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凡妮孔大小姐最近也在很不爽的闹着情绪,起因也是因为那刚订了婚的焦小鱼。
焦小鱼的夫家办了个豪华订婚宴的消息传到孔凡妮耳朵里时,大大刺激到了依然是孤家寡人的她,她很难得的请了一天的假,躲在家里好好地痛哭了一场,顺手还把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给生生拆成了碎片。
在她自认为最要好的两个朋友当中,貌不惊人的苏维早下手为强,大学里就早早选定了称心的夫婿,至今已经结婚了六七年,连她家那孩子都会弹钢琴、会背诵几百首古诗、会一口流利的英语了。
而家境优越的焦小鱼虽然是结了又离了,可人家离了却又订婚了,而且比那黄花大闺女还要吃香,轻轻松松就找了个家财万贯的婆家,老公还是个勉强刚长熟的漂亮小弟弟。
如今偏偏只有她孔凡妮垫了底,自想当初自己也是个风靡全校的校花,可这么多年来依旧是小姑独处,眼看着一朵水淋淋的鲜花已经快开泛了,却还是没人愿意认领回去。
凭良心说,这些年来各种各样的男人她倒是真见识了不少,没有一千也得五百,可有良心的没几个,愿意把她娶回去的就更少了。
那为数不多的几个仅仅是有意向的,不是没钱就是钱少得可怜,买不起裘皮大衣更买不起大颗的钻石,那条件最多只能算是刚摆脱贫困,正在奔向小康的路上。
哎呀,不能想了,想想都心烦。
孔凡妮心想,按漂亮程度说,自己绝对要比焦小鱼抢眼得多,论身材,自己的火辣身段是不争的事实,论交际手段,傻乎乎的焦小鱼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论名声嘛,自己再怎么说也还归纳在大姑娘的行列里,不像焦小鱼似的顶着个离过婚的头衔。
可为什么焦小鱼偏偏就这么的运气好,不过才一年的光景,她就这样轻轻松松的又把自己抛到了身后,既然婚都定了,那估摸着没多久就又该结婚了。
张邝岚,一个谜一样的男人,他的笑容里总有着点让人摸不透看不穿的感觉,但听到焦小鱼高调订婚的消息后,这个男人还是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长时间的逗留在了卫生间里,对着那面超清晰的镜子呆滞了良久,他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那保养得很好的脸庞,依稀看到的全是焦小鱼那清澈干净的眼神。
张邝岚此时或许并没有真的意识到,这个女人已经不动声色地闯入了他的心扉,一点一点偷走了他从未交出过的真心。
那缺德到家的郭默默更是在家里暴跳如雷,震耳欲聋的吼声震得天花板都在嗡嗡作响,他的发火只因为一条关于焦小鱼订婚的密报。
那天被邀请参加余久洋订婚宴的客人有很多,市面上杂七杂八的做什么的人都有,这其中有一个偏偏就是郭家的亲戚。
这个叫郭开顺的男人是郭默默的远房堂弟,因为在古玩市场上开了家专卖古玩玉器的工艺品商店,所以和余永泉也算有一点来往。
当他应邀前来余家喝喜酒的时候,看到美若天仙的焦小鱼就是今晚的新娘子时,不由得惊呆了,当焦小鱼浅笑吟吟的随着余久洋过来敬过了酒以后,这个多嘴的男人马上做了件相当不好的事情,他立刻借口上厕所跑了出去,躲在臭气熏天的公共场所里就打电话把这消息告诉了正在山东办事的郭默默。
这个消息震到了本来还感觉到笃定的郭默默,一通勃然大怒过后,他舍弃了手头那本就不赚钱的小生意,连夜从外地赶了回来,在家中连着摔掉了几只本就有点破损的饭碗后,他对着同样火气不小的老爸老妈跺脚发誓,绝对要把这个会折腾的焦小鱼给抢回来。
“我郭默默不想放手的女人,谁也别想从我这里把她给夺去,谁要是敢来抢夺她,谁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这不是在老虎头上拍苍蝇,存心找死嘛。”
或许拼命减肥的朱丹花也是受了点焦小鱼订婚的刺激,想想看,两个女的一般大的年纪,一个是曾经风风光光的嫁了一回,丈夫是个罕见的美男子,现在又风风光光的准备嫁第二回,老公又是个家财万贯的年轻美男子。
而另一个呢?也算生长在一个殷实人家,可即便是有再值钱的厂子,有再豪华的住宅,也留不住一个她看得中的男人,到头来还差点沦为残疾人的老婆。
这巨大的差异能不让她发疯吗?
焦小鱼怎么也没想到,她的这次订婚竟然惹着了周围的一大片人,让他们这个人为此情绪低落,那个人又满心忧愁。
就连四周围那些实在是扯不上半点边的人群当中,女孩子把她当成了钓金龟的绝对楷模,焦小鱼的穿着打扮、说话腔调、甚至走路姿势都成为了她们重点研究的课题,而那些处在青春期后段的男孩更是了得,把这个漂亮的姐姐当做了有奇异功能的狐狸精。
哎,焦小鱼这个订婚定得,真没劲!
“月月,余师兄家的那个姐姐你还记得吧,她最近是不是要经常打电话给你爸爸的?那你爸爸看上去烦不烦这个姐姐啊?”
关于朱丹华感情方面的事情,焦小鱼思考研究了许久也没定论,陷入了矛盾里的她到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心头的好奇,终于选择在今天开口问了徒弟,她心想不管怎么样,多了解点他们之间的情况总是不错的。
但焦小鱼心里明白,这件事可绝对不能给朱丹华知道了,一旦被她晓得了那还了得,非跑来和自己闹个半死不可,说到底不就是怕自己给她添乱了。
“哦,你是说那个胖胖黑黑的朱阿姨啊!电话多不多我可可不知道,但是她人倒是经常来我家里玩,而且在那里一坐就是好半天。”
钱月月坐在那里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师傅,其实小孩子的心里也不是很明白,那个朱阿姨怎么就这么喜欢来他家呢、
自己家里又小又暗还非常的潮湿,最重要的还是家里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招待她的。
“是吗,那她平时来你家都干些什么?”
听钱月月这么一说,焦小鱼心里面就愈加的好奇了起来,她绝对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没心没肺朱丹华也有了点小阴谋,竟然背着自己单独行动了,还不声不响的已经成为了钱家进进出出的常客,自己怎么就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呢?
焦小鱼不安的感觉在悄然滋生,她心想看来这绝不是自己的敏感和多心,这当中的确是有自己掌控不了的异常情况发生了!
可关键是这个情况到底是大还是小呢?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情呀,朱姐姐就是经常拿好些各种各样的盆花来给我爸爸种,他们两个就蹲在那里摆弄那些花花草草,师傅,那些花可好看了,一种下去满院子都飘着香味,我好婆开心得要命,老是坐在走廊里看它们,她还说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到过这么好看的花呢,我想小朱阿姨家一定种了好多种的花吧!他们家一定漂亮得像个花园。”
本就爱笑的焦小鱼听到徒弟这番天真的定论以后,猛力扶住墙板差点没笑岔过气去,她心想我这耳朵没听错吧,朱丹华竟然会喜欢种花?真是天大的笑话!
住在朱家附近的每个人都知道,朱家豪宅整整七层半楼,除了种大门口的那两株一年到头从不开花结果的铁树外,就别想再找出一片叶子一片花瓣来,即使隔壁人家种满了一院子的花花草草,可随便天上刮什么风,那些红花绿叶也不会飘到他们家半片来,很稀奇吧?
朱大姑娘那间高档考究的房间里也是连假花都没有一朵的,平日里她床上的被褥床单也没有花花草草的印迹,不是竖条纹就是方块牌,要不就是印着卡通图案的小狗小猫小猢狲,就连脚上蹬的那双拖鞋,鞋头上绣的也是一对相拥而眠的小鸳鸯。
就连挂在每层楼梯拐角处那堵墙上的挂历,什么内容都有,就是除了和草字头有关联的内容,若是每层楼的挂历去细细翻上一遍,即便翻遍所有的整整八十四张纸,也甭想找出一丝的花红柳绿来。
当初朱大姑娘呱呱落地时闺名叫朱小花,可自打她学会走路学会讲话以后,就没日没夜地闹腾着,非把自家的大名改成了朱丹华,失去了这唯一和花草沾边的机会。
而这相依为命的父女俩可不是有此等情趣的人,老的那位是整日里泡在厂子里忙工作,忙着日进斗金,而没了娘亲约束的朱丹华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女生,她打小就不爱摆弄那些香气四溢的花花草草,对她来说有那闲时间衔草弄泥,还不如吃吃睡睡来得舒服、来得实在。
可现在的朱丹华怎么就突然改变了性子呢?
除了爱情,还会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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