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寻能够进入“清”的境界很突然,也很偶然,要说也带着几分侥幸。
聂寻作为一个杀伐不断的杀手,身上的杀气是不少的,连被他捏碎手骨的郑哲伦都可以看出他身上浓郁的杀气。这杀气就是浊气,今天之前的聂寻和其他的习武之人一样,都是处于浊的状态中。清的状态实在玄妙,没有常理可循,刚才郭老太太那一番对佛学,对人生的感悟,触动了聂寻心中的某些东西,使得聂寻一直都在思索着她所说的话,聂寻心中似有所悟,聂寻便是带着这种心境进入清之境界的,至于为什么会进入这种状态,他不知道,怎么进入这种状态,他也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这种状态就是传说中的“清”之境界。
聂寻扫了周围十来个迷彩服人,眼中一潭清澈,脸上表情平静,无悲无喜,心中也是一片空明。一股“清”之境界特有的、常人不可见的气质在身上弥漫,虽然这股气质很淡,还未成熟,但却是确确实实存在。
聂寻只觉得周围的几人的动作变得很慢,就像是电影中出现的慢动作一样。快和瞒相对,清和浊相对。当你快时,便会觉得对手实在是太慢了,当你清时,对方便变的更加的浊。聂寻偶入“清”境,此时看对手的动作很慢,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他从层次上就比对手高上一筹。
聂寻握拳,随意的挥出,他自己觉得这一拳轻飘飘的,速度也不快。但是看在对方的眼里,聂寻这一拳却是迅猛之极,力匀千金。这一拳落在一个迷彩服人的胸口,这人受到聂寻这一拳,只感觉整个身子如同撞在一块巨石之上,胸口闷的一声响,整个人竟然不由自主的向后急速横飞出去。这人横空飞出去之后撞在一棵松树上才停下来,这树嘭的一声,从这迷彩服人撞击之处,拦腰折断。
树倒,人亡!那被聂寻一拳打中的迷彩服之人,嘭的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气绝而亡。
聂寻看着自己的右手,微微一愣,心中却是有了更多的明悟,这种气贯长虹的豪气,睥睨天下的霸气的感觉在他的心头萦绕,久久不散,他记住了这种感觉,这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外界一切都是蝼蚁的感觉。
与聂寻的明悟不同的是,那些正围攻着聂寻的迷彩服人看着聂寻一拳就把一个人打飞出去,一个个眼中面面相觑,露出惊愕畏惧的表情。连呆在大石块上观战的许晴心,郭漫雪四人也是张大了嘴,一脸的惊愕。
“禽兽,你太帅了!”许晴心张了张嘴,本来想喊句“加油”什么的,最后却是双眼冒星,花痴般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郭漫雪看着聂寻的小脸也是红扑扑的,眼中有别样的情愫闪烁,却被她掩饰的极好。
自古美女爱英雄,这点不用怀疑,因为大多的女性都是暴力或者渴望被暴力的。
相比之下,郭老太太脸上的表情则要平静许多,老人经历的事情多,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只是这郭老太太眼中却是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异彩,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线,慢慢吐出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的四个字:“国之利器!”
围攻聂寻的迷彩服人几乎被聂寻吓傻了,有几人竟然站在原地不动。这时,一个头领模样的迷彩服人大声喝道:“师弟,抄家伙,我们八个师兄弟还不能把他一个人给剁了?”说完,当即从腰间拔出一把折叠式军用匕首,带头向着聂寻刺去。听到大师兄的爆喝,其他八人也是个个从腰间拔出亮堂堂的匕首。
聂寻看着拿着匕首迅速转换方位的几个迷彩服人,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在聂寻眼里,这些人手里的匕首和孩童戏耍的玩具没有区别,戏谑的一笑:“在佛祖面前动刀子?就不怕下地狱!”。
聂寻这句话似乎戳中了几人的软肋,一个个神色疯狂,拿着刀子便不要命似地朝聂寻身上刺去。聂寻并不惊慌,神色依旧平静,他干脆将双手背在身后,如闲庭信步般,游走于几人中间。最后,聂寻更是站在原地,双手一背,一阵山风吹过,撩起聂寻的功夫布衫,一头乌黑头发也随风而动,颇有些一代宗师的儒雅气质。
聂寻这个伪宗师,双腿翻飞,交替踢出,每每随意踢出一脚,便有迷彩服人飞出。聂寻不敢下重手,每次都将力道尽量控制,但也有时失手,用力过猛便直接将一个迷彩服人踢的飞出十来米,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又少了一个活口!
战斗并没有如预计的一般很快结束,几个受伤的迷彩服人见他们根本就进不了聂寻的身,于是就盯着大石块上的四名“女眷”。那名被众迷彩服人称作大师兄之人,身手在这群人当中是最好的,也是出手最狠的一个,这个大师兄眼中露出凶光,飞窜之下就往大石块的方向跑去,身后几个迷彩服人见状,立即会意,也一个个放弃继续进攻聂寻,转而改成奔袭大石块上被八个保镖保护起来的四个女人。
这八个围在大石块前身穿便服的保镖,见几个迷彩服人来势汹汹,八个保镖一个个神情肃然,眼中露出警惕、忌惮之色。迷彩服大师兄来势凶猛,聂寻见势不妙,也立即跟着几个迷彩服人向着大石块的方向移动。他最担心的还是许晴心的!
几个迷彩服人配合极为机敏,见聂寻一路追来,迟早要追上前方的大师兄,便陆续有迷彩服人停下,负责阻拦聂寻的靠近,迷彩服大师兄本就行动突然,聂寻被这稍微的阻拦,就和大师兄隔开一段距离。
负责保护郭老太太的保镖们见迷彩服大师兄身手矫健,转眼就要靠近,一个个如临大敌。迷彩服大师兄身手的确不赖,动作也是迅速,只是数秒就到了四个女性所在的大石块边缘。八个便衣保镖,竟然立即有一半的人将郭老太太围在一个更小的圈里,显得尤为重视,他们对郭老太太的这般重视,就显得对另外三位女性有些不重视了。剩下四个便衣保镖中,则有三人,分别站到许晴心、郭漫雪母女面前。这样八个便衣保镖中就迅速分配出七人,剩下的一人似乎是作为指挥统帅的样子。
郭老太太对八个保镖中有一半都来护着自己这个老太太,有些不满,冲着那剩下的疑似领头的保镖喝道:“胡闹!”但是那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似地,一脸的严肃刚毅,仿佛本就是应该如此,丝毫不会妥协。
八个便衣保镖刚刚将自己保护的对象分配好,那迷彩服大师兄就屈身到了身前,这大师兄显然对聂寻调查过的,大概知晓,这些人中,许晴心对于聂寻是最重要的人物。竟然到了大石块前,对其他人不管不顾,径直伸出手向许晴心的咽喉位置抓去。负责保护许晴心那名保镖还算敬业的挡在许晴心身前,只是身子还未站稳就被那迷彩服大师兄一脚踢开。
而另一边,聂寻刚刚将一名迷彩服人踢的直接飞出,倒地身亡,因为担心大石块上众人的安危,特别是许晴心的安危,他下手也没了轻重。
一边是迷彩服大师兄直取许晴心,一脸的狠色,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一边是聂寻迅速摆脱其他迷彩服人的阻扰、纠缠,一脸担忧的向着大石块方向挺进。这是一场时间的角逐,或许只是相差毫秒的时间,事态就会往不同的方向发展,瞬息万变。
就当聂寻终于摆脱了最后迷彩服人的阻拦的时候,那被称作大师兄的人的手也扣向了许晴心的喉咙。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几乎就是聂寻刚刚赶到大石块前的同一时间,迷彩服大师兄手里就多一个人质。
聂寻站在石块不到五米的地方,看着许晴心的眼睛,递过去一个“不要害怕”的眼神,许晴心看着聂寻的眼睛,心中的虽然害怕,但是脸上却是露出一个“明白”的神色,表现的异常镇静。但是聂寻看向那所谓大师兄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戾气,怒火滔天。这怒火一上来,聂寻原本感觉的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顿时就消失无踪。
“你上前一步试试,我立即拧断他的脖子!”迷彩服大师兄眼神疯狂的冲着想要举步靠近的聂寻吼道。
聂寻无奈的摆摆双手,示意他不要冲动,有话好商量。
“马上向后退出十米。”迷彩服对于聂寻那匪夷所思的速度万分忌惮,右手抓起军用匕首,抵着许晴心的咽喉,威胁道。
聂寻没有办法,只有照着他的话向后一连退出十多米。
“把地上的匕首捡起来。”那位迷彩服大师兄又发话了,“捅自己的胸口!你不捅,我就帮你捅这个女人的胸口,反正你们两个总有一个要流血。”迷彩服大师兄作势就要捅向许晴心颤巍巍的胸部。
聂寻赶紧摆摆手,连连说道:“我捅,我捅……”,说着便真的弯腰去捡地上不知是那个迷彩服人遗落的匕首。
聂寻缓缓的将身子弯下,右手捡起匕首,左手却是不知何时扣了一枚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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