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看了看击中自己长刀后落在一边的东西,竟然是一只小小的瓷酒杯,而且尚未破碎,仍旧滴溜溜在地上滚动不休。
在那酒杯飞出的一霎那,司徒含和权雨也同样吃了一惊,他们分明从隔壁感觉到一股修真者特有的真元力。只是这真元力十分微弱,以至于他们居然没能事先发现。
隔壁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小子功夫不错,好像是少林派的吧?”
酒楼的壁板是用上等的木材做的,这时,突然轰的一声,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碎木屑带着一点焦糊味四处飞散。
木屑飞散中,一个身形从隔壁走了过来。
“师祖,您老人家终于出手了。哼,这帮不知死活的家伙,现在我师祖出手,你们还有命么?”那侍卫立刻又趾高气扬起来。
这个师祖乃是一个看不出多大年纪的老者,但见他须发皆白,连眉毛都有大约半尺多长,奇怪的是他面上红润光滑,没有一丝皱纹,宛如婴儿一般。
“哼,你小子,就知道给我老人家找麻烦,让你好好练功总是不肯,到头来还得师祖我来帮你收拾。”这被称作师祖的老人摇头叹道,似乎颇为不耐。
“白头老魔!”老宋看到这老人的相貌,不禁失声喝道。
“大胆,见到白头老祖还不赶紧跪下。”侍卫喝道。
“哦?”老者抚了抚自己的眉毛,似乎颇为爱惜,他抬起眼睛,道:“难得在洛阳还有人认得老夫?小子果然不愧是少林派的弟子,果然有眼光。”他眼光环视一周,略微在司徒含和权雨脸上停留了一下,遗憾的是以他的功力如何能看出二人的深浅?
老宋脸色变了数变,道:“只怕如今的天下,识得阁下的人不在少数。”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卷画轴,展了开来,上面绘的正是这白头老魔,白发白须宛然,只是面目却模糊不清。
老者嘿嘿一笑,遥遥伸出一只红润的右手,沉声一喝:“叱!”右手忽然冒出阵阵红光,老宋只感觉一股巨力袭中自己的手腕,不由手指一松,画轴已经飞向白头老魔。
老魔轻轻的接过画轴,仔细看了一眼,道:“画的还挺像的,小子,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这画像上没有画清老祖的面容。”
“因为见过老祖面容的一百八十一人被杀死了一百八十个,哈哈”说话的自然是老祖的徒孙,“另外一个也被老祖刺瞎了眼睛。”
“行了,废话少说,你们几个是想废了招子跟我这徒孙去衙门,还是想直接在老祖手下去见阎王?”
这白头老魔是江湖上最近出现的一个臭名昭著的恶犯,杀人无算。几乎所有见过他面容的人都被杀死了,只有一个的确被刺瞎了双眼的人活了下来,白头老魔的称号也就是从他口中传出来的。可惜此人也已经无法准确的描述出他的面容了,因此在官府的通缉令上只画出了老魔最明显的特征,却无法标出他的详细样貌。
这老魔之所以出名,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凶残好杀,更因为他被传为出神入化的武功。在被他杀死的一百多人当中,不乏名动江湖的好手,其中有几人还是老宋的故知。老宋知道有些被害的朋友功夫绝对不在自己之下,然而事后验尸却发现几乎是在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之下被老魔一招致命,而且受伤的部位均在身前,绝无偷袭下毒之嫌。
由此,老魔的武功被传闻为深不可测,更有一些黑道人物誉其为黑道第一高手,同当今少林方丈明见大师并列天下顶尖的两名宗师级的人物。
老宋估算了一下自己这方面的人,自己的武功要胜那侍卫并不难,可是若是真的与老魔对敌,恐怕连一成胜算都没有。司徒翔不用说,手无缚鸡之力。现在唯一的变数是这两个如同从天而降的前辈祖上――司徒含和权雨。
这二人的功夫自己并未见过,可是从权雨先前袭击罗公子的手段可以看出她的功力也绝非自己可以望其项背。如果司徒含能够有她一般的功力,二人联手说不定可以对抗老魔。等到自己解决了那侍卫,三人联手,己方并非没有胜算。只是不知道这二人是否愿意为了自己这两个晚辈而与白头结下死仇,毕竟,一旦杀白头不死,被他盯上恐怕一生永无宁日。
想到这里,他注意了一下司徒含和权雨的面容,发现二人站在墙角,若无其事的盯着场内的行事,一脸轻松,似乎面前的事情与他们无关。权雨甚至手里还端着一只细瓷的酒壶,仔细打量上面的花纹,似乎颇感兴趣。
白头老魔也发现了场中的怪异,这两个年轻人见过自己出手,按道理应该知道自己的厉害。可是从他们面上居然看不到丝毫紧张,按照老魔的判断,这二人不是傻子,就是不在乎自己。可是从他们的相貌和言行上,任谁都能看出他们绝非傻子。白头老魔心里不禁开始把这二人也算进了敢于反抗自己的人,却也还没有真正把这二人放进心里。
他近几年出山,纵横江湖,会过无数高手,其中也有不少明知不敌而故意虚张声势之人。再看司徒含和权雨二人年纪轻轻,即便一出生便开始练武,又能有多少功力。此二人多半是某大派的弟子,眼高于顶,不知江湖深浅。白头心里暗暗盘算
其实司徒含心里也在暗暗盘算,从这白头老魔的身上感觉到一股微弱的修真功力,这功力本身并不被他放在眼里,他甚至算不上一个入门的修真者。让司徒含心动的是,他曾经听碧云子说过,地球上已经没有什么修真者存在了,可现在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带有修真特性的人。司徒含不禁开始猜想这里是不是还有什么隐藏的修真者或者门派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