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得一阵,长寿刀派弟子中一人忽道:“什么魁门,什么五虎将,什么六法尊,哈哈,我看抵不上班公子一根手指头!”
班浩听的没头没脑,看了那人一眼,不知他什么意思。
阚长喜大声道:“正是!马师兄这一句话说得大有道理!”
谢长有冷笑道:“什么叫做马师兄这句话说得大有道理?难道马师兄别的话就没道理了吗?”
阚长喜噎了一口吐沫,连忙解释:“马师兄,我可没这个意思。”
谢长有淡淡道:“好汉子敢说敢当,才说过的话,大伙儿可都听明白了。”
阚长喜被他顶到墙角,怒道:“姓谢的,马师兄的话怎会没有道理,他句句都有道理。”那马师兄淡淡道:“我又不是皇帝,怎会句句都有道理,才没那个本事啊。”阚长喜面红耳赤道:“我不该胡说八道,马师兄,你别介意,就当我放了一个屁好啦!”
谢长有哈哈笑道:“你方才说马师兄句句都有道理,莫非这话也等于放屁?”阚长喜大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谢长有道:“那是什么意思?”
阚长喜无可措辞,恶狠狠盯着谢长有:“挑我的刺,那算什么?横竖躲不过,我不怕你,只别扯马师兄进来!”谢长有道:“扯进马师兄来怎么啦?正好让他评理。”
易长春忍无可忍,厉声说:“都别吵!”众人这才随声劝道:“对,别吵!” “吵什么,伤和气。”阚长喜道:“什么伤不伤的,我与他早没和气!”与谢长有狠狠对望。
易长春胸口一直作疼,这时见阚谢各不相让,更觉难耐,刹那时一直隐忍的脾气暴然发作,对两人道:“既然如此,你们两人现在决一生死,彻底了断,省得罗嗦不清!”阚长喜闻言一愣。易长春冷笑道:“好汉子刀起头落,恩怨立决。嘴皮子逞英雄,那算什么?”
众长寿刀派弟子纷纷道:
“算啦算啦,有什么好吵的?”
“要是我,只有刀口对外,才算能耐,怎么能砍自己弟兄?”
“对呀,一笔写不出两个长寿刀派来嘛!”
“废话,一笔当然写不出两个长寿刀派来!嗯,我数数,只怕要四五十笔才写得完呢。”
“我只是打个比方嘛,又不是真的说笔画。”一阵纷嚷,阚谢方才不再吭声。
班浩想起那马师兄说的什么魁门五虎将六法尊等语,心底纳闷,不知什么人物,怎么从无听说。
这晚赶到潭州府地界,长寿刀派弟子的神色变得谨严,在离潭州府城三十里处的一小镇上投宿。人人大吃了数碗米饭,数盘红烧肉,却是滴酒不沾,如临大敌。
班浩在房中独自思量,猜知这一干人必有要事,定不是为买茶叶来。自己无意裹胁其中,可颇为难。
小睡到一更,听到一人轻叩门扉:“班公子。”原来易长春在门外。班浩秉烛开了房门。易长春进来,纳头便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