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公子明月拿起案卷查看,林昭也只能对着如此厚的一沓资料认命。看着有两个人分担了自己工作的老白则高兴的坐下来查看。不仅要翻看资料,还要打电话给重点犯人的现工作单位,住址打电话了解情况,还要联系其他省公安看这些犯人是否在其他省从事过犯罪。
四个小时过去了,林昭终于鼓起勇气向自己BOSS求情,“明月姐,你看我们早饭也没吃,现在都快一点了,能不能先去吃饭呢?”
明月看了眼左腕的手表,又看看桌上所剩不多的案卷,“也好,你去买点吃的带回来,我要杯黑咖啡。”白警官也马上加了句,“我要份焗饭。”
虽然明月说她只要一杯黑咖啡,但是依然担心她会营养不够的林昭在超市即食食品柜前反复纠结,到底给她买什么呢。焗饭,会不会太油腻。甜点,午饭总不能一点盐都没有。在即食食品柜前走了无数圈的林昭终于心一横,给明月拿了和自己一样的三明治。
匆匆赶回老白办公室的林昭吃惊的看着正悠闲的等着他的明月和老白,“你们已经看完了?”
明月挑挑眉,“你够慢的。”
老白笑笑补充,“所有案卷都看完了,只有一个人符合侧写。已经调警察去请赵越了。”说着老白拿过食品袋,取出自己的焗饭开始品尝,又顺手把带子丢回给林昭。
林昭把咖啡和三明治递给公子明月,紧张的盯着她的反应。明月接过咖啡,尝了一口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吃起三明治。看并无异色,林昭才放下心来享受自己迟到的午餐,顺便嘟囔着问道,“这个赵越,什么情况啊?老白好像很确定的样子。”
白警官点点头,“三十四岁,外科医生,曾经因为猥亵妇女坐过两年牢。出来以后医生执照被吊销了,医院和医学院都不肯接受他。”
“怪不得会憎恨女子,失去这么好的职业,谁都会记恨于心的。外科也解释了那干净利落的犯罪现场。外科医生做手术是连细菌都不会带进去的,更不会有像指纹等痕迹。”林昭恍然大悟状。
白警官咽下口中的食物,“不仅如此,他曾经测过智商,160。的确是高智商犯罪吧。”
下午三点,三号审讯室,审讯桌的两面分别坐着老白和一个30出头的高个健壮男子。
“赵越,对吧。知道你为什么在这吗?”“还能有什么”,男子冷笑着,“自从我犯过一次猥亵妇女罪以后,你们警方所有我周围的猥亵,强奸,甚至是杀人罪都推到我身上,也不是第一次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老白打量了男子一会儿,“所以呢?警察把你惹毛了,不光是一位总往你身上安一些犯罪,更重要的是因为那些犯罪都太低级,你都不屑于干。但是警察就是不明白。所以你要做出点不一样的,干净利落的,追查不到的来显示你自己的医学功底,和高智商,对吧?”
“等等,等等,”赵越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叫我来这里不是因为犯罪么,怎么又扯上了我的医学背景和智商了?没错,我从前是当过医生,可是自从服刑出来,没有医院招我,,我现在可是在殡仪馆给死人美容的。”
老白把四位受害者的现场照片一一摊在桌上,“我知道你不当医生了。可是我觉得你为你的外科技术找了另一个用途。”赵越紧紧的盯着桌上的照片,脸上显出混杂着惊愕和厌恶的表情。
一直都站在桌子右侧的公子明月看得清楚,于是开口问道,“你在讨厌什么?以前是医生的你应该不会讨厌血才对。你是认识受害者。”
“没错,我是认识受害者中的一个。但我并不是讨厌她,相反我们有几个很愉快的晚上。”赵越摊开手,“我真的不是凶手,你们找错人了。我厌恶的只是这种血腥暴力的手段决定别人的生死,以为自己是上帝一样的人。”
看着警官和桌旁那个说是顾问却有着犀利眼神的女子都带着不信任的眼神看自己,赵越无奈的笑笑,“我知道的,你们觉得像我这种性犯罪这简直就是社会的败类,根本不配有道德观。”
公子明月摇摇头,“并无此意,我自认还没有看穿人心的能力,所以不会评判他人,只是想了解下你和被害人的关系和你的不在场证明,借以判断你是不是凶手而已。”
赵越点点头,“那好,我说下我的情况。我认识第三号被害人,她艺名叫阿怜。她在圈里一角色扮演而出名。你们知道我稍有点精神上的问题,强迫性冲动。为了避免再去伤害别人,我总是找阿怜扮演普通女子然后猥亵她已满足我的强迫性冲动。你看她穿的这身清纯的衣服,应该是去见类似我这样的顾客。”
看着白警官变严峻的脸色,赵越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说实话只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公子明月制止了要开口的老白,走到赵越旁边盯着他,左手的食指关节轻轻的叩击着桌面,过了一会儿,开口道,“赵越,你应该和阿怜比较熟吧。”
“还行吧,我一般一个月会找她一次。”莫名其妙的赵越。“那你知道阿怜会记帐的,对吧。”“是啊,她说过的。阿怜很喜欢钱,每次拿到钱都会跟我说,又能在今天的日期下填钱数了。”
公子明月嘴角微微上扬,“谢谢。”便转身离开审讯室,临关上门之前飘进来一句话,“老白,你可以查查他那四天的不在场证明。”
原本站在公子明月身后观看审讯的林昭也急忙跟了出来,“明月姐?”明月头也未回的匆匆吩咐,“林昭,去把刚才在老白办公室算到一半的那个麻醉药利多卡因在各受害者体内的代谢时间算完。我去趟证物室。”
从证物室带着张若惜的黑色记账笔记本回来的公子明月,在走廊另一头就远远地看见,林昭在安慰着郁闷的老白,快步走了上去,“怎样,张越的不在场证明被证实了吧?”
老白瞪了她一眼,“你又说对了,可是赶紧想个办法,这都下午4点了,今天要是抓不到他,晚上他再杀人怎么办。”
林昭把手里的演算纸递给公子明月,“算完了。对了,你们说为什么媒体上都报了有个变态杀人犯专杀出台的妓女,为什么这些女的还愿意出去呢?”
白警官皱皱眉,“为了钱吧,听那个皮条客说昨天他跟那个女孩商量要不要去了,但是那女孩好像急需钱。”
明月笑笑,扬了下手里的证物,“为了钱。可是没收到钱的是为了什么?”翻开笔记本的写了字的最后一页,日,9点明珠小区4栋803,段,护士制服,全套。这个后面没有钱数,整整这一本,就只有这一个,不是很奇怪么?老白,这上面可是写着地址和姓的。”“知道了,会尽快带来的。”
尽管老白说了尽快,但是看着二十分钟就坐在了审讯室里的段壑,林昭还是觉得老白能当上重案组组长果然是有原因的。站在审讯室外的林昭盯着长的尖细脸,有点塌还是酒糟鼻的鼻子,一双小眼睛贼眉鼠眼的瞄来瞄去的段壑不禁失望的说,“还以为杀手至少是赵越那样的,这个长得也太不想了。”公子明月摇摇头,“他不是。只是线索中不能忽略的一条。”林昭惊讶的转过头来,“你知道凶手了?”公子明月但笑不语。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眼看一天时间又要过去了的老白不免火大,
“知道,”段壑撇撇嘴,“不就是有个小妞被杀了吗?我玩过的多了,死了管我什么事。”
白警官火大起来,把照片拍在桌子上,“死了没什么是吧?看看这些女孩子,看看啊,”白警官把段壑的头压在桌上20公分处。“你觉得无所谓是吧,那你说说看,凭什么你玩了她还不给钱,后来她就死了。你说说啊。不想说是吧。”
白警官突然抓住段壑的胳膊把袖子捋上去,指着段壑胳膊上的针孔,“你当我拿你没办法是不是?藏毒,贩毒,**,你那一样干得少?”
段壑马上堆上笑容,“警官,那个妞的事是这样的。我以前就知道她,在圈里还有点小有名。有天我去住院,竟然发现她还是个护士。嘿嘿,”段壑奸笑起来,“我就趁她来我病房的时候威胁她等我出院那天晚上免费给我做一次护士制服的全套。他当然不敢不从了,于是就有了那次免费的,不过从那天以后我就真的没再见过她了。真的,我发誓。”
白警官厌恶的看了他一眼,从审讯室出来,招招手把一个小警官叫过来,“记住,把这个贩毒的案子交到刘检察长手上,可别弄错了。”小警官应道,“放心,白头儿,不就是那个铁面无私,最恨毒贩子的刘检察长么,您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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