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呀!空气着火了!空气有毒了!”不知是谁发出的一声喊,一众文官与士兵们挤在一块往门外跑,因为这一时间太过于拥挤,一群兵士朝臣挤了个乌烟瘴气,即将出来时不知是谁踩了谁的脚,一人摔倒,于是牵一发动全身,大群文官武兵就这么趴了一地.
马庇官服撕去了一半,官帽也歪到了侧脸上,他趴在别人身上,感觉后面莫须有的毒空气似一团火烧着了屁股一样,顾不得官服顶戴,在人身上一跳而起,踩着别人身体就大跨步往外逃,那一步正踩在一个人胳膊上,那人痛得一抬胳膊,马庇顿时失去平衡,一跤摔在楼梯上,骨碌碌滚了下来,他急忙爬起来正了正官帽,这才长出口气,终于离开了险地.
笑寒满意地看着倒了一地的人们,真想放声大笑一番,其实那药效哪里可能发作得那么快?吓吓他们而已.
还是有很大部分人没有失态,几大重臣之中只有马庇狼狈逃离,剩下的都是等门口那一波傻瓜们退完了,这才出来,总算有点官相.再有就是修克烨等七人,他们知道笑寒就是个胡作非为的人,只是他不会拿人命来开涮倒也是了.
顾智武苍白着脸怒道:“你竟在屋内公然放毒,究竟意欲何为!”其他大官也同此心,均拿怒目瞪笑寒,如果目光可以当刀使用,那么他们这一刀早就砍过来了.
笑寒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我都说了,别急呀,谁叫你们那么紧张了,这种毒空气也不能那么快杀人的,我只是想请大家出来看看而已呀.”
刑部司长吴虚怒道:“我们需要的是证据,可不是任你乱来的!”朝臣士兵们纷纷点头,他们现在可是灰头土脸,他们现在可是狼狈不堪,他们现在很受伤呀.
笑寒一指天空:“你不是要证据吗?看,证据来了.”
众人闻言朝天空看去,却什么也没发现,正想再怒,却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很快,每个人都惊慌四望,却发现四面八方飞来无数苍蝇,飞蛾和蚊虫,本来这些小东西时常可见,不算什么,可是虫多力量大,当他们成群结队,铺天盖地飞来时便真是气势骇人,不同凡响了.
所有人都瞪大眼看着这不敢相信的一幕,笑寒也不例外——黑暗的昆虫们蜂拥涌入房中,飞满了整个房间,特别集中在那巨大的檀香炉上,由于它们都在檀香炉上转着飞,结果挤作一团,到了最后,那里险些成为了昆虫之柱!
过了好长时间,苍蝇首先发现气味回复了檀香的纯香,于是拍拍翅膀飞走了,出于对檀香味的反感,飞蛾和蚊子也很快离去了.昆虫离开后,笑寒第一个回到屋中,当人们进来得差不多时,笑寒手指屋顶,说道:“看.”
大家抬头时,却发现了另一张漂亮的新蜘蛛网.
这下哪里还不明白,分明是有人设计害死了城主!先承咬咬牙:“我现在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其实笑寒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凶手有三个特征:
第一:凶手是可以使用火球魔法的人.
第二:凶手有权有势,可以弄到极稀有的药材.
第三:凶手非常熟悉城主的起居情况.
这时,有一个小兵凑近许青,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许青脸色大变,眉头大皱,忙告罪离去,因为许青素来清廉,为人也甚老实,谁也没有留难他.
先承狠狠地瞪着刑部司长吴虚:“吴大人,这里有能力弄到蛇信,又能发出火球的只有你了吧?你还有什么话说?”几位重臣之中确实只有两个法师,吴虚与马庇,可是先承知道,马庇是纯粹的土系法师,无能力发出火球.
刑部司长吴虚楞了一回,悲叹道:“我自知不是凶手,可证据皆指向我,究竟何故?”吴虚一向以证据为凭断案,一向对此深信不疑,可是……为何?
马庇忙跳出来叫道:“好你个吴虚,我早就看出你有谋害城主之心,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使用火球术,又可以搞到蛇信,原来你就是凶手!”
刑部司长吴虚呆了呆,无力地辩驳道:“我不是!”
忽然,吴虚想起自己审理的若干犯人,在自己认为证据确凿时哭喊着叫冤的情景……难道我错了吗?一辈子坚信的信条在现实面前被生生摔碎,吴虚险些站立不稳.
在别人面前,他摇摇晃晃的模样就似已经被揭穿而欲昏晕过去的凶手.顾智武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他冷冷地说了一句:“想不到呀.”
马庇立即接着顾智武的话说道:“真是想不到呀,吴虚你平时装出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实际上却是包藏祸心,看你长得人模人样,一表人才,想不到你才是表里不一,十足的一个伪君子呀!”
“伪……伪君子?”吴虚踉跄退后两步,险些跌倒,为自己的冤屈而无奈,为自己经手的那些可能的冤屈而后悔,想到自己这一辈子不知错审了多少案件,沉沉的凉意如山般压来,压得吴虚喘不过气来.
“你们先闭嘴吧.”笑寒摇摇手说道:“我看凶手不是他.”
人还在恍惚间,吴虚却辩驳道:“可是证据确凿呀.”
笑寒说道:“你这个人好像是管刑部的,那我问你,你有时间去考虑城主的日常起居吗?你怎么知道城主什么时候才睡?”
这一条倒也对,一个日夜审案奔忙的刑部官,他又哪里来的时间去考虑城主的日常私生活?马庇则鸟叫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他早就注意上了,日夜审案,只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马庇的说法有些牵强,却也占个理字.
笑寒滩滩手说道:“好吧,既然如此,就请这位相貌堂堂的疑凶帮我一个忙,看看你是不是真凶吧.”
笑寒说着,伸手在口袋中拿出块小石子,那是制造阵时所需要的,笑寒将石子拿在手上掂了掂份量,对吴虚说道:“你应该看到香炉中蛇信掉在哪儿了吧,你就过去,把这块石头放在蛇信上吧.”
蛇信放在那么大的香炉中虽则隐蔽,可是仔细看时,还是可以看到淡淡的红色的.
众人不知笑寒又在想什么,但是就刚才所见,他必定有他的道理.吴虚接过小石子,疑惑地看了看,深吸了一口气,朝巨大的檀香炉走去,到了近前,吴虚右手捏住石头伸上前,却发现不顺手,于是换成了左手,轻轻松松将手伸进炉中,一放手,石子正好落到炉中的蛇信上,将香灰稍稍溅起.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全过程,当吴虚将石子放上之后,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又毒上了!跑呀!”众兵士朝臣以为又会出现杀人毒气和百虫乱舞的那一幕,均发出一声喊,纷纷朝外跑去,于是门口又是一阵人仰马翻,只听马庇大喊:“我的袖子呢?袖子不见了!哎呀!谁踩我?”
“停!空气并没有中毒!”笑寒也没想到会出现如此戏剧性的一幕,提醒时已经晚了,门口已经倒下了一片,这回灾情比上次还要严重一些,不但踩人压腿,还将正殿宫的大木门拉得掉了一半,剩下另一半挂在那里吱吱作响.
等他们站起来时,更发现有很大一部分文官衣服被撕破了,露个肩膀倒也凉快.
“哎,年轻真好.”笑寒怪模怪样地发出这样的感叹,好像他已经脱离了年轻人方阵似的.
笑寒装模作样地指着贵昆等人怒道:“别笑了!笑什么笑?快回答我,贵昆,你说,刚才他丢石子你看到了什么!”
他用这么一副似模似样去要求别人不笑,更是让人忍俊不禁,于是第一个被抽到的贵昆狂笑:“寒大哥,你太好笑了!”
笑寒噎住,他撇了撇嘴:“回答错误!下一个,先承,告诉我,刚才你看到了什么?”
先承见笑寒表情挺像样子,于是努力地想了想,回答:“那块石头不能引发毒气.”
标准的废话,笑寒泄了一口气:“下一个,阿烨,你说说,刚才你看到了什么?”
修克烨看了看笑寒,然后很酷地环视了一周,轻轻地指了指门口的一群菜鸟说道:“他们很弱.”他冷酷的一句话令大厅升起了一阵寒意,那群虾兵蟹将确实不够看.
笑寒点点头:“说得好,可惜不是我要的答案,王海,你是下一个!”
王海支吾了一声:“这个……我弃权……”
笑寒又泄了一口气:“……算了,小梅来说.”
黑梅有些害羞似地笑了笑,盯着笑寒说:“我不知道.”笑寒倒吸了一口冷气,黑梅最近变化很大,变得很危险.
玛莉安噘嘴道:“笑寒你不要神秘兮兮的,到底看到了什么,你快说呀!”
笑寒瞧了她一眼:“小莉安回答错误,下一个!呀?只剩下小老板娘了?”
娜娜见大家都在看着自己,有些怯怯地说道:“我……我只看到吴大人先用右手,觉得不行,再换成左手……我笨笨的.”
笑寒已经做好了喊错的准备,一听这话,立即回过头来:“你刚才说了什么?”
娜娜被吓得脸都白了:“没……没有,我只是说,吴大人换了一只手……”她生怕说错了什么,腿肚子都在发抖.
笑寒却一下子跳起老高:“说对了!这就能证明吴大人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