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汪律师的话，冯雪忍不住了问道：“汪律师，你是说要把万全集团新得到的东方集团股票送给安全？”

汪律师不动声色地说：“这只是协议的一部分。”

冯雪疑问说：“那你的意思是？”

汪律师解释说：“这批股票，价值上亿，怎么可能不付出任何代价就得到。送股票是第一部分协议，安全先生需要付出什么就属于第二部分协议，我接下来就会说明。”

听到这里，我几乎要在心里大骂汪律师，没有事你玩什么大喘气，害得我胡思乱想，到现在心里还在怦怦乱跳。

冯雪嘴里又叹息一声，想来她因为我的关系，已经有点沉不住气了。

汪律师宣布说：“万全集团将把价值一亿一千万资金换来的股票，即占东方集团总股票的3%的股票，以延期付款的形式过户到安全先生的名下。这样，安全先生就可以在东方集团董事会里占有一席之地，也可以对冯女士的各种决策形成有力的支援。”

我看着汪律师的那张不停开合的嘴，我知道他说这些话，主要是说给冯雪听的，在他们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临时被派上用场的小人物，我忽然想要变得强大，强大到冯雪肯正式看我、愿意嫁我的程度，不过随后我就觉得这恐怕只能是我的梦想了。

“安全先生在这批股票过户到他名下半年后，他可以自行决定是否出售这批股票，因此带来的利益归安全先生所有。”

冯雪问道：“那么除此之外呢？”

汪律师回答道：“安全先生需要在五年内连续返还这批股票的购买资金，第一年是一亿一千万，第二年是一亿三千万，第三年是一亿五千万，第四年是一亿七千万，第五年是二亿。”

冯雪接着问道：“白道不比黑道，安全想还上这笔钱并不容易，假如还不上怎么办？”

刚才冯雪说的话我还能理解，在挣钱方面，将本求利，给你一年的时间进行经营，假如你用一百元钱作为成本，想挣一百元的利润，是一个非常好完成的任务；可是你要用一亿元钱作为成本，想挣一亿元的利润，是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假如用一百亿元钱作为成本，想挣一百亿元的利润，那就纯属于做梦，除非你去倒卖军火。特别是像汪律师所说的，给我的还不是钱，只是一些股票，它只能靠分红或者是股票在市场上的增值来挣钱，那几乎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

汪律师接着回答道：“这笔资金，如果在黑道上，它能得到的收益绝对会超过我所说的数目，在白道也未必是不可能，只要东方集团渡过眼前难关，它的股票价值一定会大幅度提升，我认为还是有希望做到这一点。”

冯雪微笑道：“汪律师还没有回答我，如果他做不到怎么办？”

汪律师还是不紧不慢的回答：“如果安全先生，无法做到这些，万全集团将收回安全先生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股票和现金或其他财产，来补偿集团的损失。”

冯雪皱眉道：“这样对安全很不公平，假如一年之内，安全在其他方面有所收益，但却不够付购买资金，那他不是吃亏了。”

汪律师反驳到：“安全先生目前一无所有，哪怕是找个高薪工作，一年最多不过百万，以冯家和我们老板的实力，对区区百万还不会放在眼里。请冯女士不要忘了，这笔交易中安全先生没有付出一分钱，如果他做得好，他就会成为一个亿万富翁，如果做得不好，也不过是失去自身的财产，变得和现在一样，身无分文而以。”

冯雪突然笑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假如我看不上他，要离婚时，多多少少总会给他几千万的。”

老板这时插话进来：“我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今天晚上，不仅仅是司法局婚证处的工作人员来此现场办公，司法局公证处的工作人员也在这里，不如直接给你们办一个婚前财产公证，这样离婚时，冯雪女士就不需要付给安全先生补偿，而且，还要注明一点，婚前，安全先生所签的任何协议都由安全先生自己负责，跟冯家无关。”

阴谋，我不用想，就知道这是阴谋，老板怎么会轻易地便宜我，只不过我实在想不出，老板看中我什么了。

这时汪律师说道：“婚前协议地日期是今天，你们结婚的日期填的是明天，安全先生的事，绝不会牵扯到冯女士和冯家的身上。”

老板对汪律师说道：“请司法局公证处的工作人员，来进行婚前财产公证。”

汪律师答应了一声，又出去找人了。

老板对冯雪说：“本来我们都有律师，这件事由他们办就可以了，不过，我想了一下，还是让司法局出头好一些。”

冯雪点了一下头：“张先生考虑得很明白，的确还是这样好一些。”

我暗中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冯雪很乐意签这样一个协议，以免被我占到她的便宜。

接着，曾经进行过的场面又一次出现，随着汪律师的一声“请进”，又走进三个气宇轩昂的先生。

领头的那位又如同婚证处的人那样，向老板说道：“张先生好。”

老板继续笑眯眯地说：“麻烦你们了，这么晚了还热心为我们市民服务。”

领头的那位也连声客气：“应该的，应该的，张先生，我们现在就开始工作了。”

老板说：“你忙着，我不打扰你们了。”

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面，我心里已经明白这又是老板早就安排好的节目，看来老板真的很风光，政府的工作人员都被老板找来现场办公，他们还不敢说什么，或许是求之不得也说不定。

钱哪，势呀，这些东西以后我是不是也会有？

领头的那位转过身来对他的两个部下说：“把文件拿出来。”

他的两个部下中的一人拿出四份文件，放在桌子上。

领头的那位对我和冯雪说：“请两位仔细查看一下，你们的婚前财产纪录，看有没有不符合的地方，协议是不是需要改进。”

我和冯雪一人拿起一份，果然同老板说的一模一样，我拿起桌子上的笔，在几个文件上，签下我的大名“安全”两个字。

再看一下冯雪，文件看的速度比我快，签字的速度也比我快，我的心里稍微有一点痛、有一点酸。

公证处的人收起两份文件，领头的对我和冯雪说：“桌子上的文件，你们每人保管一份，将来如果丢失，可以到公证处来查询。”然后他又对老板说：“张先生，我们先告退了。”

老板连声说：“多谢你们帮忙，各位请走好。”他又对汪律师说：“把安全先生准备的红包带上。”

公证处的人员千恩万谢地走了出去，汪律师再一次送了出去。

老板笑着对冯雪说：“冯女士这回就可以不担心了，其实我这么做，完全是想给安全先生一个名义，这样对你的婚事也有好处，至少，他有相应的财产来说明身份，其他的人就会早一些接受他，对你对他都有好处。”

冯雪还想说什么，不过最后她还是忍住没有说。

一会的时间，汪律师就送客回来了，他走到我面前：“安全先生，你想好没有，当你签了这个协议之后，你就是东方集团的董事，可以参加东方集团的决策和管理，可以帮助冯雪女士做很多工作。”

我一连感激地说道：“多谢老板对我的照顾，多谢汪律师的指点，我现在就去签字。”

汪律师又打开他的文件包，拿出一份文件，对我说：“请安全先生过来签字。”

我向汪律师身边走去，眼角里看到冯雪想过来阻止我，我立刻大声说：“我是一个穷光蛋，能有一个成为富翁的机会，就绝不会放弃，至少还可以享受一年的福。”

冯雪听到我的话，停下身来。我其实清清楚楚知道，我虽然和老板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我绝对相信，老板只要划下道来，我就必须走下去，根本就没有我选择的余地，否则很可能我就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也只有像冯雪那样的身家、势力才可以反驳老板，不过在目前，只怕冯雪的日子也不好过。

我签完字，忽然感到一身疲倦，自言自语地说：“想不到我也变成有钱人了。”再想到我要到东方集团去当董事，又回到曾经工作过的公司，在那里究竟还能不能找到我和柳叶从前的痕迹，还能不能找回我昔日的单纯和快乐，一时之间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又一次发起呆来。

当我从痴想中清醒，我看到老板在有趣地看着我，似乎他已经变为一个哲学家，正在研究我的思想转变。冯雪在另一边，轻蔑地看着我，好像我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汪律师的话在一边响了起来：“老板，酒来了。”

我转过头一看，果真有一个小送餐车，在老板的一个随从的推动下，停在我们身边。车上有一个托盘，托盘中间放着一瓶带颜色的酒，边上还有三个装着酒的酒杯，橙红得近乎透明的酒液在杯中轻晃着，散发着一种妖异的魅力。

老板走过来，拿起一杯酒递给冯雪，又拿起一杯酒递给我，然后自己也拿起一杯酒。

老板扬了一下酒杯，他对我和冯雪说：“Cheers。”然后他就干了下去。

我学着老板的样子，也举一下酒杯，和冯雪一起回答老板一声：“Cheers。”然后干了下去。

冯雪犹豫一下，最后还是把酒都喝了下去。

老板大笑着说：“爽快，今天我们签了协议，变成战友，你们两位又成为夫妻，将来夫妻二人一起并肩战斗，真的是让我好羡慕。”

我和冯雪回了老板一个微笑，刚想说话，忽然觉得腹中有一种奇怪的热力散发出来，全身好像变得非常怪，人觉得轻飘飘的，总想要做点什么。

老板接着笑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们看那边有一个门，里面是一个休息室，就请两位新人不要嫌我这里简陋，把这里当成洞房，我们绝不会去偷看的。”

这时，冯雪忽然浑身一震，她指着老板说：“你，你竟然下了药。”

老板柔声说道：“不想在我们面前亲热，就赶快进洞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