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庆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你果然够聪明。”她这句话还听不出喜怒,下一句话就转为了深深的讥讽:“既然你这样聪明,那我是不是该奖赏你什么呢。”
叶英华淡淡一笑,说道:“希望不是竹笋炒肉吧,要是那样的话,你就留着自己吃吧,我是没有兴趣的。”当然了,用新生的竹枝啪啪的抽屁股,恐怕是谁都没有兴趣的。
柳庆红龇牙一笑,笑容是说不出的难看,说道:“恰恰相反,我正好给了准备了一盘竹笋炒肉,而且我还给你加了一个菜。”
“噢?”
柳庆红阴阴一笑,说道:“就是手撕人肉,我要把你的皮肉一条条的撕下来,拿去喂狗。”
叶英华不为所动,他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彩,幽幽的说道:“想不到我与你之间的仇恨竟然有这么深,这还真出乎我的意料。”他看着柳庆红,说道:“这么说来,你也杀过人了?”
“那又怎么样,你是想替天行道呢还是想替社会除害?”柳庆红一脸的冷笑。
叶英华收回了望向天空的目光,说道:“我从来不杀手中没有人命债的人。”
“虚伪,”柳庆红脸上的冷笑不减,说道,“说出这种大话来居然也不脸红,恐怕你连死人是什么模样都没有见过吧。”
“这种问题并不值得争论。”叶英华冷淡的说道,他舒展的拳头慢慢握紧,脸上的神情也变得狰狞起来。
柳庆红也是如此,暗中做好了准备。接连两次败在叶英华手下,让她觉得十分的耻辱,同时也对叶英华越发的痛恨。那天在厨房中,她被林羽适一脚就踢出了厨房,虽然受了一点伤,但却阴差阳错的躲过了大楼坍塌的危机,不像其他人几乎遭到了灭顶之灾。但正是如此,让她清楚的知道了自己实力的差距。为了夺回原本属于衡山派的地盘,她彻底放下了自己的面子,向派内要来了后援。就在昨天她要求的后援到达的时候,被她视为叛徒的刘纯育突然找上门来,向她提供了叶英华还活在世上的消息。
一听到叶英华还没有死,柳庆红的头脑立即被仇恨给冲昏了,她立马派出人去寻找叶英华的踪迹。在她看来,刘纯育无论怎样都可算是一家人,而且他的家业在这里,也不大可能逃跑——事实上他要是逃跑了事情反而简单了。而叶英华就不同了,他孑然一身随时都可能逃得无影无踪。要是那样的话,她是这一辈子都不能够释怀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刘纯育有意无意的配合下(柳庆红假装不知道这一点),她很快就找到了叶英华,并且成功的将他堵在了这里。更好的是,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还带着一个累赘。
“你想要打吗,”柳庆红咯咯笑道,“那我奉陪。”她的手一伸,蝎尾鞭已经到了她手中,鞭尾轻轻抖动,象蝎子尾巴一样瞄准的叶英华。
叶英华轻轻一笑,说道:“还是这副老样子。”话音未落,他已经冲了过去,拳影如山,向柳庆红攻了过去。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这点道理叶英华还是懂的,更何况现在他面前足足站着十几个人呢。
柳庆红也不甘示弱,手中的蝎尾鞭发出了凄厉的呼啸声,在空中卷起了重重鞭影,向叶英华袭去。只一瞬间的功夫,那重重鞭影就将叶英华全身都笼罩住了。
包括柳庆红在内,站在那里的人脸上都露出的微笑。
但他们的笑容很快就停滞了,只听“啪”的一声,空中的鞭影散乱,蝎尾鞭就像一条死蛇一样从空中落了下来,叶英华的身影已经到了柳庆红面前,柳庆红只觉得叶英华伸出的双指在她眼前无限放大。
“完了。”柳庆红在心中哀叹一声,闭上了眼睛,此时她已经来不及躲避,只能是在这里等死。就像叶英华所说的那样的,既然她以前曾经杀过人,那他出手就再不留情。
就在柳庆红闭目等死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身后拽了自己一把,本来已经不能动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旁边移动,恰恰避开了叶英华的攻势。
叶英华的身体从她身边掠过,手掌的边缘就像是名刀利刃一般锋利,割断了柳庆红几根发丝之后,他的舍匿才落在了地上。
叶英华猛然转身,冷眼瞧着站在柳庆红身后的那人。那是一个约五十多岁的老者,穿着一身很旧但洗得还算干净的西装,头上稀疏的短发勉强挽了一个发髻,上面还插着一根早就看不出本色的木簪,整个人的模样不伦不类的。“阁下是……”叶英华拖长了声音。
老头拱了拱手,声音不咸不淡,说道:“老夫左光程,现忝为衡山派左供奉。”
叶英华深深看了他一眼,脸色显得十分凝重,说道:“象你这般身手的,衡山派内还有多少?”
在一旁的柳庆红惊魂未定,已经在鬼门关打了转的她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想把心中那种惊恐强行压制下去。她叫道:“左叔叔,你一定要帮我杀了他。”
左光程向柳庆红露出了一个笑脸,说道:“小红你且放心,我定会让他知道得罪我衡山派是什么下场。”
叶英华喃喃说道:“也不知道是剥皮还是抽筋。你就是她请来的后援吗?”
“年纪轻轻竟如此没有礼貌,”左光程一副责怪的样子,说道,“竟不知道尊老吗,说话如此不客气?”
叶英华怀抱双手,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你既然身为左供奉,那定然还有右供奉了。以左为尊,想来那右供奉定然不如你了。不知道衡山里边,究竟还有些什么职务,不妨一起说来听听。”
左光程微微一哂,说道:“你一个将死之人,知道了这些又能够做什么?有这点时间,还不如想想自己的遗言该怎么留吧。”
“我觉得你的功夫同柳庆红的很不一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叶英华并没有去想什么遗言,而是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左光程伸出了大拇指,说道:“好眼光,要不是我们处在敌对的位置上,我定然会请你喝上一杯。说给你听也不妨,你可知道张三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