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大力推开。
柳自行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江烈呢?”柳自行急着问道。
“呃……柳先生,江烈在这。”张明说道,指着躺在墙角的江烈。
柳自行没有多说什么,走到江烈身边,托起江烈骨折的右手手臂,暗自运气,一道水蓝色的微光在江烈的手臂上闪烁着,突然,柳自行猛一用力,只听见骨头摩擦的声音,江烈原本骨折的手臂,被硬生生地接了回去。
“我现在帮你镇住了痛,骨头也接好了,过十天就会没事。”柳自行道。
“哼,”江烈居然连柳自行的帐都不买,对着张明恨恨地道,“张明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叫你双倍奉还。”
“江烈!”柳自行严厉的叫道。
一等人被柳自行这一声暴喝惊住了。
“你先休息吧,”柳自行突然把语气转了过来,又道,“张明,你跟我来。”
张明暗道不妙,恐怕这个学院会待不下去了,才第一天入学,就要面临被赶出院墙的危险,不禁苦笑起来。
柳自行把张明带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到处看看,见四周无人,便道:“你什么也别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张明有点不相信柳自行的话。
“当然清楚,就你那点架子,怎么会是江烈的对手,要不是赤子内丹的反击,江烈也不会弄成那样子,”柳自行顿了顿,道,“江烈在进学院之前,就是出了名的蛮横无理,但说来也是,又有谁吃饱了没事干敢去与他对着干。”
张明这就不懂了,自己不和他对着干倒还说的过去,毕竟自己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但那些高手呢,难道也任由他这么嚣张。
“你可知道江烈是什么背景?”柳自行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才第一天认识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张明无辜的看着柳自行。
“江烈,是江景的长子,吓到了吧?”柳自行料想张明会吓的一跳。
哪知张明像个傻子似的看着他,一脸茫然。
“你……你不会连这也不知道吧?”柳自行自己倒被张明的反应吓了一跳。
“哦,江景的儿子是江烈,现在知道了。”张明倒也还聪明,这点都被想到了。
“废话,”柳自行只差没昏过去,道,“玛亚第一巨贾,休斯国的江家,大家长江景,休斯国每年的军费有一半都是江家赞助。”
“噢,这个我知道,第一大国休斯国。”张明这下听出了点端倪。
“你现在得罪了江烈,也就是得罪了江家,你现在最好是去向江烈赔个不是,到时若真的和江家对着干起来了,那就不得了了。”柳自行认真地说道。
“我早跟他道歉了,他不领情。”张明似乎有些委屈。
“那就再耐心点,态度要好。”柳自行也很耐心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态度要好,是吗?”张明知道自己犯大事了,本来在他的心里,什么事能忍一口就忍一口,能退一步就退一步。
“对,记住了,你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讲,很晚了。”柳自行示意张明先回去。
回来的路上,张明想了很多。
想当年,在生意场上也是憋了一肚子气,谁知道连世界都换了,这肚子气倒还没换。
人若是不强大,他就是注定要憋这肚子气的。
生意场上,你财大气粗,这肚子气就不要你吞下去了,你大可拿钱去砸他,用钱把他淹死。
在武力解决一切的世界,你就要强大,这要退的一步也不要你退了,一不高兴了,你绝对可以将他五马分尸,或者来个扒皮抽筋。
但现在。
有钱吗?没有。所以你注定还是要吞下这口鸟气。
强大吗?弱小。所以你注定还是要退这一步。
识时务的才是俊杰,能屈能伸的才是大丈夫。张明从很早很早以前就认同这句话了。
回到宿舍,江烈还坐在地上,看张明的眼神充满了憎恨。
“江烈,今天真的是对不起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张明走江烈身前,小声地说道。
“哼,等着瞧吧。”江烈并不想领张明的情。
“大家有事好好说啊,我知道今天是我伤了你,我跟你道歉。”张明耐心地说道。
“道你奶奶的歉!”江烈猛的站起来,骂道。
“呃……”这一句骂的张明顿时好象缩小了一半,低着头傻站着。
“你不要太过分了,江烈!”赵伯崇跳下床来,气愤的对着江烈说道。
江烈指着两人,说道:“你们两个人多欺负人少是吧,好,有你们瞧的。”
“别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明明是你自己打人家受的伤,还厚着脸皮怪别人,你还是不是男人。”赵伯崇的脾气真是不小。
这下江烈倒也没说话了,整个脸都被气的涨红了,出人意料的躺在床上,没再理会张明和赵伯崇。
赵伯崇这一搅,把张明弄的慌了。
看样子江烈绝对是发火了,以后的日子就真的不好过了,原本想好好地修真,现在呢,真没修到,倒是先修到一个大麻烦。
“呃……伯崇,谢谢你。”张明知道赵伯崇的出发点还是为了自己,虽然处理事情的方法不对,但还是在帮自己。
“别谢我,张明,我请你以后也表现得有点男人的样子。”赵伯崇似乎很气愤张明这种窝囊的样子。
这一说,张明觉得自己又矮了一截,哎,忍吧,不忍你又能怎么样,别人说的都是事实。
赵伯崇没有再理会张明,爬上床休息去了。
剩下张明一个人,站在房间中央。
人难做啊,人真他妈的难做。
张明此时一肚子的苦水,心里烦的很,从床下拿着夜寂走了出去。
既是注定无眠夜,又何执意入梦乡。
“夜寂,人是不是真的很难做?”走在小路上,张明对着手中的夜寂说道。
“主人。”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剑中传出。
“夜寂,你真的听到了我的话吗?”张明想确定这一点。
“是的,主人,我们现在是处于灵魂交融的阶段,你的想法我都能知道。”夜寂在空洞的夜色中说道。
“夜寂,你说我今天是不是真的错了。”张明问道。
“主人,世界哪有什么真的错和真的对,这都是相对的,”夜寂微微动了动,说道,“世间的一切都是创世神的创造,创世神造人造物的时候总是抱着一种美好的心态,所以每种东西诞生的时候都是善良的,美好的。”
“美好的?”张明默默自语道。
“是的,但世间的任何东西都会变,这个世界就是因为在不断的变化,才不断的发展,只是起点太高,所以越走也就越远,偏离了原本最初的想象。”夜寂的话很深。
张明细细地体会着夜寂的这一段话,沉默着。
“主人,你需要成长,需要强大,就要不断的失败,不断的跌倒,你记住,每个人最初的时候都是善良的,而他们的邪恶也只是暂时的变化,你要引领他们回到原点。”夜寂的声音似乎突然消失在黑夜中。
是吗?
张明自问着。
邪恶,若真是美好的折射,若真是偶入的歧途,那为什么有些邪恶和丑陋却还是在无休无止的滋生着,是不是,原本就没有这种美好?
若站在一个美好的界点,看周围一切背道而驰的事物,是不是都会认为他们的原点就是自己脚下的这个点?
张明想的头又有些痛了,每次只要他越想越深,就似乎有一种力量在阻止他再继续的深入下去。
张明收回思绪,准备回宿舍去休息一下。
一夜无事。
清晨。
今天是第一天上课了,张明很早就起来了。
宿舍里除了江烈还在睡,其他人都起来了,毕竟今天是第一天上课,要给老师一个好印象。
“塔斯,呃……你知道今天会上什么课吗?”张明问正在一边穿着鞋的塔斯。
“噢,好象是什么理论课吧,我听人说这门课很无聊的,至于有多无聊,我想大概会要讲到睡着的地步。”塔斯一说话,就会把那洁白的牙齿露出来。
“噢,谢谢!”张明对这些室友也大概有个了解了,江烈是属于那种放纵不羁的公子哥,而赵伯崇是属于那种很可能以后成为扶弱济贫的大侠的人物,至于塔斯吗,很可能是个很负责很优秀的后勤人员。
唯一不太了解的就是坎尔,他不太和群,但也不太疏远大家,给张明的感觉就是高深莫测。
四人进入课室的时候,其他的学员也差不多到齐了,大概都是认为第一天上课,要来的早点。
不多会,又是一老头子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腋下还夹着本册子。
“大家好!”老头子一进来就向学员们问好。
“先生好!”这里的学员一般喊老师都是叫先生,其实跟喊老师都是一个含义。
“首先呢,我代表凯旋学院欢迎你们前来学习。”老头子说着千篇一律的话。
而下面的学员也千篇一律死不悔改的鼓着掌,张明也使劲的鼓掌,手都拍的通红,真不知道他这么拼命干什么。
接下来的课就是真正的理论课了,虽然很多学员想在开学的时候给老师们一些好印象,但这种理论课是最无聊的,因为这是一些关于修真的最基本的知识,而大多数的学员早就已经知道,所以有大部分人都趴下了。
只有张明还是很精神的听着,对他来说,先生讲的话都是很深的,很多词语他也是第一次接触到,所以聚精会神的听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