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读小学的时候,读大学不要钱;
当我们读大学的时候,读小学不要钱;
我们还没能工作的时候,工作是分配的;
我们可以工作的时候,撞得头破血流才勉强找份饿不死人的工作做;
当我们不能挣钱的时候,房子是分配的.
当我们能挣钱的时候,却发现房子已经买不起了。
赵云毕业的时候几乎天天念叨以上的文字,其实不止他在说,很多临近毕业的人都在说类似的话,只是说说,因为更多话埋在心底了。
参加完毕业典礼,大学就彻底划上句号了,其实在这之前的三个月,赵云开始一天天留恋起这个让他窝了四年的地方,在博客上写了很多东西,试图留住或者挽回些什么,但时间还是一点点消磨到了7月,非走不可了。
把蔡琰的行李放到卧铺车厢的顶格,赵云跳下来,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蔡琰早在毕业前就通过家里的关系找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在深圳,而赵云却还一无所有,确切地说,参加了好几场招聘会,投了几十份简历,到现在连一份能够备选的工作还没有,很现实,所以残酷。下了车,目送火车慢慢驶出自己的视线,赵云开始往回走,有些落寞。
宿舍楼下一片混乱,大大小小各种车辆前挤满了学生和家长,忙碌地装着大学四年攒下的行李,此外,还有一些东西是无法带走的,比如--爱情,赵云在毕业前看惯了山盟海誓的爱情宣言,但谁都清楚,毕业后的一道两个月内,如果他们没有在一起,爱情就会像风一样飘散得没有任何痕迹。赵云在大学的后半段就不知爱情为何物,因此,便比别人的毕业仪式又少了一道工序。
回到宿舍,屋里已经一片狼藉,赵云从满地的垃圾中踢出一条路,坐在靠窗的下铺上,桌子上有半包不知谁扔下的烟,他抽出一支,从口袋里摸出火机点上,深吸了一口,躺在床上已经卷好的行李上,把烟一丝丝吐出来--一切都结束了,曲终人散,他也该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该感慨一下,四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但好像又没有什么可以缅怀的,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式,就好像英文中ed的结尾,很彻底。抽完烟,拿起自己的行李,大学四年本应积攒下一些东西,但最后只剩下一个背包和一个提包,很多东西,能卖的卖了,能送人的送人了,剩下的,就扔掉了。
在楼下跟揽活的货车司机商议了价格,20块,连人带行李送到火车站,票已经买好,最后一张半价票。去火车站的途中,赵云透过车窗看着这个自己生活了四年的城市,想到四年前好像就是沿着这条路到学校报到,然后,认识了甘宁,还有蔡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