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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臆想让我真的不再惧怕走进天国,甚至有一种欣喜的等待,这种等待真正的安抚了我伤感情绪的泛滥,我对此很痴迷,每天都想,当一个临近辞世的人,有了追逐死亡欣喜,并把她当成优美心曲在内心中不断吟唱时,她就有了宁静与从容,我感谢上苍,给了我这份从容与宁静,让我面对死亡能够心若止水。
竺晓涛来医院看我来了,他带着一份真诚歉意,也带来了潜藏在他心中的那份让我心存感激的幻想。他不知道,这个曾与他五年朝夕相处的女人,内心有了一种像他这样正常人称之为病态的对死亡欢乐想往心理,面对死亡宁静的人,要外力让她产生感动,真的太难了,竺晓涛有点意想不到,面前这个曾经是他的妻子,他了解熟知的女人,脸上总是挂着一丝以难觉察的忧虑,但在她冷艳高贵的外表下,是一个波澜壮阔内心敏感而丰富的女人,现在怎么也让他也读不懂,她的那份超然的平静,除了让竺晓涛有了深深的敬意,还增添了一种自己对女人判断的困惑吧?他的到来,我就像见到一位几乎天天见面的普通的熟人,没有激动,没有伤感,更没有遗憾与怨恨,但我心里还是不断地提醒自己,要谢谢他的对我的这次“临终送怀”的探访。
竺晓涛走了,我终于明白了,这个我曾爱过的男人,已经完全走出了我爱的情感地界了。
竺晓涛到来,我父母从我宁静的表现中,了却一个心愿,他们终于相信自己的女儿,面对黑色的死亡,不会对自己年轻的生命产生无尽地哀叹,不会有极度恐惧去折磨他们的女儿,他们的女儿真正的超然了,他们会静心的陪护女儿,送她从容的走完那最后时光。
就此搁笔了,我已经走在了通往天国的通道上……
日记允许看了部分就这些,订在一起的那几页是与思婷有约的,等到她离去后才能看,凭着对思婷的尊敬与爱,006绝对会遵守这个承诺,看完日记,他想起了希腊著名哲学家苏格拉底,他在被执行死刑前,是有机会逃脱的,但他自愿放弃了,他说,死亡对我来说是无梦的睡眠,我死了,你们活着,谁更快乐,只有天知道。
006一直坚持把日志带到山去看,反复而认真的看,激动时会停下来与思婷说几句话,他相信如果天地有情,思婷一定会听到的,有几次他掏出手机给思婷打电话,有一次竟然真切地听到了思婷的轻柔笑声,不是幻觉,没有心理暗示,当后来翻看自己的手机后,证实思婷的手机,她自始至终一直恪守着自己的吩咐:从现在起,我手机开始关机,该等的都等到了……
006开始在想,天地之间一定有个不可知的超然一切的神灵,若大的宇宙,成千上万颗能量巨大的天体,没有一个不是在有序的排列中,很乖巧地运行在自己的轨道上,所以,存在就是合理的说法,就是承认“天意难违”,为什么他与思婷这样两个充满渴望的灵魂,却不能真正的贴近一次呢?或许就是因为两个相互吸引的生命集合体,在巨大相互吸引力的作用下,物极必反,反而制衡着他们的距离,运行在不同的轨道上,006联想到思婷为什么会对死亡产生出那种凄婉美丽的想象?为什么自己会在医院里对思婷说出“人生驿站”的故事?还有006绝对相信自己在没有得到任何心理暗示情况下,听到了从手机里传来思婷那熟悉的轻柔笑声,看来这一切,只能说是天意使然。天意!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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