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原因的,据有关资料表明,中国当代学生的×;经验(俗称青春期教育)百分之九十来自晚间的卧谈会之上。
在学校混过的人都知道,这叫经验人士谈×;×;。×;×;过,在男生当这是一种炫耀的资本,在卧谈会上大谈特谈;女生就不同了,人家会就此说你行为不检点。(大概也是男女不平等的一种表现吧。)
在这里我还要批评一下中国的教育现状。我们在中学时学校也是开过《生理卫生》之类的课程,但那形同虚设,老师尽说些没用的东西给我们。比如什么消化系统……他mother的,好像不学这个我们就不会吃饭似的……而我们最期待的那节课,老师竟然说,这节课你们自学就行了。
老师呀,你是怎样当的?传道、授业、解惑的责任心都放到哪去了?
我们心中的迷团可没解开过呀,而且这节课的内容可能涉及到我们一生的幸福,更严重地但丝毫不夸张地说,它还影响到我们的子孙后代。
鉴于中国教育的现状,我回到了宿舍,期待着今晚会爆些猛料。
踏进宿舍门的那一刻,我分明感到气氛凝重,透出一股浓浓的杀气,想功成身退已然不及了。
身经百战的我,气运八成功力于掌心,待对方出动之时,给予迎头痛击。
哪知对方全不顾江湖道义,竟群起而攻。
罢了!罢了!
天将亡我!
有心杀敌,无力回天!
没落英雄的悲剧想不到会发生在我身上。
我不得不使出了最后的绝招,把双手高高举起……我投降,还不行吗?
蓝昌康和林光考两人一左一右使劲夹住我,半点动弹不得,一路押着我坐到了长桌旁。
我抬头望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字幅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挂到了墙上,我好像是待审的犯人似的。
我心里暗笑:现在是法制社会,还搞这一套。
但想想未来的四年生活,我还是忍了,乖乖地接受组织的审查。
坐在另一端的覃琼把放在桌上的口盅使劲一拍,发出响亮的“叭”声,大喝道:“你招还是不招?”
我马上向组织声明:“我的历史是清白的,请组织明鉴。”
覃琼又说了:“你可以保持沉默,也可以说话,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将成为呈堂供词。”
林光考从旁迫不及待地说:“清白不清白,组织自有明鉴,快说说你和班花是什么关系?”
我有点莫名其妙了:“我们班什么时候冒出个班花来了,我什么不知道?”
“费话少说,我劝你还是快快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蓝昌康从旁恐吓道。
林军誉见火药味太浓了,出来打圆场:“莫高帅同志的问题属于人民内部的问题,我们一定要通过协商来解决。”
听他们说这么多了,可我还是一团雾水:“你们说清楚,谁是班花了?我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对面的覃琼用威严的目光注视着我,说:“想不起来了是吗?我给你个提示吧,开完班会后你都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事了?”
见不得人的事?我违法乱纪了吗?我坑蒙拐骗了吗?我为非做歹了吗?我杀人放火了吗?
“见不得人的事?没有。一开完我就回来了。”我极力争辩。
覃琼冷冷地说:“那我再提示你吧,开完班会后,你在教室后面都做了些什么?”
我喃喃说:“开完班会后,我在教室后没做什么呀,就是……哦,你们是说那个‘白雪公主’呀?”
“白雪公主?”他们大叫起来。
蓝昌康愤然道:“还说没什么呢?都叫得这么亲热了。”
我总算弄明白了,他们是为潘小雨的事来而的,我往下说:“你们所说的班花就是班长吧?”
说到这里,我故意停了一下,站出来否认,说明自己的猜测没有错,想想也知道,凭我的智商这点小事不过是小菜一碟。(对,莫帅高实在是聪明过人呀,就几分钟前发生的事,让覃琼提示了两次就想起来,他的智商真是让人偑服!偑服!)
原来他们是为这件事兴师动众呀,那就好办了,反正我对她了也没那意思,肥水不流外人田,就当做人情送给他们几个算了。这叫: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神女有心,襄郞无梦。
小雨呀,你可不要怪我无情,谁让我先认识了素素,我的心已经有了她了,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了,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愿尝还今生所欠你的……
我把事情的原委一五得五,二五一十的全告诉了他们。
还没说完,他们就瞎起哄了:“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呀?编这种英雄救美的故事,亏你还是个大学生,还是中文系的呢?想蒙混过关,门都没有。快说实话,不然就对你进行无产阶级专政。”
我真是百口莫辩:“我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还要我什么说呢?”
“我们不想你说什么,我们只想听实话实说。”
……
想到今天还没买牙刷,迫不得已,我只好骗他们说:“小雨说散会后,让我在学院超市门口等她,她有话对我说。”(妈妈原谅我吧,你说过说谎不是好孩子的,可今天我却……)
这也违背了我做人的原则:莫帅高只吹牛,不撒谎。
为了求得一己之私,不惜违背故有的原则——也是我的一向原则。
他们几个听后,长舒一口气:“我就说嘛,不给小弟点压力他是不会说真话的,现在终于说实话了吧。”
人呀,有时候就是犯贱,非要人家骗他才认可。
“那我们还不快去,不然去晚了见不着小雨了。”
不容说,覃琼和林光考两个人死抓着我的脚,覃东波和蓝昌康不放我的手,四个人架起我,由林军誉在前面开道,一行六人浩浩荡荡学院超市挺进。
我当时真有点人上人的感觉,仿佛一个出巡钦差——坐着四人大轿,前面还有人开道呢。
那天晚上,我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从小教育我:不要说谎了。因为说谎的后果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后悔呀,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撒谎骗同学。
我本想风风光光地到超市后,没见到小雨他们自然就放我一马,我也可以顺路买到牙刷。
我真的是太笨了,连想撒个谎都不会。
没想到在学院超市的门口真的见到了小雨。
潘小雨一身雪白的裙子,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玖瑰傲立于百花之中。
他们几个见到美女后,招呼也不打,直接就丢我下来。
我的躯体在半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我空中转体1080°;(三圈)……可惜我不是伏明霞,于是屁股先着的地,我摔得是四脚朝天。(眼冒金星,也分不清哪是脚哪是手了。)
潘小雨被我的狼狈相逗笑了,向我们走来说:“莫高帅,你什么也来这里?”
覃琼直截了当地问她:“你们不是说好了,在这见面的吗?”
潘小雨有点不解:“谁说的?”
真相出来了,善意的谎言不攻自破。
他们五个“切”的一声,又把我架起来,直冲冲地赶回宿舍。
回到宿舍后,他们倒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就说刚才让我受惊了,要给我全身按摩,压压惊。
在他们的盛情之下,我只要一一领受了。
开学后的第一场风波,就这样不了了之。
我躺在床上想着开学一天来的事,虽然不太顺利,但一想到可以报了欧宁的大仇,也就宽心了许多,想着明天还要军训,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欧宁被我打得落花流水,跪在我的脚下求我放过她,我得意地对她说:“欧宁,我不会放过你的!”
大概是高兴过头了,我竟从梦中醒来了。
醒来后,发现全宿舍的人都聚在我的床前,问他们原因也不说,一个个回到床上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