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风樱翠铃的打赏拍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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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世家子弟的脑筋应当都是不错的.但凡事总有例外,很明显,顾祯就是顾家的例外.
若是他聪明一点,总不至于在谢道韫对他虎视耽眈时轻易的“抛头露面”,大半夜的时候出来耍玩.当然了,这里面有没有旁人的怂恿,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论怎么说,他今夜出来了,而且还愚蠢的将自己暴露在了敌人面前,若是谢道韫此时不动手,怕是都有些对不起他.
有这么一句话,魔术师最好的观众是醉酒的人,相应的,打手们最好的敌人也是醉酒的人.
当顾祯的牛车进入巷口后,隐藏已久的护卫们并没有轻举妄动,他们都沉默的隐藏在黑暗中,静静的注视着将要入瓮的猎物,以及那位倚靠在油铺落锁的大门前,阴影中的女子.又或者,换做女孩儿才更为妥贴.
谢道韫半睁着眼睛,沉默的看着那辆吱吱嘎嘎的牛车,并没有太过着急的下达进攻的命令.
埋伏永远是一个口袋,而统领所要做的,就是判断应当何时将口袋的入口封死.这是个精细的判断,不可过早,亦不能太晚.
谢道韫并没有着急,只是有些享受这等待的过程.这样的夜让她想起了太多的东西,太多快要忘记却又太过熟悉的记忆.
远处,不知谁家的孩子正在夜啼,又好像有小毛贼翻进了谁家的篱笆院儿,将院子里的鸡惊吓得一阵扑腾.
谢道韫忽然意识到,空气里不会再有火药的味道,也不会再有装了消声器的枪械射击时的闷声,更不会再有耳边通讯器里传来的熟悉的声音.唯一让他熟悉的,或许只会有那几千年都不曾改变的血腥的味道,散漫在夜色里的微甜.
牛车的辙印在黑夜的道路上看不清明,只有木头摩擦的声音在耳边不住的响动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妥,谢道韫皱了皱眉头,抬手打了一个响指,提前动作.
随着黑夜中这有些突兀的脆响,六道身影从巷子的两旁呼啸着现身,干净利落,不带分毫花哨的动手,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将牛车旁的护卫,以及驾车之人都打晕过去.
整个动作期间,那些酒醉到麻木的护卫仆从们,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得及叫出声,这些所谓的训练有素的顾家家兵,如同鹌鹑一般,极为轻易的就已经丢盔弃甲.而牛车里的顾祯,连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还不知晓.
一直藏身于一旁的郗路微微叹了口气.对于六名护卫的动作他是极为满意的,只是小娘子的动作指令未免下的早了些.
‘毕竟还是个孩子,性子不免急躁了些.‘郗路这样想着.
就在郗路的这个想法在脑中刚刚闪现的时候,谢道韫就已经闪身而出,身形直扑那已然停下的牛车车内.
牛车的驾驶位早已被谢道韫带来的护卫控制住,但谢道韫的身子掠到那护卫旁边时,却即刻下达了一个令他不解的指令.
那护卫微微一怔,却没有因为对指令不解而迟疑,而是极快的翻身下车.这样一来,整个牛车的中门大开,若是此时有羽箭射来,便会毫无阻碍的射进车中.
有夜风,吹动了牛车前方的帷幔.
牛车中明明有两个人,却十分诡异的没有发出一丝响动.
六名护卫尽忠职守的护在牛车四周,各自占据了不同的方位,以便随时可以对出现的敌人出手.只有牛车前面是空着的,原本占据着驾位的护卫,也被谢道韫撵了下去.
但是没有人会觉得不妥,长久的训练不但让他们拥有了潜伏在黑夜中的能力,也让他们从心中涌出了难以撼动的信心.他们不认为世界上还有什么人的隐匿手段,会比自己这些人来得更加高明.只要是在黑夜中,他们便是王.
并没有静寂太长的时间,下一刻,谢道韫就扯下了车前的帷幔.
车中的景象暴露出来,让一直在一旁旁观的郗路没来由的一惊.
谢道韫就那样施施然的坐在顾祯身边,右手所持的军刺横在顾祯的脖颈上,让后者脸色煞白的同时,整个身子都在不停的颤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难听声音,可偏偏叫不出来。
与顾祯的表情相比,谢道韫平静了许多,甚至嘴角还带上了一丝笑意,倒像是正在进行着什么样的游戏。
郗路不明白小娘子是在玩什么,明明原本的计划是断了顾祯的双腿便撤,但看小娘子这架势,怎么倒像是想玩儿劫持人质了呢?
眉头一皱,郗路的后背忽然一阵发凉,他二话不说的回头拔刀,所有的动作都没有任何停滞,浑然天成。
而在郗路转过身,看清了后面的情形时,他也不由自主的横刀在前,做出最严密的防守动作。
是什么人,能够让他这个老江湖都心生忌惮?
就在郗路拔刀的同时,牛车旁的六名护卫也都拔出了各自的武器,死死的盯着前方那个不怎么明显的身影,如临大敌。
“黎前辈好心情,大半夜的还出来遛弯儿么?”事到如今,隐藏身份已是枉然,谢道韫扯下了脸上难受的黑巾,感觉到身旁的人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不由得冷冷一笑。
顾祯听谢道韫唤出“黎前辈”三个字,立即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他彷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有些凄惨的叫道:“黎伯是你么?我是祯儿,您快来救我啊”
顾澹唤黎奴为黎叔,顾祯这些小辈却唤其为黎伯。称呼似乎混乱了些,但没有人去深究,毕竟都只是想要表示一下尊重罢了。
对于黎奴的出身背景,整个顾家清楚的人并不多。大家只知晓他对无忧公忠心耿耿,那便是对顾家忠心耿耿,如此便是了,其它事情一概没有什么关系。
但顾家的每个人都知道,黎奴有一身好武艺,是一名高手,至于到底高到几层楼,那不是他们这些衣冠楚楚的士族子弟需要关心的。
毕竟虽然口中黎叔、黎伯的唤着,但在顾家大多数子弟的心底里,黎奴也不过就是顾家的一个下人,一个顾家人都能够使唤的仆人罢了。
若是放在以前,顾祯见到黎奴的面,也只会打声招呼转身便走,但如今,这声“黎伯”却是被他叫了个情深意切。
就如同正常高手现出身形一般,黎奴向前迈了一步,有些突兀,却又自然而然从黑夜里走了出来。他的背脊有些佝偻,满是皱纹的脸上显现出一丝倦意,总之一切看起来,这位黎奴和普通的小老头没有什么太多的区别,似乎半截身子已然入了黄土。
只有那一双时常眯起的眸子是利的,锋利的让每一个和他对视的人,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这句话,本应该是小人问的。这大晚上的,韫儿小娘子不老老实实在闺房呆着,带着这么多人手出门埋伏是何用意?趁夜打劫么?”黎奴的嗓音就像是一架残破的风箱正在工作,又像是一把生锈的锯,正在不厌其烦的来回撕拉着木头。
如今这小巷子里是一片狼藉,顾祯的仆从小厮们,都昏迷着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这样的情形,再衬上黎奴问的这句话,很有意思。
“我不缺钱,所以不用劫财。顾祯也不好看,我也懒得劫色。”感觉到顾祯那想要进一步动作的身体,谢道韫戏谑般的转了一下手中的军刺,在黑夜中舞出一个微亮的剑花,让顾祯感觉到喉咙发凉,顿时不再敢做任何动作。
“臭小子别乱动,你姐姐我的手可不怎么稳。若是真的一个不小心划破了你的喉咙,别说是你这位黎伯了,就算是大罗神仙,怕是也救不了你”谢道韫反手用军刺的剑身拍了拍顾祯的脸,这个动作让顾祯全身紧绷,再也不敢移动分毫。
黎奴陷入沉默,只有一双比谢道韫手中的军刺还锋利的眸子,正尖锐的审视着谢道韫。
这样的情形让谢道韫松了一口气,毕竟现在,黎奴是有所忌惮的。她不清楚黎奴真正的底细和能力,但是当日那让薄纸穿透帷幔的手段,让谢道韫不由得不小心。这也就是为什么,当谢道韫第一时间发现黎奴的气息时,便不顾计划的闪身进入了顾祯的牛车,将其擒住,而不是干脆的断了他的双腿。因为她有些担心,担心在自己动手断顾祯双腿的时候,就会被黎奴简单的制止下来。
这个对手太强,强的不可逼视。谢道韫甚至害怕黎奴会二话不说的大开杀戒,所以才将守在牛车门口的护卫撵了下去。如今她自己毫无遮拦的面对着黎奴,心底也油然而生出一丝久违的危险之感。
一时间,没有人动,甚至没有人呼吸。
郗路还是动了,没有生猛的提刀就去攻击黎奴,只是向右面走了两步,用自己的身子和刀,挡在了谢道韫和黎奴之间。
谢道韫深吸了一口气,脑中飞快的想着事情的解决办法,也思索着谢顾两家乱七八糟的关系,只希望事情不要发展的太过糟糕。
整个场面僵持着,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呼吸。
而打破这个僵局的,便是从一个刁钻的角度飞来的、直刺顾祯后背的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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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自动车出事之后,不单单是动车降速,就连普通列车也降速了。昨天影子在长春倒车,原本寻思着在站台遇到一辆到哈尔滨的就直接上吧,结果站台的工作人员说现在查的严,没有票根本不让上车,必须得去买。好吧,影子是好公民,那就出站去买票。
买最早的车,一看时间,就剩半个小时,急急忙忙的往候车室跑(PS:长春站,你虾米时候能建成啊?现在实在是太破了)。到了候车室,气喘吁吁,发现没有剪票的消息,很疑惑。问人,曰也等着那。不一会儿就听见车站广播,告诉大家说:“汉口始发,途径本站,开往哈尔滨方向的某某车,正点到达时间为某某,现在正晚点运行,晚点时间约……一小时……”
唔,影子就汗了,只好坐在自己的包包上吃八宝粥,看对面一小孩儿手拿冻的邦邦硬的矿泉水一瓶,想要喝,却怎么也喝不着取乐……
原本以为自己背,结果发现有更背的。从青岛到哈尔滨那车,整整晚点一小时四十五分,等车的乘客们好悲哀呀~阿门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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