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奸情二字,郑乾就立马气得面红耳赤,提起了搁在桌上的金刀就欲向蓝天明劈去,却被尹峻泉给生生的扯住了胳膊。“我说乾弟,你又何必要如此动怒呢?”
“乾弟?”蓝天明见这对主仆果有蹊跷,不由好奇,“你们果然不是寻常的主仆。”
“不瞒公子,其实我这位弟兄正是九斯县的一员小小的捕快,不过因与我一同破获了劫金案而与我结识,我见他不仅思维敏捷而且忠肝义胆,才起了心要与他同伴。”
“他是个捕快?”蓝天明有些懵了,更加好奇的上下打量起了郑乾来,“可看起倒还真像个女人一般。”
“这纯粹是你误会了。”尹峻泉只笑道:“我这弟兄因为脸庞过于清秀,的确时常被人怀疑身份,不过他在九斯县可也算个人物,出出入入都有人知道他的本事,尤其是那凤来轩的姑娘们,最为喜欢景仰的可就是他了。”
这下倒真把蓝天明诓住了,红了脸连忙就说道:“如此,倒真是我眼力偏了。”再一打量面前正提刀冷对自己的郑乾,又摇了摇头,“可惜你这副模样,要是真长成个女人,倒也算是倾国倾城了。”
“你到底来干嘛?”虽然郑乾猜不透为何尹峻泉会费这样的心思为自己辩护,但一看危机化解的她也不想再多作细究,只是恶狠狠的瞪着蓝天明及他身边的那些妖娆女子。
“呵呵,既然方才尹公子说道你乃也是个常忘返于烟花之地的‘同道中人’,我又岂好意思独享这些美人呢?这些姑娘可都是同仁镇的头牌们。莫要辜负如此良宵啊!”说完还不忘得意一笑。
郑乾心里一阵纠结,“呸”了一声,口气却充起了豪迈:“不过只是为了招架几个女人而来,何故打扰我洗浴的时间。你且把那些贱女人都领回自己房里,我打理好自己后即来。不过且说好了,那个穿红裳的,今晚就留给我受用吧。”郑乾极心虚的难免一阵脸红心跳,只用指头随手指着一位姑娘。
蓝天明见他这副“大男人”的阵式竟也就不再多怀疑。只是点头称好:“好,我且在房里等你。尹峻泉,我猜你该不会想错过这等‘盛宴’罢?”
“姿色倒都还真是一般,不过有酒有乐,又有女人,怎会少了我尹峻泉呢?呵呵。”
说罢一行人就又喧嚷着走出了郑乾的房里。
直到一行人都撤去之后,才听郑乾传来一声短叹:“好险!呜!”
2、
那屋里淫笑声不断,看起来果真是喝得高兴了!郑乾方才直用布把自己的胸口裹星严严实实,生怕呆会若有妓者毛手毛脚,会露出自己的马脚来。
有乐生响起,郑乾仔细一听,那曲正是自己在第一次遇见尹峻泉他于花船上演奏的曲子,依旧精湛,指尖之下仿如有细流直奔,潺潺渺渺,悦耳极了。于是她也鼓起了勇气来,推门而入,“我来了。”
尹峻泉只是抬起眼来,微微的朝她一笑。而蓝天明则因为专心应付着这些女妓们而无心理会她了。
她果然挑在了红裳的旁边坐下,礼貌的点了下头,“姑娘好。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
“公子,小女叫娅儿,公子请喝酒啊。”对方一记清波狠递,媚睛攻势倒挺厉害。郑乾直觉得浑身鸡皮疙瘩乍起,在这群脂粉堆里直有些难过的想吐,便极为要证明自己的是男儿之身,她更大胆的手搭在了娅儿的肩上,一脸淫秽的戏笑,“好名字,你的模样长得可真俊哪。”语罢,还伸出手指来勾起了娅儿的下巴,贪婪的舔舔嘴唇,露出点好色的模样:“不知呆会可有本事让我尽性?”
“公子放心,娅儿自会尽心尽力。”那女子娇羞的垂下了眼帘,看起来真是美极了。
“那就好,来,这杯赏给我家娅儿。呵呵。”
尹峻泉在司琴处,见着郑乾那像模像样的调戏,不由好笑。蓝天明刚时常打量着郑乾手中的酒杯……
“乾弟你自知酒量不好,就该少碰一些。”尹峻泉入席后就插坐在了郑乾身边,有些担忧的说道。
此时的郑乾真是有些醉意了,不过手还直搂着娅儿的蛮腰,“哎,我今日高兴,你且容我多喝几杯吧。这娅儿姑娘还真是善解人意!好久好久没见到这么可人的姑姑了。”
“哼,看你以后还敢笑我时常出入青楼,自己也真成了个色鬼了。”尹峻泉只是打趣着,顺势捧过了娅儿的手,“你今夜可要好生的服待他啊。”
“真不地道,何故碰我的女人!”郑乾酒意发了,啪的一下便掸开了尹峻泉的手。“她是我的。”
“呵呵。我也没想和你抢啊,真是个土混蛋,为个女人居然还要跟我翻脸吗?”尹峻泉故作生气的说着。
这下蓝天明总算相信郑乾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了。于是直起了身子来,颤颤悠悠的走向郑乾(他也醉了):“我说郑乾,你要是真做了我的书僮,夜夜如此笙歌又有何难。何必还要呆在这尹家公子身边。倒不如真随了我罢?”
一个晚上就已经很难应付了,还得夜夜?!郑乾一听倒只觉得肚子一阵翻江倒海般的难过,正好那不长眼睛的蓝天明还用手攀过自己的胳膊,使劲的摇晃起她的身子来。
一下控制不住,她便玉口一开:“呃~~~呃~~~”竟就将肚里那些搅腾着五脏六腑的秽物尽皆吐了出来。
“啊——”一阵臭哄哄的气味立马就弥散开来。众女子皆是大惊失色的撤开了席,那蓝天明就更是一脸气急败坏,“你……真是脏死了!”
“对不住了蓝公子,我……”
眼见着这郑乾又是一个忍不住的表情,蓝天明立马就推开了她,“你给我滚远点!臭死了!”说完只得掏出手帕来,用尽拭去自己身上的秽物。恶心的连自己都想要吐出来。见到这扫兴的一副,众妓们也完全不知所措起来,尹峻泉见势便赶忙拉过了郑乾的胳膊,“我看蓝兄,我这兄弟今日果真是喝高了。得罪您了。”
“哼,好好的一场席宴全给这小子给搅你了。你们还愣着干嘛?全都给我滚出去!呃~~”说罢一个忍不住,自己还打出一记酒嗝来。众妓们因为他的此句怒喝便统统的溜出了门外,谁也不敢再多作逗留。
“如此还请恕罪,我且先领着他回去了。”说罢尹峻泉便的搀过了郑乾的肩膀,“瞧你这副醉样,不早就警告过你在外面好歹该收敛些吗?真是的。”
郑乾只是抬起了脸来,背着蓝天明对着尹峻泉眨巴眨巴大眼,扮了个调皮的鬼脸。尹峻泉也是一笑,却不动声色,只吃力的搀扶着她走出了蓝天明的房外。
虽然自己在喝下了醒酒汤之中还勉强能撑起点清醒,不过醉了的滋味毕竟还是不太好受的。先是腹中一阵刮油般的酸意直冲喉头,后就是头疼得非常厉害,完全没办法入睡安然。最终还是泄气的起了身,发觉自己身上各处竟都冒出了红肿疙瘩,好个搔痒难耐。
仔细一想,那蓝天明果真会如此客气的请自己吃花酒?没准他正是在酒了动了什么手脚罢?也罢也罢,这三更半夜的,总不好再麻烦邺无邪起身为自己诊治罢。
于是只得用手刨抓着全身,虽见疙瘩开始变得又红又肿,而且还有些燥痛,但她还是生生的忍了下来。
突然,头顶的瓦片传来一阵轻微细碎的脚步声,郑乾头一个反应:“有贼!”好险自己还清醒着,不然就真大事不妙了!她暗不动声响的走到床边,抄起了金刀,仔细侧耳听着外边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那帮贼人轻轻推开了隔壁的房门。
郑乾一惊——不好,对方看中的正是蓝天明。哼,一定是这家伙平日里过于招摇才会引来贼人觊觎。她本想借着那些贼人好好的教训教训那位纨绔一番,但转念自己毕竟是个官差在身,怎可纵容贼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动手呢?
悄悄的掂着步子,她便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来,探出个头来欲先巡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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