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谷内鸟语花香,淡雾萦绕,星光隐现,端得有几分仙家色彩。
乾云卢引天劫雷、流痕二人进入小山谷竹楼,一路上没有半点犹豫,干脆地将大多数禁制撤掉。这点手段在两人面前还不够看,与其麻烦,还不如干脆点。
自打见到流痕那一刻起,乾云卢就知道,他在这里虽是主,可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作东道。仙界之内,最看重的就是实力,面对伸手就能拍死自己的大人物,明哲保身的念头几乎顶到脑门儿,即便是抽身不得,乾云卢亦打定主意——绝对配合。
“两位前辈请拉!这是晚辈平日里静修的地方!还算清静!”乾云卢恭敬地说道。
天劫雷四处看看,见竹楼内虽华却不过,一桌一椅相应成趣,颇有几分天道的意思。不由得点头道:“还不错!与我想象中的作威作福不一样啊!嘿嘿,还不算失望!”
流痕居中坐了首座竹椅,闻言道:“老弟,不要一棍子打死所有人!没有几分真心境,这仙也不是随便就可为的!”
“哈哈哈,好好好!”天劫雷大笑道,“是我先入为主拉!哎?乾兄弟不要拘谨!我们又不是老虎!”他见乾云卢恭敬地静立一旁,便交了底。
一来,乾云卢不过是上界的一个耳目,不在星联连个上台面的角儿都算不上,灭了他也无济于事。
二来,天劫雷从五院了解到,上界灵使不得随意插手星联事务,存在地目的只在控制星联修行界的大势。并没有多少劣迹。如此天劫雷自然不好意思过分难为于人。
老虎?不知道!想来是非常凶悍的灵兽,甚至是神兽吧!慑于天劫雷不经意间散发的恐怖威势,乾云卢下意识地将天劫雷自比的老虎提升到非常强悍的存在。却不知道,早在一亿年前,老虎这种动物便已灭绝,而他一巴掌下去,拍不死一万也得有八千只老虎。这或许就是惯性思维的缘故吧!
乾云卢勉力地表现出一副平静模样,默声陪坐在一旁。
流痕见乾云卢的模样,暗自摇头,心道:我这老弟,还真没有半点高人风范!倒真象个流氓啊!
原来,天劫雷一入谷便不再刻意收敛自己的气势。原本就远高出乾云卢几个大境界的修为,再加上九玄雷灵那脱胎于天劫的威势,乾云卢能在天劫雷面前勉力保持平静,实属难得!
天劫雷自家知晓自家事,见流痕若有若无的淡笑,顿时觉得无趣,便将气势收敛起来。
萦绕在身周令人悸动的威势不再,乾云卢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敏感地确定那威势的源头是天劫雷,心中庆幸又后怕!
庆幸地是没有自是身为上界中人而目中无人,态度谦和又谦和;后怕的是倘若不是先一步察觉到流痕的存在,以他当初要来个下马威的心思,这会儿下马的就是他自己拉!
天劫雷两人并没有在所谓的隐宗作过多停留,当下便道:“乾兄弟,我想你与其他几宗的上界中人应该有联系吧!把他们都叫来吧!我们哥俩儿就偷点懒,不四下里跑拉!”
乾云卢虽巴不得两尊神爷快点离开,话却不能这么说,当下语带惶恐之色地应道:“应该的!应该的!云卢这就通知他们。只是圣阁未曾邀请前辈,不知是否还要通知?”圣阁的存在在九大隐宗内也是独特的存在。
天劫雷不置可否地说道:“通知,怎么不通知!省得麻烦!”
乾云卢不再多说,当即射出八霉传讯玉符。
仙人手段果然非同一般,一盏茶的功夫,先后返回七枚传讯符。
乾云卢心神微动便已尽知,对天劫雷禀告道:“前辈,除去圣阁的墨云外,其他七人已在来的路上,相信很快就到!”
“圣阁墨云?他到是古怪啊!”天劫雷淡笑道。
心中快把墨云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便了,却也无可奈何。圣阁的源头不在四界之内,跟八宗一向来往不多。平日里也就没什么了,这个关键口上还要耍大牌,这不是找死吗?找死就找死吧!万一惹得眼前不按常理出牌的祖宗迁怒于人,不是……
乾云卢没法接口,惟有干涩地笑笑。
天劫雷不再说话,转而品尝乾云卢摆出来的各种仙果。流痕干脆就闭目神游去了。
乾云卢心急火燎地捱了大半天,心中头一次对另外七人生出殷切地见面**。
一直闭目神游地流痕突然睁开眼,笑道:“来拉!”
“呀?他们是不是预先商量好拉?来得挺整齐啊!看来这四界对立也不是不可调和的啊!”天劫雷若有所指地说道。
果然,片刻之后,七道身影挪移进小山谷!
“咦?老乾莫不是得了失心不成?怎么把山谷的禁制撤个精光?”一阵邪邪地声音先一步传进楼内。
声音中夹杂着玄奥地波动,却是仙魔级高手发出的音功。
血灵魔音
血煞宗上界魔使血焰的拿手本领,放在平日里,乾云卢亦要小心对待!
流痕挑挑眉毛,端坐未动,根本没把那血灵魔音放在心上。当年,云游到魔界之时,曾有一神魔级魔头以血灵魔音赌斗流痕。两人拼了一天一夜不分胜负。此时虽再次身临魔音,奈何施法修为太差,发挥不出血灵魔音威力的十之三四。他岂会自降身份去理会!
他不理会,不代表天劫雷也会无动于衷。
“嘿嘿,不知死活!”天劫雷以音对音,发出传自三师傅佛陀的梵音。
来人中那一血红身影陡然似患了那羊癫风,浑身抽搐地疯狂抖动,本就血红的脸上红得更加鲜艳,仿佛要滴出鲜血一般。
其他六人神色大变,他们这些上界中人,修为相差无几,原本还觉得乾云卢可能夸大的想法,被眼前实实在在的事实狠狠地打了下去。
连忙恭身施礼,齐声道:“请前辈恕罪!”平日里再怎么瞧着不顺眼,阴谋阳谋地不断,此刻见血焰如此狼狈,不禁生出几分身有同戚的感觉,便开口求情。
“凭你这几分货色,也敢造次!小心下次哥哥我把你的魔婴掏出来玩玩!哼!”天劫雷冷冷地说道。原本就瞧着他们这些个所谓的上界使者不顺眼,倘若知趣点如乾云卢一般恭顺些,也就不为难于人,没想到……嘿嘿!
血焰强压体内如同大海怒潮般翻涌的气血,颤抖地说道:“请,请前辈,原,原谅。晚辈再也不敢造次!”
这回可真是把他给吓着了,刚才那六个字,仿佛佛界修为者发出的佛唱,透过层层魔元的阻隔,直接印在泥丸之内,那一瞬间好似有一种被净化的战栗。
“进来吧!”乾云卢徐徐而出,以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血焰。
血焰恼怒地暗瞪一眼,那意思是在责怪乾云卢幸灾乐祸。
乾云卢微耸双肩,报以不是早已警告过你了吗的暗语。
血焰还待埋怨,想起人家确实已经提醒自己那个人修为高绝,是他自己不相信,又怪着谁了!
几人鱼贯而入,见当中端坐的两人,一个神色淡漠似乎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一个则满脸的嬉笑神色难怀好意。心中没来由的一颤。
其中一人神色激动地盯着流痕,颤声试探道:“流,流痕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