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里一时也不知要如何会安置这么个外来的麻烦,而那人一听是郑乾一直照顾着晕迷中的自己他,就自然对郑乾格外粘巴,无奈之下,郑乾只好把他领回了家中。
郑母生来就识得礼仪,自己有常有善举帮助那些贫困的人群,对于郑乾领回家中的这位不速之客她并没有多大的抵触,只是发了两句牢骚,就进到侧屋收拾起那间久未有人居的客房。而郑更年一听此人是办案的关键人物,自然也不是相当的照顾。见到父母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责备,郑乾心里自然欣慰。
那人步寸不离的紧紧跟随着郑乾,搅得郑乾是直觉头大,“喂,离我远点不行吗?”
“喂?这是我的名字吗?”见那人的双眼澄清,发的光如新发春芽一般惹人沉醉,郑乾就没有了继续责备的心,“不,不是。”她颇是怅惘,看着那人,有些隐隐心疼,“说实话我对你的过去也是毫无所知的,但即是被我撞见了,就证明你与我真是有缘之人,就叫逄缘好了。”
“逢缘?”那人先是一皱眉,后又笑逐颜开,“好,就叫逢缘。”
郑母从侧屋中走了出来,笑眯眯的,一听说郑乾为他取了个名字,便也顺口唤道:“逢缘哪,我已备好了水在你屋里,又拾叨了一件换洗衣裳,你先去把身子洗干净吧。”
逢缘作了个奇怪的揖,“多谢伯母。”
逢缘的到来,倒是让郑家的快家反增不减,因为这个东瀛人时常会在不经易些混淆中原的习俗,带着杂和东瀛习惯的他果真还酿下了不少的笑话。
那天结艺来找郑乾垂钓,二人刚巧下午都不用当班,逢缘缠着郑乾说是一定也要带他同去。结艺皱着眉头,对这么个身材高壮却是一副小孩脾气的男子汗,颇为的鄙视,“一个大男人为何如何的扭捏。”
“唉结艺。”郑乾一见逢缘变了脸色,不由责怪起他来,“看他的双手就知道逢缘一定是个可敬的东瀛高手,不过是失了记忆,故而潜藏起实力,对吧?”逢缘无语,回应只是憨厚的笑笑。
到了清澈的溪水边,逢缘就像是被身上被人安放了磁石一般,三步几步飞快的直奔到了水里,露出了欢畅的笑。
郑乾在岸上责备的叫道:“快换下你的鞋,那可是用我的奉禄新买的!”
于是一双浸湿的新鞋就被他给抛上了岸。他浸在清凉的水中,一言未发的只是笑着,郑乾心想:没准他先前定是个弄潮儿,所以才这样的爱水罢。
“郑兄弟你不下来吗?这水好生凉快。”
郑乾脸颊立刻泛起红晕。“我?不,我就不下去了,自幼郎中说谓我是天生体寒,容易着凉之辈,故而家母从不让我到池中洗澡。”郑乾想到从小到大,只要一有小伙伴叫她下河游泳,她就一准得要脸红一番。
“真是可惜了。”逢缘的脸被那溪水一冲,倒是像个孩子一般露出了天真的本性。郑乾不由担心道:“你可得要小心,杜医师说你虽可以行动,伤骨去并谓全愈。”
“嗯,我知道。谢过兄弟关心。”
“你这土混蛋,你把这溪水都搅黄了,我们又要如何钓鱼呢?”结艺不知为何,就是看这小子不爽,
“鱼吗?为何要钓,看好了。”只见逢缘站直了身子,静静的候在水面上,不一会儿,他以闪电般的快速将手直插进水里,又雷迅的伸出手来,在这恍眼之间,他的手里就多了条使劲摆动着身子的鱼儿,那鱼儿“扑通扑通”的直甩着尾巴,郑乾定眼一看,“好小子,你弄上来的可是个大家伙!真是了不得!”
结艺却只是嘟哝着:“那不过是骗小孩的把戏,我也会!”
结果郑乾给了结艺扎实的一记拳头,“嘿兄弟,你怎么了?这么小气的模样可不像是义字当先的大度群结艺哪!莫不是你也欺生吗?”
“呶,那家伙终日粘着你,像个跟屁虫似的,惹人讨厌!”
“人家不过是落了难而已,谁没个三五向时的背运,看着吧,那家伙一定是个什么厉害的人物,到时怕是你群结艺连巴结都嫌来不及。”
“净跟你在这磨蹭嘴皮了,我可要多钓几条大的,回家好孝顺老娘亲!”结艺冲着他埋怨的嘟起嘴。
这头正说着,岸边上又多出了一条鱼来,他们转脸一看,只见是逢缘一脸的笑脸相赠。郑乾一时打趣,“逢缘不如你我改行逮鱼好了,没准也能养家致富呢!”
“好久没见到这么新鲜的鱼儿了!”那逢缘咽了一下喉,而后走到一快岸石上,再拾起了一块尖头的石头,就地解肢起那条鱼儿,叫他手法成熟,不一会儿就把鱼剔得只剩下肉身而不见头骨了。郑乾与群结艺正当诧异,眼见着他一片片的把鱼肉割成可以透过光的薄片状,再一片片的往嘴里生送,就不由的恶心起了这两个大老爷们!
群结艺面作呕样,“该不会他们东瀛人都是叫生食的吧?”
“素有耳闻说日本人是生吃鱼片的,今日一见果真然也,实是有些可怕!”
逢缘见到他们如此的怕相,不禁大笑,“莫怪莫怪,我的家乡就是这么吃鱼的!”突然他的话就停在了半句之中,神色呆滞,而后又是抱头痛苦起来,“刚才,我好像是真想到什么!”
郑乾见状连忙安慰道:“不打紧,想不起来就要让那些个碎片搅了心神。逢缘你快点多逮些鱼上来,我也好回去向父母讨赏!”
这一说倒也是凑效,逢缘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扔下还剩下的鱼片,专心致致的便截逮起了鱼儿。
“远去的身影,伊在何方;
清清的溪水,流向何方;
故逝的人们,如火熄灭;
远走的伊人,家在何方;
樱花盛开时,思念何方;
心念的伊人,你在何方。”逢缘清清柔柔的歌声就那么肆无忌惮的无垠天空里传荡来来,倏然抬头,已是夕阳西坠,看着那万世都在他的眼底成为一条线,逢缘安静的闭上双眼,任何溪水在耳边冲荡,郑乾想也许溪水冲散尽的不只是尘埃而是他所有的忧伤与不快。她觉得此男人身上存有某种不可抵挡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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