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力量就很微薄,还妄想成神,真是笑话。”夜寂不屑的笑了笑。
张明暗想:莫非石仇隐前辈已经铁定认为自己的修为还与飞升成神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否则又怎么会对如此生平憾事而只字不提呢?
“对,遥不可及,根本就是遥不可及,”夜寂再次把张明心里所想,却未曾说出的话做了解答,“你说的是绝炼真人、圣帝、混沌王和死神这四个家伙吧?”
“嗯,据我所知,他们的实力已经强大到了一种极端了,而石仇隐前辈更是对我说,他们四人竟然分不出胜负,无论如何,都只能是平手,因为他们四人都已经到达了实力的极端。”
“可笑,真是可笑,”夜寂冷笑一声,说道,“他们的无知真是令我无法理喻,那点实力,居然还敢说自己的实力已经达到了极端?”
“若非如此,那为何他们永远分不出胜负呢?”张明问道。
“那根本就是因为他们自从成为了真神之后,就再不能突破了,所以实力都已经到达了瓶颈,钻不出去,怎么会有提升呢?”夜寂说的理所当然。
“突破?”张明皱眉道,“难道说真神后面还有什么?你不是说他们已经到达了瓶颈么,那为何还不见浩劫呢?”
“那是因为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自身的实力,虽然修真普遍的最高境界他们已经达到,也就是说修真的九层境界就是一个竖着放在地上的圆筒,圆筒的上方有着一层薄膜覆盖住了,而他们的实力就是相当于一直无法突破那层薄膜一样,其实任何的修真者在达到了化神层次,而成为了真神或者散仙之后,都是因为无法突破那一层薄膜,而无缘渡劫。”
“为何这层薄膜如此难以突破呢?”张明问道。
“因为突破这层薄膜需要机缘,而这个机缘需要无止尽的等待,只有当有了机缘之后,突破了这层薄膜,才能开始有新的飞跃与提升,只有等有了新的飞跃与提升之后,才有可能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让神降下惩罚浩劫,否则,一切都只是在那个圆筒里薄膜下的小打小闹罢了。”夜寂认真的说道,说得很详尽。
“真是遥不可及啊,”张明听着夜寂的解释,神情不禁有些恍惚,他耸耸肩说道,“真没有想到,后面的路竟然还是如此的漫长,果然是修真路漫漫啊。”
“那是当然,想要成神,可不是随便说所就可以的,其中的艰辛是常人无法体会的,”夜寂顿了顿,仿佛又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片刻,他才说道,“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我已经记不清的年代,的确出现过一位有能力渡劫的人,这是在我有意识开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到这么一个人。”
“他成神了?”张明追问道。
“没有,他渡劫失败了,”夜寂话语间尽是失落,接着说道,“那道天雷竟然将他打得身形俱灭,魂飞魄散了。”
“可惜啊。”张明摇摇头,心中一阵惋惜。
“所以说,想要飞升成神真是一个可能性极其微小的存在或者是传说,纵使已经有实力去渡劫了,一个不小心,便功亏一篑,多少个年头的修为在一瞬间便随之灰飞烟灭,多少常人无法体味的艰辛在一道天雷中便付之一炬,多么令人痛惜啊。”夜寂的声音有些凄怆。
张明沉默了。
在他的脑海里,突然向走马灯似的飞驰过许多的画面,那些画面中的人影,则都是一些自己从未见过的人,他们一个个都是那么的英姿飒爽,踌躇满志,他们叫修真者。
“好像说了很多不该说的,”夜寂突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刚才说的那么,也就是为了解释下为何要‘栖神’的一些理由吧。”
“嗯,我大概明白了。”张明不是傻子,他已经差不多从夜寂刚才的那些话语中,摸到了一些头绪。
“我前面说的那么多,只是在告诉你,什么是渡劫,为什么要渡劫而已,而现在我要说的,都是关于有‘栖神’的问题,也就是如何渡劫的问题。”夜寂的声音又飘远了些。
“嗯,你说。”张明不想多话,他现在已经听的入迷,他也从未想到原来修真竟然是如此的复杂与艰辛,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没有深度,只是简简单单几个层次的突破。
“首先,主人,你该清楚,人有六感。”夜寂飘逸的声音又近了些。
“就是人拥有的六种感觉吗?”张明伸出了大拇指和小手指,比划道。
“嗯,也就是俗称的视觉、味觉、嗅觉、听觉、触觉和最后一个直觉,”夜寂顿了顿,接着说道,“而渡劫的时候,神会印下天雷,无论要历劫的修真者跑到哪里,都无可避免,如此一来,要历劫的修真者就必须去寻找那些能将天雷的伤害减低到最小的东西,而如果拥有一件神器,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因为相比之下,神器更加安全,但也并不是说只要拥有了神器,就可以成功渡劫的,那也是不一定的,只不过是相对的要安全一些,相对的。”
“有了一件好的器皿,最好是神器之后,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元神融入其中,这样一来,也就同时将六感封存了进去,外面的肉身则是任何的感觉都没有,直到天雷降下之前,要历劫的修真者的元神都会被暂时封印在神器内,也就是所谓的‘栖神’。”
“那外面的肉身岂不会被天雷给砸给稀烂?”张明问道。
“不会,当然不会,虽然之前的确会被天雷摧毁,”夜寂笑了笑,说道,“天雷是无形的,你看不见它的存在,也没有任何的形态与轨迹,一瞬间就会出现在要历劫的修真者头上。于是肉身就在那一刻毁灭了,不复存在了,而如果元神躲过了天雷之后,便可以**肉身,顺利飞升成神。”
“听你这么说,那渡劫岂不是极其容易么,只要将元神封存起来,天雷就只会把肉身损坏,况且之后还能**肉身,这不是没有一点难度吗?”张明疑惑的问道。
“当然不会如此简单,元神虽然被封印了,但是却还是不能逃脱天雷的,只不过是能凭借神器的力量,而将天雷的伤害减轻到最低。”夜寂认真的说道。
“诶,这要飞升成神,还真是麻烦,”张明叹了口气,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急道,“聊了这么多,竟然忘记我的肉身还在外面呢,都过了这么久了,说不定已经被圣无常打了个稀巴烂了。”
“放心放心,”夜寂连忙安抚住了张明,说道,“只要元神没事,**上受点小伤应该是没问题的。”
“没问题?不行,我现在必须出去了,还不知道我的**被圣无常折腾成了个什么样子。”张明不容分说,也不再征求夜寂的意见,猛的将神识抽离了出去。
眼前白光一闪。
犹如游移了几个世纪。
张明一睁开眼睛,一时间那根本就不是很亮的光居然也刺痛了眼睛,看来是没有及时的适应这种光线,眼睛还诶有恢复过来。
一睁开眼,张明就感觉到了全身疼痛,那全身上下已经被圣无常的“风刃”给削得体无完肤了,“风刃”制造的都是那细小狭长的伤口,虽然伤口不深,却也片片入肉。
此时的张明尽然刚刚从之前圣无常那成片的“风刃”之中脱离,手中还是紧紧的握住了夜寂,自己的身形依然是被夜寂在带动。
张明不禁皱眉:难道说刚才进入夜寂里面说了这么久,而这里却只是过了这么一小会儿,甚至都没有几次眨眼的时间。
对于这个问题,看来现在是没有什么时间来细想了。
因为夜寂的剑尖已经挺至了圣无常的面前。
其实圣无常也在纳闷,也同样在不可思议。
竟然有人对自己的“风刃”如此不屑,居然躲也不躲,直接迎面扎了进去,而现在虽然身体上被“风刃”割得体无完肤,但是张明的神情除了有那么一丝丝的疼痛外,竟然根本就不把身上的伤当回事。
圣无常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张明,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去抵挡张明的这一剑。
说时迟,那时快。
圣无常终于反应了过来,那是因为夜寂的剑尖已经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沁凉,他急速的在身前由上至下的一拂,右手拂过的地方便出现了一面半透明的如同白纱一般的帘子。
随着身前与张明之间相隔的地方的那一面纱帘的出现,圣无常的身形已经向后撤退了十几步远,重新与张明啦开了距离。
张明看着正挡在身前的风之纱帘,眉头微微一皱,在发现自己的力气恢复过来了之后,便扬起手中的夜寂,使劲的挥下,劈向了前面的风之纱帘。
血红色的夜寂划过那白色的纱帘,在纱帘上留下了一道血红色的剑痕,在被色的纱帘之上显得格外的惹眼。
只是稍稍的停顿,夜寂便劈开了风之纱帘,而张明甚至连步伐都没有放慢,就从风之纱帘中间一穿而过。
此时。
张明与圣无常之间再无障碍。
夜寂剑尖的寒芒已经四溅开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