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作者:孤独的毅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426

我双手分别提着童姥和李秋水,走出冰窖,立刻见到千百名西夏皇宫侍卫和一品堂高手,包围在冰窖四周,严阵以待。为首的官员见李秋水被我提在右手,于是大叫道:“快快放在皇太妃,还可给尔等一条活路。”李秋水却叫道:“不要管我,快发暗器,杀了她们!”她功力尽失,喊话声音自然不响。但周围尽是武功高手,却也听得清清楚楚。刚才的官员一挥手,立即有无数暗器从四面八方向我们射来。我“哼”了一声,纯阳罡气运起,遍布身体四周;只见这些暗器只射到距离我身体两丈左右,尽数停住,然后一件件掉落下来,不多时便在离我们身体两丈开外的地面上,掉落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暗器圆圈。见此状况,不仅李秋水,就是西夏武士也惊得瞠目结舌,而童姥则呵呵大笑起来。我心念一动,遍布身体周围的无形罡气瞬间全部转化为无数气剑,随着我的意念控制,向周围的西夏武士射去;速度之快、去势之疾,远非刚才他们射来的暗器可以相比;况且又是无形无相,这些武士焉能躲闪,顿时听见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只看见包围在四周的西夏武士犹如被割草一样,一排排倒了下去,连逃的机会都没有;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我的气剑射穿了身体。片刻之间,就见到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童姥和李秋水虽然都杀过很多人,但从未见过如此高效率大密谋得杀人,都不禁看得发愣。我心里却想:“这个杀人的效率之高、速度之快,估计就连格林多管机枪也未必比得上。”随即带着童姥和李秋水,施展开凌空浮影的轻功,凭空踏步、掠空而行,转瞬之间,就从剩下的西夏武士眼中消失。

我提着两人,甩开皇宫侍卫和一品堂高手,飞奔到皇宫墙边,轻松跃过宫墙。我一出皇宫,迈开大步急奔,脚下是青石板大路,两旁密密层层的尽是屋子。我继续飞奔,向西疾冲。只奔了片刻,便到了城墙脚下,我又是一提气便跃上了城头,翻城而过,城头上守卒只眼睛一花,什么东西也没看见。我直奔到离城十余里的荒郊,四下更无房屋,后面也无人追赶,这才停了脚步。一路上童姥不停问我,击破冰窖大门和瞬间秒杀西夏武士的招式的来历。我想了一想,随口回答了两个名字,分别是:“波动气功”和“万绝剑气”。我击破冰窖大门的招式样子,当然是学习自七龙珠里孙悟空的龟派气功,不过在街霸里“隆”“肯”和“豪鬼”使用的时候,却被称为波动拳,于是我中和了一下,就称之为“波动气功”。至于秒杀西夏武士的剑气,明显系学自“风云”里无名的“万剑归宗”。不过无名是先自废武功后练此绝技,况且他通常是用这一招来对付BOSS,而我却用来杀杂兵,若是再盗版他的名称实在是不好意思,所以稍微改动一下,自己杜撰出一个名字来吧。

我把童姥和李秋水都放了下来,李秋水被我点穴未解,仍然无法动弹。而童姥因为先练功走火入魔,后来又被我吸尽内力,刚才再被我提着一阵飞奔,也甚或是疲劳,所以就打坐休息。我则随手打了两只兔子,剥洗干净后,用纯阳功力生火烧烤起来。不多时,我便烤完一只兔子,先递给童姥吃;待烤完另一只,又想给李秋水吃,却被童姥阻拦。只听她说道:“何必给这个贱人吃。誉儿,你先赏她几片生死符罢。”我一只,刚想劝说两句,却听童姥说道:“你前次曾答应过我,帮我擒住这贱人后交给我处置。现在我的功力都已给了你,借你之手有何不可?”我不禁摇了摇头,对李秋水说道:“师叔,得罪了。”随即冰蚕寒气运用,我手一挥,七块生死符冰片先后贴上了李秋水的肩头“缺盆穴”、小腹“天枢穴”、大腿“伏兔穴”、上臂“天泉穴”后颈“天柱穴”、背心“神道穴”、后腰“志室穴”。片刻之时,李秋水感到“伏兔穴”和“阳交穴”上同时奇痒难当,情不自禁的“啊哟”一声,叫了出来。随后霎时之间,但觉缺盆、天枢、伏兔、天泉、天柱、神道、志室七处穴道中同时麻痒难当,直如千千万万只蚂蚁同时在咬啮一般。这冰片中附有我的内力,寒冰入体,随即化去,内力却留在她的穴道经脉之中。若是换作普通的旁人,早已滚倒在地;但李秋水被我点了穴道,根本无法动弹,连伸手挠一下也无法做到,只能不住口的喊叫:“痒死我了,痒死我了!”。她越叫越是惨厉,霎时间竟然嘶唤有如野兽。

童姥纵声长笑,说道:“贱人,当年我学会生死符之后,第一个想用的就是你了,今日终于让我得偿所愿。”李秋水嘶哑得惨叫着对我说道:“求求你看在我孙女清露和外孙女语嫣的份上,在我头上打上一掌,给我痛快了断吧!”我还没回答,童姥立即阻止道:“誉儿,别理这贱人。灵鹫宫里不乏美女,今后自然任你挑选。”我不禁苦笑道:“师叔这个样子,太也痛苦!”童姥说道:“我就要这贱人尝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以消我心头之恨。”停了一停,又对我说道:“誉儿,故老相传,你的北冥神功练到至深处,可以吸收天地灵气。”我又惊又喜道:“真的么?这不是可以修道成仙了么?”童姥点头说道:“但前提是修练纯阳至尊功渡过天、地、人三次劫难,达到内气外放、内外交济的境界。只有这样,才可以进一步用北冥神功将天地灵气引入体内,予以修练。”我不觉一愣,问道:“修练北冥神功之时,不是要将自身武功尽数废去么?”童姥继续说道:“正因为如此,所以一直没有人可以修练到这般境界。况且纯阳至尊功本身就极难修练,三大劫难极难通过。”我不禁问道:“那么如果先修练北冥神功,再修练纯阳至尊功不就可以了么?”童姥摇头说道:“若修练北冥神功,则必须再修练大无相功,才可以将吸入体内的功力尽数融练消化。如此已要花上一二十年时间,若再修练纯阳至尊功,即使能够安全渡过天、地、人三大劫难,又要九十年时间。你且算算,人生又有多少时间,可以毫不停顿得修练百年之多。想来也只有潜心修道之人,才有此虔心和毅力。你机缘巧合,既练成北冥神功,又将九阳真气提练为纯阳罡气,如今已达到内气外放的境界。只要你再进一步再用北冥神功,吸收天地灵气引入体内,将之进一步融练消化,转为已有。长此以往,必定可以修道成仙。”我不觉苦笑,心想:“我在天龙八部的世界里时日无多,又怎么可能再有时间去修练呢?”

便在这时,西南方忽然传来叮当、叮当几下清脆的驼铃。童姥一听,登时脸现喜色,精神大振,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短管,对我说道:“你将这管子弹上天去。”我当即将那黑色小管扣在中指之上,向上弹出,只听得一阵尖锐的哨声从管中发出。我的指力强劲非凡,那小管笔直射上天去,几乎目不能见,仍呜呜呜的响个不停。但听得呜呜声自高而低,黑色小管从半空掉下,我伸手接住,正要去瞧童姥时,只听得蹄声急促,夹着叮当、叮当的铃声,我回头望去,但见数十匹骆驼急驰而至。骆驼背上乘者都披了淡青色斗篷,远远奔来,宛如一片青云,听得几个女子声音叫道:“尊主,属下追随来迟,罪该万死!”数十骑骆驼奔驰近前,乘者全是女子,斗篷胸口都绣着一头黑鹫,神态狰狞。众女望见童姥,便即跃下骆驼,快步奔近,在童姥面前拜伏在地。这群女子当先一人是一个老妇,已有五六十岁年纪,其余的或长或少,四十余岁以至十七八岁的都有,人人对童姥极是敬畏,俯伏在地,不敢仰视。童姥哼了一声,怒道:“你们都当我已经死了,是不是?谁也没把我这老太婆放在心上了。没人再来管束你们,大伙儿逍遥自在,无法无天了。”她说一句,那老妇便在地下重重磕一个头,说道:“不敢。”童姥道:“什么不敢?你们要是当真还想到姥姥,为什么只来了……来了这一点儿人手?”那老妇道:“启禀尊主,自从那晚尊主离宫,属下个个焦急得了不得……”童姥怒道:“放屁,放屁!”那老妇道:“是,是!”童姥更加恼怒,喝道:“你明知是放屁,怎地胆敢……胆敢在我面前放屁?”那老妇不敢作声,只有磕头。童姥道:“你们焦急,那便如何?怎地不赶快下山寻我?”那老妇道:“是!属下九天九部当时立即下山,分路前来伺候尊主。属下昊天部向东方恭迎尊主,阳天部向东南方、赤天部向南方、朱天部向西南方、成天部向西方、幽天部向西北方、玄天部向北方、鸾天部向东北方,钧天部把守本宫。属下无能,追随来迟,该死,该死!”说着连连磕头。

童姥道:“你们个个衣衫破烂,这三个多月之中,路上想来也吃了点儿苦头。”那老妇听得她话中微有奖饰之意,登时脸现喜色,道:“若得为尊主尽力,赴汤蹈火,也所甘愿。些少微劳,原是属下该尽的本分。”童姥道:“我练功未成,忽然遇上了贼贱人,险些儿性命不保,幸得我师侄段誉相救,这中间的艰危,实是一言难尽。”一众青衫女子一齐转过身来,向我叩谢,说道:“先生大恩大德,小女子虽然粉身碎骨,亦难报于万一。”童姥对我说道:“你是逍遥派的掌门人,我又已将生死符等一干功夫传你,从今日起,你便是缥缈峰灵鹫宫的主人,灵鹫宫……灵鹫宫九天九部的奴婢,生死一任你意。这九天九部的奴婢办事不力,没能及早迎驾,累得我屈身布袋,竟受乌老大这等狗贼的虐待侮辱……”那些女子都吓得全身发抖,磕头求道:“奴婢该死,尊主开恩。”童姥向我道:“这昊天部诸婢,总算找到了我,她们的刑罚可以轻些,其余八部的一众奴婢,断手断腿,由你去处置罢。”那些女子磕头道:“多谢尊主。”童姥喝道:“怎地不向新主人叩谢?”众女忙又向我叩谢。童姥对我说道:“我虽命在顷刻,但亲眼见到贼贱人身受生死符之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实在是痛快淋漓。誉儿,你无须替她解除生死符;她现在被你点了穴道,犹如手脚被捆,既无法自尽,也无法挠抓,只好生生忍受这种苦楚,直到慢慢死去,这比直接死去还要痛苦千万倍。哈哈!哈哈!”大笑声中,两行眼泪从颊上滚滚而落,头颈一软,脑袋垂下,就此无声无息。我不觉一惊,伸手去扶时,只觉她全身骨骼如绵,缩成一团,竟已死了。一众青衫女子围将上来,哭声大振,甚是哀切。这些女子每一个都是在艰难困危之极的境遇中由童姥出手救出,是以童姥御下虽严,但人人感激她的恩德。我想起三个多月中和童姥寸步不离,蒙她传授了不少武功,她虽脾气乖戾,对待自己可说甚好,此刻见她一笑身亡,心中难过,也伏地哭了起来。

忽听得背后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嘿嘿,师姊,终究是你先死一步,到底是你胜了,还是我胜了?”我听是李秋水的声音,但很奇怪她的声音中不再带着痛苦嘶叫之意,急忙跃起,转过身来,只见李秋水已然坐直,背靠树上。我不禁一呆,问道:“你的穴道和生死符怎么都解了?”李秋水“哼”了一声,说道:“你在大理无量山石洞里学我留下的北冥神功秘笈时,难道没有练过逆行经脉,利用他人点穴之力,为自己解穴么?”我不觉一愣,心想自己也曾练过,并且运用此方法利用鸠摩智点穴之力,暗中解开了自己被点的穴道。李秋水继续说道:“我要对付这老妖婆,对她的武功早有研究,自然知道她所谓的生死符是什么东西。你点我穴道之时,用的是寒冰真气,后来又用冰片带着内力打我穴道。我便乘机逆行经脉,用此劲力解开了先前被你点的穴道。只是为了麻痹你们,我才装模作样使劲喊叫,装出万分痛苦的样子。幸好之前你点了我的穴道,使我的手脚无法动弹,这样我就无须再抓挠自己来显示痛苦了。”灵鹫宫众女手按剑柄,神色悲愤,显然是要一拥而上,杀李秋水而为童姥报仇,只是未得新主人的号令,不敢贸然动手。李秋水向众女横了一眼,淡淡一笑,道:“你们主人和我苦拚恶斗,终于不敌,你们这些萤烛之光,也敢和日月相争么?”李秋水对我说道:“你曾答应过我,帮我照顾孙女清露和外孙女语嫣,你可不要有了这些下贱女子,便将此事忘记了。”我点头说道:“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们的。”李秋水听后,突然身子一仰,翻倒在地,口鼻流血,气绝身亡。

昊天部为首的老妇说道:“尊主,咱们是否将老尊主的遗体运回灵鹫宫隆重安葬?敬请尊主示下。”我点头说道:“该当如此。”指着李秋水的尸身道:“这位……这位是你们尊主的同门师妹,虽然她和尊主生前有仇,但……但死时怨仇已解,我看……我看也……不如一并运去安葬,你们以为怎样?”那老妇躬身道:“谨遵吩咐。”童姥治下众女对主人敬畏无比,从不敢有半分违拗,我既是他们新主人,自是言出法随,一如所命。那老妇指挥众女,用毛毡将两具尸首裹好,放上骆驼,然后恭请我上驼。我问起那老妇的称呼,那老妇道:“奴婢夫家姓余,老尊主叫我‘小余’,尊主随便呼唤就是。”我说道:“今后我就叫你余婆吧。”余婆拜伏在地,流泪道:“尊主开恩!尊主要打要杀,奴婢甘受,求恳尊主别把奴婢赶出灵鹫宫去。”其余众女都跪下求道:“尊主开恩。”原来童姥怒极之时,往往口出反语,对人特别客气,对方势必身受惨祸,苦不堪言。乌老大等洞主、岛主逢到童姥派人前来责打辱骂,反而设宴相庆,便知再无祸患,即因此故。我只好温言安慰,众女却仍是惴惴不安。我上了骆驼,众女说什么也不肯乘坐,牵了骆驼,在后步行跟随。我想了一下,吩咐众女去搞了两辆板车,分别拖在骆驼之后。然后我运起冰蚕寒气,将童姥和李秋水的尸体全部冻结,以防止腐烂,然后将她们放在其中一辆板车之上,我则坐在另一辆车上。然后让余婆带着昊天部诸女牵了骆驼,带着两辆板车缓缓而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