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xzw.com) 渝水西岸稍北,一片由北朝南曼下的高坡,苍枝枯藤参差其间;懒阳晕黄,将积雪映出星星点点的邪光闪着诡异的色彩嘲笑着七郎儿的呆痴;七郎儿在这里晃悠近一个时辰了,他在等他的一个希望,也许很渺茫,但他挡不住自己去想.去盼.去等;自打河边聚餐相见的那一刻,他就管不住自己了。bxzw.com‘喳喳’,是寻食的乌鸟在叫,好奇的远远围着他打转儿来回嘀咕,这人可真呆!连冷都忘了。
‘去!’,七郎儿一个雪团儿飞起将它们惊走,竟然就坐在一个凸起的石头上东望长城,百无聊赖的研究起由北往南到底有多少个瓮城箭来了。
‘噗!’七郎儿头顶微痛,但是散下的碎雪儿讨厌,钻进身子里飕飕冷意刺激得他激灵灵打着冷战;“谁个讨厌!皮痒了?”七郎儿有点火,本来气就不顺呢;回过瞪眼,张嘴就要大骂,就见翠儿黄姑娘在不远处嬉笑瞧他,登时火就熄了。
“呆子!十足的呆子。”翠儿撅着小嘴儿讥笑,黄姑娘若有所思。
虽然呆的不像样,但七郎儿可自己不能承认,最少嘴里得保住些儿颜面:“姐姐可知,长城有多长,从哪来又往哪去?”
翠儿大眼睛忽闪着,突地抿嘴儿一笑,将俩酒窝都拉斜了,俩手儿合在胸前神神秘秘:“佛说,从来处来,到去处去处。bxzw.com”娇羞可人的样子偏又带几分淘气调皮,绝对不伦不类的,哪有你这样的佛尼,真要如此,天下众生禅佛之心定会要走火入魔了。
七郎儿和翠儿嬉笑,色眼余光来回打量一边儿的黄姑娘;黄姑娘正东望,带着些许痴迷,娇颜秀色竟然好像有些儿被雾色遮模糊了;她是真的在想长城到底多长多远,还是透过厚厚的城墙,将问候架起思念的翅膀远远的送到东北千多里外的渤海国!七郎儿心下阵痛,一股酸酸的失望加泄气化作冰冷,他觉得他此刻的心儿比地下的积雪还冷。
“黄姑娘是在想渤海的亲人?每逢佳节倍思亲,能够被亲人刻骨铭心的思念,也是种缘分啊!”七郎儿用袖子擦擦眼,雾散了,但觉得看向黄姑娘的距离拉的更远了,就听她天马行空的轻轻道:“听冯海儿说,榆关韩家的事儿压住了,可……。七郎儿兄能有把握说服那里俩人帮咱?”
七郎儿心下惴惴,但嘴上誓言旦旦:“最少八成,最差也能安全脱身。”
黄姑娘喃喃:“能脱身就好,要不一家人都要被蓉儿连累了。真真多谢七郎兄了。”
七郎儿见坡就爬,忙道:“蓉儿放心,就是你家片瓦不动也是有八成把握的;韩家也不过就是趁机掠财罢了,愚兄有的是办法堵住他的胃口。bxzw.com”
七郎儿身子一打斜,原来是翠儿正狠狠地拽他,就见她瞪眼:“知道你鬼点子多,要不当初也不回去找你想办法;但桥归桥,路归路,你可不能动邪心事,过完年奴家姐妹就得回渤海的。”
七郎儿强笑:“某家心宽体胖的哪会有啥子邪心事!不过能相处一场也是缘分,来,这地儿正好堆雪人儿,一人一个堆自己,最少留个念想,那么一夜就被风雪掩埋得了无痕迹!”
“赞!”二人都大赞,其实都是十五六的年纪,纵然许多牵挂,再多烦恼,也会被一个小小的慰藉融化。
仨人爬上高坡,团起个雪球儿就往下滚,越滚越大,到坡下就像个白白的大鸡蛋,直径都有一米多;翠儿的倒霉,被坡下的一块儿大石头拦住碎成几瓣儿;翠儿跺脚加瞪眼,望向七郎儿嬉笑:“碎的算你的,谁叫你个头大。”说着拉着蓉儿就跑下高坡堆雪人去也。
个子大就是理由吗?七郎儿只能认可,别无脾气,急了咕噜又团个雪球,偏又多用几分心事,滚下的雪球比前两个都大。等他跑到坡下一看,呵!自己那个大的又被翠儿霸占了,还指着他原来那块儿发威:“什么破玩意,一推也碎了。”七郎儿打眼一看,可不,是也碎成两半,瞪了翠儿一眼:“叫你往石头上推?”翠儿撇嘴:“小气鬼!还指望人家对你好。”七郎儿怕怕,真个是得罪不起的。为了一个空中阁般的希冀,七郎儿只能暗自鼓气。
等七郎儿呼哧带喘的又弄回一个,蓉儿翠儿的雪人都弄好了;忙着掏出小刀割树皮,做出的鼻子眼睛耳头有型有样,把自己那个雪球弄到她俩的中间就装配上了,左右看看,总觉得少的啥,再弄点干草当头发戴上了。
“看!仨雪人站在一起多像兄妹。”翠儿来回在仨雪人之间转悠。指指点点。
象恋人才好,七郎儿心下嘀咕,蓉儿也高兴,指着三雪人问七郎儿:“要不就结拜成兄妹,也了却一番心事。”
心火既已经点燃岂是能轻易熄灭的,但结拜更好,哥哥妹子说话更方便,机会多多。
七郎儿呼叫翠儿过来磕头结拜,但翠儿正对着他的雪人发狠,七郎儿问:“咋?”翠儿恨恨答:“坏人,俩大眼不定睛的总瞧姐姐。”
当然,七郎儿的雪人的眼睛当然瞧向蓉儿!可过去一看,嘿!眼睛呢?咋就剩俩白窟窿。就见翠儿正用脚狠跺那俩树皮眼睛:“叫你光瞪姐姐。”七郎儿坏笑:“要不一头一个?”说着就在自己的雪人头上一边按一个眼睛,各瞧着翠儿.蓉儿瞪独眼。“扑哧!”蓉儿过来笑的开心,真俩活宝。
三人就跪在雪地上磕头,一番儿同生共死的结拜,但七郎儿可在心里多加了个愿望的。
仨人就往回走了,七郎儿心下有得有失五味杂陈,不由感慨大唱起来。
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厉厉寒风吹过……。
翠儿咋么着大眼睛嘀咕:怪怪的倒好听。就问七郎儿:“喂!哪学的,能教我吗?”
七郎儿苦笑:叫哥哥就教,都结拜了,哥哥不姓‘喂’!
蓉儿看向七郎儿:“十足的沧桑感,看来七郎哥太急了,有些事儿得慢慢来。”
七郎儿大喜,这话儿听着就里外透着希望,看来蓉儿对自己不是没感觉的啊。
翠儿望着俩人痴迷,恨恨骂道:坏人!');bx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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