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莞首先将食指往玉片上一抹,鲜红的血液留在玉片之上一动不动。大文学
滴血认主失败,难道已有“主”?想到此处,多少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便想开了,此玉片本就他人之物。
手指上的伤口还未凝结,郑莞顺势便沾到了那小石子上。本以为不会有何反应,却在碰到小石子的那刻,觉察到一股吸力,致使着体内的血液缓缓流向小石子,而那小石子丝毫未见异样。她心神一阵慌乱,想要离开小石子,但微一用力,石子上的吸力也加强,她一抬手,那石子居然粘在她手指吸着她的血液。她蓦然心惊,不知如何是好,若这石子不停歇,那她不是要被吸干血而死了吗?
她不敢再去动那小石子,因为她一用力,血液流失的速度越快。
这绝不是什么“滴血认主”,难道这是法宝的特性?郑莞一阵猜疑,时间过去小半刻,却不见那小石子停止吸收。又扯了扯石子,也不见松动。
郑莞一咬牙,摸上了图穷,关键时刻,她能理智得可怕,命与手指相比,前者重要得多了。
但在此时,异变突生,小石子之上,突然溢出一丝红光。大文学郑莞连忙钻进被子,此番模样暂且不能让石音看见。
被中,石子上的红光越来越盛,映照着整只手都剔透起来。朦胧中,郑莞只觉那石子也透亮了起来,似乎还动了一下,她不禁睁更大的眼凑近去看,那石子原本有些淡灰之色,而此刻在红光的映照之下艳红了起来,而且渐渐变得透明,其质地也产生了变化,由原先坚硬的石头正在往液体的方向变化。
此刻间,郑莞虽好奇,头脑已经有些发昏了,若再不停止这石子吸收血液,她或许真要丧命。但石子下一步的变化却让她始料未及。
那石头变成的一颗大液珠,倒挂在手指之下,摇摇欲坠,便任凭郑莞怎么动,却怎么也耍不下来。但在蓦然间,又急速缩小,不,不应该说是缩小,而是顺着她指尖上的小伤口退了回去,就像是伤口将这大液珠吸收了,她明显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顺着血管流向身体各处。
这大液珠被吸收只发生在瞬间,郑莞想到阻止也无时间更无能力去阻止。
她细看了手指,那小伤口已经完全消失。
而这大液珠进入体内之后,似乎已经完全融入血液,难查去向,而身体却未感觉到半分异样,仅是有些失血的虚脱。大文学
郑莞钻出被子,立马坐定,将体内的灵力运行了几个大、小周天,却无任何发现。
内视之法,对于坤月诀三层也即是炼气三层的她来说,还是有些困难。内视之法虽能看清自身构造,但亦有盲点,便是人脑中的壶宇,也就是不属于人体的物理构造的神魂之界。
修士结丹在丹田,而结婴便在这壶宇之中,其中更有人之三魂七魄。只是这壶宇非要结丹之后方能察觉,察觉之后才能内视。
此刻她不竭尽办法弄懂着小石子的事情是无法罢休,只是用内视之法一番折腾之后,结果依旧。她微叹着倒向床上,便觉一阵睡意袭来,朦朦胧胧的便合上了眼。
这一觉睡得似乎特别的长,猛然惊醒坐起,却见身下绿草,四侧白茫,此番景象是令人恐惧的熟悉。
这不正是风起云带她入过的法宝之内的空间?!
此刻是真是梦,郑莞不禁疑惑,只是此念一生,只觉四处景象抖动,随即旋转着向她冲来,她下意识地想要跑,刚一拨腿,却听扑通一声,身上一阵摔痛,耳边亦传来石音的声音,“怎么了?”他正打了水从外走进来。
郑莞长叹一气,心道,还好是梦,只是石音下面的一句话却让她深思起来,他道:“昨夜你去了何处,何时回来的?”
郑莞一脸疑惑,又听石音道:“昨夜半夜我醒来发现你不在,直至清晨也未见你,这打水的功夫你又回来了。”
郑莞大奇,昨夜后来她可是安安稳稳地睡在床上,怎会出去呢,难不成刚刚并非是做梦?
石音见郑莞脸色不好,便不再多说,只安静地出去做事。
郑莞从地上爬起来,又内视一番,此番她却觉得脑海中似乎多了一丝感应,这丝感应虽然薄弱,但是郑莞却下意识是就能反映出来,这是壶宇。而且壶宇之内,有极微弱的凉意,那是小石子所变成的液珠的气息。
此刻的她并非是觉察到壶宇,而是有一丝朦胧的却是真实的感觉,觉得这壶宇是确实存在的。只是她无法明白这液珠怎么会进到壶宇之中,但对于液珠的功用她却有个大概的想法。
法宝的使用,大致就是用灵力、灵识去沟通。而一般的法宝是无法收入体内的,除非是修炼的本命法宝,所以,这小石子绝非是普通之物,其等级或许会超出想象。但由此会带来更大的麻烦,风起云若知如此重要的法宝被郑莞所拿,定会将她抽血剥皮。
风起云的报复是在所难免的,所以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有最大的进步。
梦中的欲求少,如同已达天人合一、物我两忘之境界。她既是在睡梦中进入那法宝内的空间,那要在清醒时进入便要心静如水,意随心动。
未入筑基,修士只有意识,意识在筑基后可形成灵识,两者区别在于前者只在体内,后者可至体外。
郑莞有意识地牵引着灵力地去感觉壶宇及液珠的存在,只觉那一丝凉意越来越清晰,亦觉眼前光明大盛,四处灵力流沛,空气清新且掺杂着浓郁的药香。
她睁开眼睛,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四顾,果真是在法宝之内。
四侧之景一如既往,她所立乃是绿茵之地,前方是风起云当年的药圃残迹,但正是这残迹让郑莞为之眉头大皱。
这长宽各约百丈的药圃,当年长满各式灵药,后为风起云所采,有些连根拨起,有些当腰截断,有些取花,有些取果,留下的药圃之状颇为狼藉,只是三年时间流逝,药圃如旧,不见有些多期的药草重长,亦不见留根的药草枯萎,仿佛此处的时间并不曾流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