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漂泊在邺城
作者:骊影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030

父亲节啦!祝天下的父亲大人们快乐呀快乐!(这是为了防止影子的老爹偷瞄影子的文…………溜走…………)

就算是再不熟识魏晋历史的人,也该听说过五胡十六国的名头。

自永嘉之乱后,西晋衣冠南渡,将北方的大好河山都拱手让与胡人。以匈奴、鲜卑、羯、氐、羌为首的五胡开始陆续的建立**,渐渐形成了十六个国家。实际上,在这五胡乱华的年代,北方更迭的**远不止十六个。在这个充斥着战争的血腥与乱离的苦痛的年代,偏安一隅的南方士族或许还能够醉生梦死,而流落在北方的百姓又能如何过活呢?

谢道韫装了一天的昏迷,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后,便‘醒‘了过来。她适度的表现出了自己的惊恐与无助,足以获奥斯卡奖的演技很轻松的欺骗了那五个粗人的眼睛。虽然为首的阴冷男子很是冰冷的盯着谢道韫看了许久,但他也没有做出什么进一步的动作来。

谢道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心道:‘还好这个身体足够小,不至于对这些男人产生什么**。不过,若是这个身体足够大,能够施展出有杀伤力的搏斗手法,自己此时怕是也不会落到这几人的手中!‘

他们一行人从建康城跑出后,第一时间便买船度过了长江,又在劫掠了一个倒霉小商队的马车后,一步不停的一路向北。而他们的目的地,便是赵国的国都邺城。

一路上,最让谢道韫触目惊心的,便是那些零零散散,却怎么也没有尽头的流民队伍,以及那些埋在雪地之中无人收骨的饿殍。南逃渡江的百姓或许还可以成为大族的佃户,最起码可以混到一口饭吃。可是这些北方的百姓,却只能忍受着外族人的奴役。稍微有些行动力的男子都被抓去做壮丁,而妇人、老人和孩童们,只能耕上几亩荒凉的薄田,一年打下来的粮食却仍要被胡人盘剥去大半。

一名骨瘦如柴的老人在道路上有气无力的行走着,他身上的衣物在朔风凛凛下显得愈加单薄。他的腰背深深的弯下,似乎立时就能够触碰到身下那厚厚的积雪。他的神情有些呆滞,即使看到了谢道韫他们乘坐的马车,也没有一丝上前求救的意思。大概是因为他已经被拒绝了太多次,已经清楚的认识到没有人会救自己了吧。每一缕在朔风中张扬的白发都向外延展着悲凉,他身后的雪地中,每一个深深的脚印都烙刻着绝望的印记……

谢道韫见眼前景色微微皱眉后,便放下了车帘,索性不再往外面看去。她在心中默默的念着一句话:‘一个人终究是无法改变世界的。‘

她终究是带着血性的人,看不了这悲惨的景象。所以她要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不要妄想着去做什么,一颗投入长江的石子,最多不过是激起一朵壮丽的水花,又怎么可能使得长江断流呢?不是每个穿越者都可以幸运的带来蝴蝶效应,更多的只能是与之相反的油桶效应罢了。一桶油掉落与大海之中,油污散开随海水沉浮,到最后也只能被过多的海水净化的无影无踪。尤其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连自己的安危都保护不住,哪里有那闲功夫去考虑旁人的生死?

从建康城出来的第三日傍晚,他们一行人终于到达了邺城。在关城门之前挤了进去,众人避免了在城门外守一宿的宿命。就这零下十余度的鬼天气,若是再遇上一夜的风雪,纵然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看着这人生地不熟的邺城,那兄弟五人竟没有产生什么从头再来的豪迈心思。或许是方才被那守门的胡人士兵吓破了胆子,几人开始小声的唠唠叨叨,嘴中不干不净的慰问着胡人的女性亲属。

为了防止被骗,他们五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将谢道韫卖出去,而是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准备休息一晚后再打听打听本地的规矩和行情。

谢道韫身上值钱的东西早就被他们收罗了去,现在身上穿的,也不过是最便宜普通的粗布棉衣。

那为首的男子在马车上对谢道韫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工作,说白了就是在恐吓谢道韫,让她知道邺城是个多么恐怖的地方,胡人是多么残忍的民族。要是敢趁机逃跑,她在这个城市中又会面对什么样的命运。

谢道韫自然是‘惊恐‘的应下,将前日趁着在路边出恭时捡到的扁平石子,在手中狠狠的握了握。

贼头子真的不是什么笨人,他并没有因为谢道韫的畏惧而放松心情,相反的,他阴冷的目光闪了闪后,就拎起双手被缚的谢道韫,一把扔到了老二的怀中。之后,又拿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盖在了谢道韫的身上。这可不是因为害怕谢道韫着凉,而是为了掩盖住后者被束缚着的双手。

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小丫头,竟然还要这么日防夜防!谢道韫在心中骂了一句,冷眼看着他们对客栈的掌柜宣称自己是老二生病的女儿,要掌柜的为他们准备两个房间。

事实上,客栈的掌柜根本就没有对客人刨根问底的心思,他才不管你怀中的小姑娘是你女儿,还是你老婆,或者是你娘亲……反正,能赚钱就是。

看到那为首男子从怀中掏出的玉佩后,那掌柜贼兮兮的眼睛立马就亮了亮,面上的笑容也堆了起来,急忙点头哈腰的一口一个大爷,又招呼着小二准备房间。

谢道韫翻了个白眼,在心中暗骂这几个人败家!那块玉佩是从她身上翻出来的,拿到外面最起码能换十亩肥田!却被他们这么几个不识货的东西,拿来充当度夜的资费!果然败家。

这五人也懒得与客栈掌柜应承,对于对方的溜须拍马不过是随意应承了两句后,便跟着小二来到了二楼的客房。

两间上房,那为首的男子与老二、谢道韫住一间,余下的那三个手下住隔壁的一间。

将送酒菜的小二打发掉后,为首的男子就将谢道韫拴在了厚重的食案旁,粗鲁的给谢道韫灌进了半碗豆粥。那男子在嘱咐了老二好生看守后,仍是觉得有些不放心,拿起桌上的沭酒又给谢道韫灌了半碗,这才躺倒卧榻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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