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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第一层关隘下是一片空地。夕阳照耀下,金灿灿的就跟金沙滩一个模样。凡上山者必先过第一关,平时喽?们进进出出,本来就相当有生机。但这个傍晚,在大头领的特许下,几乎得空的喽?都聚集在此,见证触犯头领之威所受到的惩罚。
场地中央,立着四根柱子,每根柱子上牢牢捆绑着赤膊汉子,正是欲对李远及十女图谋不轨,但劫后余生的四个喽?。在柱子前两米,还躺着六具尸体,其中一具死相可怖,胸腔上仍旧插着一根长枪。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活着的人都将受到鞭笞五十的责罚,以儆效尤。
喽?们围在四周,议论纷纷。
“这帮家伙该不会是王头领的心腹吧,怎么会刺杀五头领?”
“你知道个啥,醉翁之意不在酒……”
“哟哟哟,在梁山还跟我们穷酸什么劲!”于是问另一人道,“兄弟,他们为啥要刺杀五头领呀?”
“你不知道?看来真是孤陋寡闻了,他们看中了五头领的十个美人了。五头领的女人也敢要,这不找死么?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们都是那些美人杀死的!从始至终,五头领的手指头都没伸出来过。”
“这也太吓人了吧?”
“千真万确,别瞧那些美人弱不禁风的样子,捏死你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看见那杆枪了么,正是其中一个美人在十丈开外投掷出去的,当场连人带树穿透了去。哎呀,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拔出来呢。”
“哇……”
“五头领委实了得,竟能降伏这些奇异女子。”
“现在知道不算晚……”
……
聚义厅,各位梁山头领坐在交椅上,听李远滔滔不绝地叙述着今天下午的经过。众人听罢,面露震惊之色,望着站在李远身后的十女,纷纷忍不住赞道:“果然是女中豪杰啊!”
十女谦虚道:“全靠少爷教导有方!”
话音落下,李远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敢情这些女人在拍自己的马屁?别呀,我还想拍拍你们的马屁呢!
吴用笑道:“我等刚刚上位,山寨上下怕是不大服气,尤其那些王伦潜在的心腹,更是想预谋叛乱。但经李兄弟闹了这么一出,倒是起了杀鸡儆猴之效。即便想叛变,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李远嘿嘿一笑,其实心里一直在打鼓,他怕众人问他,那些女豪杰的武艺怎么如此了得呀,之前不说她们是哑女么,怎么会讲话呀,类似总总。但奇怪的是,竟然无人问津。或许在他们眼里,若是哑女才会觉得奇怪吧。
说到王伦的心腹,朱贵有话讲了,他道:“大头领,吴先生,王伦在梁山的几个心腹人人尽知,倒掀不起浪花,不足为虑。怕就怕他在郓城的势力会不会报复呀?”
“郓城?”众人奇道,“王伦在郓城还有势力?”
经朱贵这么一说,林冲、杜迁、宋万都想起了什么,也道:“朱头领说的可是经常与王伦互通信件的那个家伙?”
朱贵点了点头。吴用听了,忙道:“此事事关山寨兴衰,还请各位头领不吝告之。”
林冲道:“山寨一应消息都由朱头领探取传递,此事他最是清楚了。”
“不敢。”朱贵谦虚地拱了拱手,对李远说道:“李头领可还记得张麻子?”
私下里他称呼李远作兄弟,在公众面前就公事公办了。李远侧头想了想,恍然道:“张麻子啊,记得,我跟他接触过。他不是我们梁山在郓城的耳目吗?”
他记得当时在郓城时,与张麻子在茶楼里相见,是唯一让李远颇感压力的人。不过这种压力或许是由于自身实力不济造成的。现在有步兵七众在旁,什么张麻子都得靠边。
朱贵摇头道:“无可否认,张麻子给梁山递了许多内幕消息,包括官府动向。但说他是梁山耳目,倒不如说是王伦在郓城的细作更为贴切。”
“张麻子是王伦的人?”晁盖挑眉问道。
朱贵道:“也不尽是,准确说,张麻子是王伦与郓城一个势力的联络人。但我每次派去的信使只能跟张麻子碰头,其背后的决策人究竟是谁便不得而知了。”
吴用望向杜迁道:“杜头领可知道那幕后人是谁?”
杜迁道:“我和王伦相交数年兄弟,从未听他提起过。”
“哦……”吴用故意轻叹道,“看来王伦生前对各位头领戒心十足呀!”
杜迁、宋万和朱贵听罢,想想过往,羞愧难当。晁盖笑道:“?,不提王伦什么了,现在是现在,各位头领只管好生过着。”
杜迁等人感激地点了点头,对晁盖的肚量大为钦佩。晁盖又道:“不过,王伦在郓城的势力又不可不防,依各位之见,该当如何?”
众人细想了下,李远兀自揣摩着,此前他就怀疑张麻子和梁山的关系,或许其中真有猫腻也不无可能。但想想,梁山这么多人,又有晁盖、吴用、林冲等人坐镇,除非对方是朝廷大官,否则怎么可能会斗得过梁山?也决计不会是大官,不然他王伦还会落魄地当了草寇么?
只听吴用道:“不急。虽说王伦一直有和郓城那边保持联系,但堂堂梁山大寨,那人应该不足以造成威胁。再者,那人与王伦的真正关系,对我等又是否存在敌意,全都未知。所以……有劳朱头领,还请你再派人与张麻子碰面,试着能否打探出幕后人是谁,又是什么态度的。”
朱贵起身抱拳道:“领命!”
晁盖满意道:“好,今日便商议到这,各位忙碌一天也辛苦了,休息一会儿,准备入席用宴!”
“是!”
众人应和了声,纷纷离席准备出去走走。夕阳西下,这么美的景色不观摩观摩太可惜了。李远和林冲的位子是面对面,见他起身离去,正想上前谈谈拜师学艺的事,不料,坐在旁边的公孙胜叫住了他:“李兄弟,且不急着离去。”
“呃……”李远看见他头就变大,“公孙先生!”
一亿、一万等五人都是公孙胜的师弟,一天到晚都跟屁虫似的跟在他后面。此刻见大师兄留住李远,自然也都凑了过来。
“李兄弟!”
“李大哥!”
“李兄!”这句是一万叫道。
“嘿嘿,各位好!”李远应道。
公孙胜道:“李兄弟,自从黄泥冈一别,至今有好些日子了。你看,我等为了追随于你,不辞辛苦找到石碣村,后来官兵来袭,又都委屈地上山做了草寇。这次无论如何,李兄弟一定要好生帮忙,不可再推脱贫道的邀请了。”
一亿附和道:“是啊,李兄弟,打从随大师兄一心救济百姓,想过自己会进大牢,会被发配,可没想过会做了山贼。”
一万若有所思道:“其实,当个头领也蛮有意思――”见大师兄瞪眼而来,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再有意思,也比不过匡扶天下――”
“谁让你匡扶天下了?”公孙胜斥道。
“我,我错了还不行么?”一万慌忙闭嘴。
我汗,这群师兄弟,搞的是我逼你们上梁山似的。李远强笑道:“各位的执着之心,小子深感佩服。”
“为了天下苍生,再苦再累再委屈又有何关系?”公孙胜叹道,“岂不闻范希文曾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他便是贫道的楷模。”
“咳……”李远头疼道,“可人家都做到宰相了,宰相肚里能撑船,自然有这份雄心壮志。可咱们不过是小老百姓,干不出大事情的――”
公孙胜听罢,愤然怒道:“李兄弟,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我,我……”
“你怎能如此妄自菲薄呢?”
后一句说完,李远松了口气,刚才他真的被吓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