽然沉默寡言了许多,不过药物依旧保证,所以两人的身体恢复神速,特别是杨军,好了七七八八。
“主公,你似乎又惹上情债了。”自从身上好了之后,杨军就越来越没大没小,经常和孙绍开玩笑,孙绍偷袭趁此偷袭杨军的下胸,结果被杨军轻松躲过,他将杨军看成好兄弟,此刻笑骂道:“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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