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了,柳荫如盖,万千丝条黄翠欲滴,在春风中欢舞摇摆,参差高低跳动;鸟儿奔飞上下,唧唧咋咋的絮窝搭巢。
花荫深处,一缕琴音忽隐忽现,如梦似幻的倾诉着春思花想;白云深处,总有几分心事儿被西阳煎熬。崔氏累了,懒懒一仰斜躺软榻,将搅心的琴儿用脚蹬远,轻柔娇指;红罗衣,新罗裙儿,衬得雪白的脖颈如银赛霜,艳若桃李的娇颜有若隐似无的汗渍在柳荫闪动的斑驳中熠熠生光;乌鬓调皮儿,一缕青丝斜搭唇上,双眼迷离,呆呆遐思。
总有一天,或就是明日梦醒,或一场春雨袭夜;纵然曾经的惊艳娇颜,也会雨打风吹去。二十一岁的女人正是鲜花绽放的季节,浓浓的花香旷野空荡,无人喝彩.品味,崔氏已然为摧花的明天担忧了。
曾经的黄岩,可是多么的风流倜傥,指点河山的气势,沁心入骨的缠绵恩爱,如今只剩下丝丝回忆反倒更让人心酸。就这样熬下去,等着被岁月侵蚀成腐骨枯木?崔氏不甘,好强的她还有着一颗异样的冲动,从小就养成的脾气,凡是好东西都是她的;这一刻,她拼命地去幻想,将所有的光辉都涂在一个人的身子上,五彩奔绕,将他从云中送来,惊喜间恍然发现,那个人竟然就是七郎儿。
崔氏只见过七郎儿一面,却把所有的花环儿都编制在她的梦里,这梦里七郎儿总是飘来飘去,让她牵心挂肺的煎熬。
“官人回来否?”
看着丫鬟走近,崔氏急急的问,丫鬟摇头:“酒宴已经备得差不多了,夫人是否去做菜?”
“等等,都这会了,官人咋的还不回来?”请的人不到,崔氏当然没有亲自下厨的兴趣;望望天,已是申时末了,竟然还没把刘将军请来,这黄岩越来越差了!哼!昨儿晚上还低三下四的求奴家帮他讨好刘将军,为了自己的前程竟然要牺牲自己女人的色相,岂不知正中奴家心事。
丫鬟晴儿喘着跑来了:“姐姐,客人来了,官人请你去。”
崔氏身如弹簧,忽的蹦了起来,踢踏而去,途中又为自己的打扮担心,就径直来到自己的房里收拾起来,望着铜镜里的影像发了会狠,就到厨房去了。“晴儿到官人那里说一声,奴家先去厨房了。”晴儿愣了一下就转身去传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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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郎儿被翠儿.雅思左右夹着进了黄岩的家中,下属请上司吃饭,也是人情往来。先会儿的一番探讨合计,七郎儿被黄岩的能力及热情打动,不由庆幸,有了黄岩,辽东的改制大有希望啊。
黄家不大,倒打点的书卷气极浓,梅香断续从院里袭来,柳影婆娑,把斜阳绞碎,院里斑驳碎荫晃动。
“就在这里吧,多好!”翠儿不见外,指着院里的木桌就坐下了;雅思勤勤,拿出一片丝巾就擦凳子:“坐这里,夫人。”翠儿脸一红,起来拍拍屁股才坐到擦好的凳子上:“谢谢雅思,叫翠儿姐姐吧,其实咱俩一样的。”
七郎儿嘿嘿,俩人和好他当然高兴;俩人又同时瞪他,七郎儿一愣,哦,一致对外也不是好事啊。
黄岩正和跑来丫鬟嘀咕,咳嗽一声来到桌前,向七郎儿揖手:“夫人听说大人厨艺精湛,偏要请教几个佳肴;黄某惭愧,竟然拗不过娘子的脾气,不知大人……。”
不就弄几个菜吗,正手痒,望着翠儿嬉笑:“几月没吃到郎君做的菜来,想不想?”翠儿来了兴趣,急叫:“奴家和你一起去。”
黄岩心下一暗,忙道:“厨房窄小,可容不得许多人,夫人穿戴干净,可别弄的花头黑脸的让大人看着……,啊,呵呵。”翠儿望着一身七郎儿刚给她添置的衣服,还真的舍不得了:“要不,找一身下人的衣服先换上?”说着直向丫鬟晴儿打量,胖瘦身材倒差不多。七郎儿偷偷拍拍翠儿的屁股,连忙躲到一边:“别了,娘子就等在这里就好。”翠儿红着脸瞪他,瞥了一下扭脸偷笑的黄岩,恨恨的坐下了,有外人在,咋也不能象昨儿那样了。
厨房是不大,但是再来几个也不挤,只见到一个性感娇娘自己在里面忙乎,大概就是黄夫人了;怪怪的感觉,在厨房,穿着打扮倒比翠儿还讲究,唐人以胖为美,肉感丰满的身材很是让人突生血气。
“是刘将军驾到,奴家崔蕊妍有礼了。”
七郎儿暗自嘀咕,一见面就报名姓,可不是这年代女人的作为,崔氏可关中世家出身,奇了。软玉般的面霞采光流溢,?露的脖颈粉艳羞红,粉衣风动,炭火摇晃,一股醉人的成熟撼动扑面而来,让人?然心动。七郎儿大骇,这可是属下黄岩的娘子,岂能有霏霏之心。忙侧身还礼:“见过嫂子,七郎儿唐突了。”
崔氏眼睛一亮,仿佛一道闪电射穿七郎儿心底,心下得意:果然是挡不住的!“大人客气,该道歉的是嫂子,大人贵体,竟然被嫂子呼来做这种下人之事。”
七郎儿忙叫无妨,下贱嘛?这年代或许,可前世,不下厨房就上不了老婆的床,七郎儿就是搞这手才搞定翠儿的。可……。
崔氏大喜,拉着七郎儿的手儿就往里边走,七郎儿胆兢兢,可那只手儿太柔腻肉实,又舍不得甩开,心下突突,这崔氏耍的是哪一出,这不是要命吗。忙着转移目标:“嫂子,都要做啥,小弟先洗手了,嫂子就讲吧。”七郎儿躲了,这事儿邪乎,勾搭有夫之妇可了不得,可是,又是谁勾搭谁呀?
“是不是嫂子岁数大了,让大人看着恶心,呵呵,当嫂子是老虎啊,直躲。”崔氏拿着手巾给七郎儿擦脸擦手,肉肉的胸脯直往身上贴,七郎儿大羞,胯下竟然不知趣的支楞起来了;好家伙,比老虎还可拍!这都是咋回事啊,请自己来吃饭,难不成要先吃了自己的……。
厉害!七郎儿怕怕,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要传出去可里外难看了。七郎儿想到此,暗下一咬嘴唇,登时清醒一些,逃命般来到火灶前忙乎起来了,菜吗备料都是事先弄好的,七郎儿也不问做啥菜了,自己就颠了着炒上了。
崔氏也不问,就在一边帮着打下手,看着炒的炖的七八个菜肴就好了,七郎儿可忙出一头汗,不光火烤,旁边还有一个更热的肉炉子烘着,能好得了。刚要用胳膊擦汗,就感到一只滚烫的热手爬上脸来为他擦汗,七郎儿大?,因为那只肉感的手儿又顺着脸往下滑,钻进七郎儿的怀里揉刺起来,猛的又一打挺,却是胯下那里又被崔氏握紧套弄起来;七郎儿惶急就要开口,又被崔氏用嘴堵住,一种特有的馨香直灌心扉,大脑儿早已迷糊一片,手儿不自觉的也钻进崔氏的怀里探求起来…..。
锅里的菜糊了,乌烟四穿,但是俩人都不知道……,一种异样暖昧绮丽的气氛在厨房里面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