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青色巨狼的马尔斯威风凛凛地疾驰入场,到了场中央,他朝着爱德华八世行了一个法师礼。无可挑剔的入场让观众们报以热烈的掌声。马尔斯等着凰绯过来,可凰绯挪得实在是慢,竞技场又实在是大,他等了半天,凰绯才挪了一半的距离。
马尔斯嘴角一阵抽搐,忍无可忍的他大声吼出:“哈利斯家的乌龟!你要爬到什么时候?”
看台上的赫顿和依丝妲闻言,脸色立即一变。雷道夫忙解释道:“误会,误会。这小子,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他嘴上虽这么说着,脸上却露出一股得意。
凰绯拿出一支喇叭,她拍了拍,喇叭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场中的人们被噪音弄得眉头紧皱,纷纷揉着耳朵。凰绯这才将喇叭凑到嘴边,说:“尊敬的马尔斯.拉瑟尔阁下。你瞧,你是一位高贵的七阶高阶雷系法师,又骑着一匹六阶的风狼。而我,只是一个快满十四岁的小女孩。”凰绯委屈的模样立即让场内的观众倒向了她。瞧瞧,一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另一边是一个壮实的青年、高阶法师、六阶魔兽。观众席中发出阵阵虚声。
观众们鄙视的目光让马尔斯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他怒声说道:“要和我决斗的本来是霓洁安,谁让你要自己凑进来。”
凰绯一副吃惊地望着马尔斯说:“天那,你怎么可以在国王陛下面前撒下如此弥天大谎,难道你不畏惧神明吗?我姐姐霓洁安不过是个五价火系魔法师,她怎么可能会去挑战身为高阶的你。你在我的两位姐姐面前诋毁我的名誉,诅咒我早投冥界,还向我的家族下了家族公平决斗的战书。难道还不是希望我出来应战吗?虽然我从小就体弱多病,但我会用我的生命维护我的名誉!”说完,凰绯还特意让自己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几颗豆大的汗珠从苍白得毫无血色的额头上滚落,身体还随风摇了摇。
观众席里又是一片虚声。马尔斯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当初会激得霓洁安同意家族公平决斗,主要是想着不管到时是和吉赛尔,还是霓洁安决斗,都能保个稳赢,不想现在却弄巧成拙了。
爱德华八世疑惑地望向赫顿夫妇,他可不相信他们会让体弱多病的孩子去自寻死路。“哈利斯侯爵,如果令千金身体不适,不如就取消吧。”
精明的依丝妲哪里不明白凰绯的意思,她立即撒下一串眼泪,拿块手绢抹着眼角,并楚楚可怜地答道:“陛下,我这个孩子一向体弱,我从不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可她说这是她唯一的心愿。我这个可怜的孩子,说不定哪天就……就……我这个做母亲的……”说着,说着,依丝妲就趴在赫顿的怀里哽咽。赫顿还配合着依丝妲,露出一脸的沉痛。
坐在这个看台的都是大贵族,眼观八方,耳听六路的他们一直密切关注着哈利斯家和拉瑟尔家的一举一动。依丝妲和赫顿的表演自然是一丝不落地被他们看了个饱。
雷道夫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现在可好,等会儿不论输赢,他们拉瑟尔家都将成为帝国的笑料。他不能说马尔斯没诋毁过凰绯的名誉,更无法说他没有诅咒过凰绯,证人实在是太多了。事实上,帝都里充斥着马尔斯所说的那些谣言,而哈利斯家却重来没有站出来澄清过。雷道夫不禁在心中将赫顿咒骂得体无完肤。但他却还是得去和赫顿解释,毕竟现在还不是两家撕破脸的时候。“误会,误会……”还没等他说完,凰绯的话又将他吓个半死。
凰绯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马尔斯,她先摆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接着是恍然大悟、警惕和勃然大怒。她大声怒吼:“莫非你是想让我的弟弟安德烈来和你决斗!他不过是个四岁的小男孩,难道你想趁机杀了他?你休想!我会保护我的弟弟,你要是想谋杀他,就得先踩过我的尸体。”吼完后,凰绯抚着胸口咳嗽。
看台上的安德烈一听,立即就大声地哭问:“妈妈,安德烈一直都乖乖的,又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杀安德烈?”依丝妲手忙脚乱地从吉赛尔手中接过安德烈,柔声安慰。可安德烈哭声一歇,就立即跳到赫顿怀里嚷着,“爸爸,他是坏人,他是坏人!他还欺负三姐姐。你去教训他,把他揍成饼饼!”
马尔斯直接被凰绯的话给吓愣了。安德烈是哈利斯家族的继承人,杀害他就等于向庞大的哈利斯家族宣战。回过神的马尔斯连忙解释,“不是的,误会,你误会了。我绝没有那种可怕的想法。”
雷道夫也拉着赫顿连声说着误会,紧张的他冷汗直流,浑身颤抖。
爱德华八世则在心里责怪雷道夫反应得太快,他和赫顿冰释前嫌的做作样刺得爱德华八世双眼直疼,干脆扭头不看他们。
“也是哦,肯定是我误会了,我们两家一向友好,你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可怕的想法呢。”凰绯嘴上虽这么说,脸上却是一副不信任和鄙夷。
虽然凰绯的表情很刺眼,但马尔斯也不得不先咽下这口气,一团和气地说:“对,对。误会,误会。”郁闷的马尔斯后悔不已,他先前干嘛要嫌这个死丫头慢,多等一等就是了。现在可好,就算他赢了,也坐实了以大欺小,以强凌弱之名。要是他输了……马尔斯赶紧猛摇了摇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去。
凰绯继续一步三摇,慢悠悠地朝着场中央挪去。这次,马尔斯没再敢抱怨,他静静的等着。凰绯终于挪到了场中央,她屈膝向爱德华八世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女性的问安礼。
爱德华疑惑地望向赫顿,问道:“你女儿她……”在纽芬莱大陆,高阶武士和魔法师地位崇高,只有那些废物贵族才会行贵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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