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迷惘中的妖怪并没有流露出丝毫让人松懈的气势,它直立在司徒含的面前,双手紧贴着身体而放,一股凌厉的气势铺面而来,仿佛站在司徒含面前的不是一直兽,而是一柄杀人无算的古剑,这种气势就是那古剑饱饮无数高手之后发出的无边杀气。
光芒照耀下,司徒含也看清除了地面上那些野兽的情形。在他们周围的地下,只有零星的数只野兽仍旧遥遥晃晃站在地下,远处的情形仍旧隐藏在一片模糊当中。奇怪的是,这些剩下的野兽居然仍旧安安静静的呆在原地,既不逃跑,也没有声息。只是犹如被定身了一般昂首望着半空中的野兽,从它们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是一种宗教般的崇敬与狂热,这是一种兽与兽之间的尊敬,即便无数同伴因其而死,这种尊敬也没有减少半分。
看来面前的这个妖兽决不简单。
司徒含定了定神,暗自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微一运功之下,真元力仍旧流转不休,看来这一下对撞虽然激烈,但是自己还没有受伤。自己先前有些轻敌了,司徒含暗道,这看似野蛮的家伙居然也懂得欲扬先抑,隐藏自己的实力欺骗自己。
只是面前的野兽流露出的杀气也太过强烈了一些,那妖兽血红的双目向司徒含望来,司徒含立时便觉得浑身犹如寒风吹过一般,不仅遍体生凉,更隐隐生痛。
妖兽猛然间身形向下冲去,毫无减速地直冲在地面上,“咚”地一声,宛如一块巨石坠地。
司徒含不知道这妖兽要做什么打算,只得暗自在身周在布下一道防御,防止妖兽偷袭。
妖兽冲到地下,临近的一只野兽被它落地的动静震的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却又勉力挣扎起来,蹒跚着来到半人形的妖兽旁边,呜呜怪叫着。
怎料,那妖兽嘴角微微牵动,也是呜呜怪叫,左手却向下一挥,凌厉的长指甲瞬间将那野兽的身体割为数段,散落在地。那妖兽仍旧昂首傲立,一手放在那数段尸体的上空,似乎在完成一个宗教仪式。
司徒含暗暗称奇,莫非这东西疯了不成,居然开始屠杀自己的子民。
地上的野兽尸体开始渐渐消散,片刻间便消失不见,似乎完全气化了。还好司徒含先前已经知道这东西的尸体会消失,此刻倒也不十分惊奇。只是奇怪这妖兽到底是要干什么,难道它需要屠杀自己的子民来作为某种法术的祭品不成?
第一只祭品烟消云散了,周围的几只妖兽缓缓围了过来,但是从它们的眼神当中看不出仇恨与恐惧,反而像是等着被献祭的信徒一样,充满了不可理喻的狂热。
眨眼间,数百只野兽死在妖兽手下。那妖兽口中呜呜声不断,似乎在呼唤自己的子民前来献祭,每一只都死于它的爪下,它口中的声音也渐渐兴奋的加快了频率。
司徒含按耐不住,扬手一个掌心雷发出,直奔那妖兽头颈而去。他本意并不在偷袭,而是不想那妖兽完成这个莫名其妙的举动。因此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黄色木雷,威力并不强大。不过司徒含并不知道自己吸收了龙气之后到底功力如何,这个掌心雷虽说普通,但是放在修真界却也不能再说是普通了。
谁想那妖兽似乎对这个掌心雷根本毫不在意,仍旧在聚精会神地继续自己的杀戮。只是在它即将击中自己的时候,右手在耳旁轻轻一推,那道呼啸而来的掌心雷便被击落一旁,在空地上炸响。它眼角瞥了瞥司徒含,似乎对司徒含的偷袭颇为不屑。
此时,妖兽身上的光芒越来越亮,但是颜色却越来越淡,渐渐便成了太阳一般的耀眼白色。周围以及远处剩余的野兽们纷纷如潮水般涌来,口中呜呜作响,供其杀戮。
司徒含看他击落了自己的掌心雷,似乎对自己的攻击毫不在意,心中也生出一股傲气,暗道:我不信这妖兽单靠一时的杀戮便能将功力练的通天。你既然要如此,今日我便由得你进行下去,等到你功行圆满了再动手也不迟。难道我还怕了你一只畜生不成。
每杀一只,那妖兽身上的光芒便增亮一分,散发出的杀气也变浓一分,渐渐地,野兽越来越多,已经将他团团围在中间,那妖兽双手也越挥越快,每一下都带起一团血光。
及至后来,司徒含从空中看去,已经变成一群野兽拼了命挤入一团血雾之中,每每一堆残肢断首飞出血雾,随即便气化而去。原本无以计数的野兽群此刻只剩下寥寥数百只和一片空地而已。
终于最后一只野兽也在地上消失无踪,妖兽将双手举起,放在额前,几滴鲜血从指甲流到手臂,又从手臂滴下,却再半空中消失不见。
轩云剑来到司徒含右手手心,随后急速向上激射,在司徒含头顶丈余高的地方盘旋不已,剑身后带出的一黑一白两道剑气首位相连,宛如两条小龙在虚空中蜿蜒。融合了恶龙龙丹的轩云剑经过司徒含这些时间的修炼,可以说是得到了脱胎换骨的改变。
对面的妖兽看到司徒含的法宝固然心惊,但是更让他吃惊的确实司徒含头顶的两条剑气。这两股气息虽然连在一起,却似乎毫不相干,各行其道,但是又偏偏是同一人所发,配合的天衣无缝。他此刻虽然神识不清,但是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这分成两股的力量若是发出攻击,其威力将远远大于分开之前。原本功力大增的他,自以为可以稳操胜券,此刻,尚有些混沌的心中却也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造成司徒含这种情形的正是他体内的龙气与被陆名改造过后的轩云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