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过了很久，又好像才过了一会时间，处于临界状态的四个人终于清醒过来。

红姐叹了一口气：“我真的好希望像刚才那样过一辈子。”

“对呀，我也是那样想的，不如我们去买一个大点的房子，一起住在那里，好不好？”淑琴在一旁提了个建议。

“好哇！我们三个人的钱买完房子，还能剩下不少，不如直接盘个店铺，做点生意。”满月也不停地帮腔。

红姐看着我：“小弟，你是男人，以后有事都得你来拿个主意，我们都会听你的，你看我们以后怎么办？”

“我——我——。”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要知道以前我只想过找个工作、找个漂亮的女朋友，从来没有想过其它的生活方式，更别说和三个妓女生活在一起、还要自己开店挣钱，另外，我也从来没有当过领导，领导除自己以外的人，此时，我的心中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恐惧，不知这时应该怎么办；除此之外，我心里还下意识地想，要是她们三个人里有一个能达到柳叶的程度，那该有多好，三个妓女听我的，还不如一个柳叶听我的，随即，我心里一阵发烧，她们三个人好像对我很信任，我还在心里贬低她们，好像有点不地道，不是好人的行径。

红姐叹了一口气，人人都能看出她的失落心情，另外两个女人瞪着我，估计心中对我已经有了无数的不满，她们两个的目光犹如利剑一般插在我的心上，我突然觉得时间过得是那么缓慢，慢到我再也无法承受的地步。

“我——我——。”我张口结舌，却无法说出其他的字眼，最后只好心虚的低下头去。

红姐突然笑了起来，我们三个人一起瞪着她，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

红姐用手指着我们，笑得弯下腰去：“看你们那一副样子，真是笑死我了，难道世界末日来了吗？一个个哭丧着脸。”

终于，我也咧咧嘴，陪着傻笑起来，房间中的空气开始缓和起来，我觉得呼吸也变得正常了。

红姐停住了笑声：“买房子是我们将来必须做的，不过也不急在一时，我们可以一边工作一边商量在那里买、多大合适，大家先放在心里，记得有这么一件事就行了。”

红姐接着说道：“我们首先要安排好工作，不能坐吃山空，该挣的钱还是要挣的。”她转过头来对我说：“小弟，你是大学生，但你现在还没有工作，姐姐暂时给你安排一个活，你先做着，等以后有了其他工作再说。”

“红姐，你说吧，什么活，我会去做的。”我家很穷，我也没有娇生惯养，虽然在学校里，我没有兼过职、打过工，可是，每次放假回家，我总是尽量帮父母做一些活，以便多挣一些钱。

“好，小弟，你说实话，姐姐们是做什么的，你知不知道？”我看了红姐一眼，然后点了一下头：“我能猜出来。”

“那就好，姐姐跟你说实话，姐姐先和凯子讲价钱，然后陪他们上床，一来一回很耽误时间，一晚上也做不了几桩生意，你满月姐姐就好一些，她只要在屋里面等着，长腿就会把凯子带过去，我们姐三个里面，满月算是一个小富婆。”红姐说完，然后盯着我的眼睛不停地看。

满月和淑琴齐声道：“红姐。”红姐冲她们摆一摆手说：“你两个放心，姐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红姐接着对我说：“弟弟，你明白自己该做什么没有？”

我晕，我狂晕，我真没有想到红姐竟然是要我去拉皮条，以前，我在看小说时，经常看到一些专用名词：乌龟、茶壶、拉皮条等，当时，我可是一边嘲笑一边幻想，幻想在一群妓女中，可以不停地吃，吃后还不用擦屁股，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个卖艺不卖身的、有情有义的花魁处女。其实，我有这些想法一点都不奇怪，二十岁的青年人浑身充满了青春的躁动，却不一定有合适的异性来排解，因此，很多人都是通过文字、语音、视频等手段进行性幻想和**来排解欲火，这也是文学盛行的基本原因。

“我——。”我又一次成为哑巴。

红姐盯着我的眼睛：“小弟，别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人活着就要吃饭，没有人会主动给你饭吃，饭必须自己去挣来，姐姐只会这一种吃饭的方法，姐姐就得不停地去做，才能活下去。”

我哑口无言，红姐说的是一个普通的事实，一个绝对的真理，我要吃饭这简单的四个字，道尽了——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的所有的奥妙和无尽的酸楚。为了这个似乎是很简单的目标，究竟有多少人在不懈的努力，在忍受各种各样的折磨，那是道也道不明白，数也数不清楚。

红姐继续说：“小弟，你是男人，你就得去工作，然后挣来钱养活你自己；养活你的女人。姐姐最瞧不起那些吃软饭的，只知道花女人钱过日子。”红姐又重重地说：“你可以挣得不多，但你必须努力去挣。这是姐姐对你的唯一要求。”

我看着红姐，心里忽然对她有了一种敬佩，同样是妓女，相信满月和淑琴就无法说出红姐说的话，怪不得他们三个是以红姐为首。再联想到我刚才的无助和恐惧，我实在是有些羞愧，不过我随即安慰自己，人先知耻而后勇，我能感到羞愧，说明我已经懂得了这个道理，我虽然有些恐惧和无助，那是我的社会阅历不够，经的事太少，等我到红姐的年纪，相信我的表现和智力一定远远超过她。

再联想到我现在的处境，以新立州之大，以州城市之深，竟然好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东方集团肯定是不能回去了，我唯一的存身之地就是我现在呆的地方，竟然是三个妓女给我提供的，我竟然要托庇在三个妓女之下。暗暗的叹息一声，我闭上眼睛，重新体会和感觉自己的身体，比起昨天封印时，状况要稍好一些，可还是浑身无力，看这样子，我需要适应一段时间，才会达到普通人的水平。我默默地对自己说：我要活下去，为了活下去，别说是拉皮条，就是当鸭子、当玻璃我也要做下去。随后，我感到一阵恶心，差一点就因为自己的话把自己恶心吐了。

原来无耻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

我抬起头：“红姐，谢谢你，我会去做的，我不会怕丢脸。”

红姐说：“小弟，姐姐真没有看错你，姐姐心里也好高兴。”

满月和淑琴惊讶地看着我和红姐，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知道。

以前，在上大学的时候，我隔壁寝室的才子李耀祖曾经给我们出过一个问题：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妓女住在酒店的一个房间里，女人瞧不起妓女，问妓女应该怎么办？最后大家统一认为应该想法把那个女人变为妓女。

红姐说出她的身份，挣钱的方法，然后安排我的工作。其实和上面的那个问题一样，那就是把我变成和妓女同级的人物，这样我就再也不会看不起她们，以便将来我能真正地和她们三人打成一片，虽然其心可诛，但其中对我的真诚，我还是可以感觉到的，因此，我做出了我的回答。

其实，红姐还是错了，人的地位和心境决定了一个人处事的方法，随着原始条件的改变，男女双方的地位总是不停地在变，哪怕曾经平等，等到改变后，也会产生隔阂，也会分手，除非中间又发生新的事情，让他们的地位又一次拉近。

红姐笑了起来，显得很是兴奋：“我们赶紧把菜做好，吃完饭就去找二毛哥，满月，你真的决定了？”

满月晃了晃她的头：“切，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过。”

红姐和淑琴一起大笑道：“你和长腿说话，什么时候算数过。”

满月分辩道：“跟长腿当然不用讲信义，谁让他老是缠着我。咱姐们之间，我可是一直都算数的。”

三个女人一边唠着，一边走进厨房，很快炒菜的香味就传了出来，我的肚子一阵乱响，估计已经饿得受不了了。

淑琴手里拿了一个热毛巾，走过来对我说：“擦擦脸和手，我们要吃饭了。”

满月也在我面前摆上一套新餐具：“先用着，还缺什么明天去买。”

我一边道着谢，一边在心里想，和她们在一起的日子应该很舒服吧，以前可从来没有人这么在乎过我，我要是让她们给我按摩，或是陪我那个那个，应该是没有问题吧——。

看着围着我转的三个女人，我的心里总算建立了一点自信，我现在是不是也算一个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