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能有什么大事?还不就是你那姐姐到了时候想要嫁人了呗”
他们终于等到了焦小鱼吃舒服的时候,可从她嘴里轻轻松松吐出来的这条新闻却极具爆炸性,它实实足足的震到了那一家子的人。
什么,阿华要嫁人了?
“怎么会这么快?是嫁给钱求是吗?那她老爸阿晓得这件事?”朱锦花马上就想到了她那个一天到晚只晓得工作赚钱的弟弟。
“舅舅?他当然还不晓得了,姆妈,真是没看出来啊,丹华姐还真精得很,她心里早就一个人盘算好了,还说要让姆妈出面去对她爸爸讲,因为她是准备要嫁出去,不是招女婿。”
“真是要命的啊,这怎么可以,丹华她妈妈死得早,从阿华五岁时起,我这个阿弟就又当爹又当**,吃足了苦头才把她养大,当初多少人上门来给他提亲保媒,他一直都不肯再讨老婆,就是怕丹华以后受后**气过的不开心,他一心就盼着她长大以后能招个老实一点的上门女婿养老,这个死丫头,明明老早就跟她讲定的,怎么一下子就全都变掉了?”
一心为阿弟考虑的朱锦花听了这个消息后很是不开心,在她那个根深蒂固的观念里,再怎么朱丹华也不可以这么没良心,不可以丢下老子嫁到外面去的,让阿弟他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厂子这么大的房子做啥?
“那我不知道,反正丹华姐就是这样子对我讲的,要我看啊,钱求是他是个很老派的男人,家里头有儿子有老娘的,他怎么肯上门来入赘呢?那还不把月月的好婆给气死啊这么不孝顺的事情他可做不出,你们说阿是?”
焦小鱼的头脑极聪明,分析起事情来说得是头头是道,再说这上门女婿在本地人的眼睛里总是会矮人三分的,不到迫不得已,谁也不会愿意入赘到女方家去过日子,那种吃现成饭的日子可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轻松。
明明是好端端的一桩大喜事,偏又冒出来这么个附带麻烦,一家子人全都没了笑容,愁云笼罩在了余家每个人的心头,这让他们怎么去对朱金宝说?
“小鱼,你倒是跟我说说,这钱求是怎么突然又愿意娶胖姑娘了?他不是一直态度很坚决,老说不愿意娶她的吗?”
朱锦华对这点很想不通,虽说现在这个世界就是以快速多变为特色,可这个变化也快都有点离谱了吧,毕竟是终身大事呀。
“嘿嘿,你不知道,我刚才听丹花姐说,那个钱好婆偏偏特别的喜欢她,说她本分实在,再说就连月月也不反对,一个劲儿的说好,那好事不就成了,钱师傅一个人再犟也没用,他斗得过那一群人吗,再说钱师傅嘴里虽然老说他们俩不合适,但心里不见得一点都不动心的,毕竟阿姐盯得又这么紧,你们说是不是?”
“还有,那个钱求是现在不能不娶阿姐了…”
一直坐在旁边没吱声的余久洋突然也想起了点什么,很想接着补充一下那条特别的原因,却被聪明的焦小鱼在桌子底下猛踹了一脚。
“你也是个三八男人,不许你多嘴。”她脸色红红的轻声骂道,心想那种话也好在老人面前瞎提的吗?
呵呵,再麻烦的事情这回也摊不到我的身上,那是你们大人之间需要考虑的事情,我只管等着送红包喝喜酒就是了,焦小鱼轻松地想,或者在我的婚礼前,或者在我的婚礼后。
朱锦花一下子没有了胃口,愁眉苦脸的坐在饭桌旁,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见他们一个个都吃得正欢,没有谁在为朱丹华的事情上心事,心想他们到底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看着一点也不着急。(有什么可急的呢,婚姻自由啊)
她想来想去没法消除心里的烦躁,猛的跑了出去,这个举动把余永泉给吓了一跳,他连忙也追了出去,还一边高喊着“老太婆,你给我回来,什么事情都还没弄清楚,你着什么急啊,凡事有我挡着,你给我回来。”
朱锦花却是头也不回的一路狂奔而去,余永泉一看她并不是往朱金宝家跑去,那一颗心才总算是安定下了几分,自顾转身回去了。
十天后,正在街上和朱丹华闲逛的焦小鱼猛地想起该给余久洋置办点行头了,但云南那边也不知道气候怎么样,想到这里,她往路边上阴凉的地方靠了靠,打发朱丹华去秋秋冰茶室替自己买杯凉茶来,这天气看着不热,却极干燥,容易上火。
她打了个电话给老不见人的余久洋,“老公,你怎么每天老在忙啊,后天你就要去云南了,要带上点什么东西?你自己赶快想想呢,我今天刚好有空,你想全了我一次性帮你都买回来。”
余久洋接到这个电话乐了,有个知冷知热的老婆就是好啊“反正我这次也就去个十天半个月的,装备简单点就行了,我又不像你,天天要涂脂抹粉还要换副行头,但是袜子短裤你要帮我多买几打,个人卫生还是要讲的,哎,记住哦,颜色深点,那白色的不好洗。”
“内裤还是那种白色纯棉的好,穿着又柔软又透气,看着也舒服。”焦小鱼一向认为内裤就是应该穿白色的,看上去也显得比别的颜色干净。
“不,不要白色的,我是到外地去,你以为还是在自己家里啊,听话,买那种彩条的。还有,别忘了帮我买一把剃须刀,外加一盒刀片。”
余久洋在电话里痛快地指示了焦小鱼一番后,又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告诉焦小鱼他现在的行踪,“小鱼,现在我和马超还有张厂在宴都里吃饭呢,当然只是顿便饭啦,你猜猜我刚才都看到谁了?”
不知为何,焦小鱼那颗敏感异常的心突然乱了一下,她几乎一脱口就要说出了张邝岚的名字,仿佛那名字熟悉得天天挂在嘴边要念叨上好几回。
“猜不出吧,告诉你,就是孔凡妮以前的那个情圣张总,这回他可算是玩出档次了,今天陪他来的女人可不是一般人哦,知道是谁吗?”
“我怎么知道,我没那眼力。”
“猜猜呢。”
“不猜,爱说就说,不说拉倒,我挂了。”
“别别别,我跟你说,就是电视台的那个天天都要出镜的漂亮主播常舫。”
听到余久洋报告的这条新闻,焦小鱼心完全乱了,她的头开始渐渐发疼,还立即出现了耳鸣的现象,她用力捏紧拳头,竭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澎湃,站在原地带着不屑的声音回答余久洋,“你骗谁呢,谁不知道那个漂亮主播是市里面那个谁谁谁的女人啊”
“我没事骗你干嘛?真是的,这大厅里面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到的,你不信问张厂,还有马超,对了,你不是最最相信马超的话了嘛,他刚才也看到了,还说常舫看着比电视里还显年轻,是个超级大美人,哎,你等等,我让他来讲给你听噢。”
余久洋的心里有点着急,怕焦小鱼说他没事蒙着她玩,于是赶紧把手机硬塞进了坐在对面的马超手里,打着手势让他给自己解释和证明一下。
他的这个举动让马超心里也是一阵心潮澎湃,这对小夫妻啊,真是让人羡慕
马超笑着举起电话轻轻喂了几声,里面传来的却是电话被挂断的声音,他心里顿时明白电话那头的焦小鱼恼了,他心想余久洋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女人那会喜欢你在她面前提起别的优秀女人呢
其实马超只是猜对了一半,至于这对情侣和张旷岚之间的颇为复杂的感情纠葛,他是一概都不得知的。
电话的确是被气不顺的焦小鱼给狠狠挂断了,她不想再听下去,她心想我又不是喜欢听人家闲话的八婆,已经被迫听了一遍不够,还要换个人换种口气换个立场再来对我说上一遍吗。
朱丹花拿着两杯凉茶正朝焦小鱼这里走来,远远的就看到那个弟媳妇在生气,她以为是自己去了太久让她等得不耐烦了,连忙加快步伐走过去朝焦小鱼解释起来,“小鱼,我刚刚是和求是通了一个电话,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我…”
焦小鱼带着莫名其妙的事情朝她望望,不明白她为何要做检讨,她的心思全用在了那个惹人厌的余久洋身上了
余久洋你这个坏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用心,你打这个电话来不就是想表明这世上除了你是一心一意外,别的男人都是朝秦暮楚喜新厌旧的人嘛。
你不就是特别想让我知道那个张总张旷岚是个绝对的好色之徒吗?
人家刚把你从水里捞出来,你就把一切都给忘了遗忘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哼,整个一忘恩负义的家伙(其实焦小鱼这么说余久洋,也挺冤枉他的,他那种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没那么多的弯。)
还好意思说是去吃便饭,哼,吃顿便饭用得着开着车赶上那么远的路到宴都里头去吃吗?
谁不知道那里面即便是最简单的便饭也不便宜,那让人冒汗的价位换在外面的随便哪个饭馆,全都够吃上顿像样的生猛海鲜了。
哎,郁闷到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