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决定了韩国之行,但是出国需要的麻烦手续还是让我小小的头疼了一下。
因为我过去的一年一向以少接触人洛u瘗クh,所以我的人际关系,唉,不说也罢,能够想到可以帮得上忙的只有孙波和糯糯的老爸了。
孙波那里是不可能了,我可不想再次重温噩梦。半个月前被他找到,他就用他那宇宙无敌的超级唠叨折磨了我整整一个下午加二分之一个晚上,然後还从我的口袋里挖走了我辛辛苦苦赚来的三百万美元作为重建公寓楼的资金。我咧,那栋破破烂烂的公寓我怎麽也没看出哪里价值三百万美元了!
当然我也知道,这栋楼不仅仅是一栋建筑这麽简单,它更是居住在里面的人们的“家”。遇到苏妮之後我知道了家的真正意义,也可以想象我原来的邻居们失去家之後的心情。我相信孙波不会中饱私囊,有了这笔钱,孙波会为他们做出最好的安排,据孙波说,本来这次事件是不容易压下的,但是C国的中央高层直接发来指示,要求所有的新闻部门不得报导此事,就连已经付印的报纸也撤回重新排版了。另外,最让孙波头疼的万余名目睹整个事件的目击者也不明原因地集体失忆——集体失忆的意思就是他们脑海中对于这一事件的记忆已经为零,而且每个人都能清楚地说出当时他在做什麽,更神奇的是竟然还有证人证明他的话。
本来我还以为是雅典娜做的,但是求证了她本人後才知道她大小姐才没有那个闲工夫做这种无聊事,多累啊(她的原话)!看来在我不知道的暗处,又有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正在窥视著我的一举一动,看他为我善後的举动,姑且认为他是善意的吧。
至于糯糯的爸爸那边,帮我们办理出国还是很轻松的,毕竟是C国第一商人嘛。但是有个很大的问题,就是我怎麽和他解释糯糯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告诉他,喏,眼前的大美女就是你的女儿,只不过是她长大後的样子,估计以孙德林征战商场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得心脏病发作,搞不好还以为我害了她女儿,找个女人来谋夺他的财产呢。
当然,以上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虽然只和孙德林有一面之缘,但是我已经知道他是个豪爽大方的人,这也是他手下的职员对他特别忠心的原因之一。正因为这样,我没有照顾好他的女儿,弄得她昏迷不醒,才没有脸去向他求助。为了他把女儿托付给我的信任,我也下定决心一定要把糯糯从沉睡中叫醒。
其实莱格儿也有能力把我们弄出国去,这点看她轻轻松松地就来到C国就知道了。可是看著她总是望向我的杀人般的眼神,我就知道她对我“抚摸”了她的臀部的事还怀恨在心,她不在半夜摸进我房里来杀了我就要暗呼老天保佑了,别说开口请她埙uㄓF。
对于我和雅典娜来说,护照这种东西完全是不必要的,但是苏妮不放心糯糯,非要跟去,所以我们也只好以普通人的身份坐在韩国驻C国领事馆里等待签证。
没错,我现在正在C国的首都B市,一是为了办理签证到韩国去,二是┅┅畏罪潜逃,就算我的邻居们不知道大楼倒塌的罪魁祸首和我有关,我也觉得对不起他们啊,只好先到B市躲躲风头再说。
不知道为什麽,C国的出国风潮实在是风行,即使是一衣带水的韩国,也有很多人等待著签证。
好不容易轮到我,接过我递上资料的是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女人,她扫了眼我的基本资料,冷冷地用韩语问道:“陈立斌先生?”
“是。”多标准的韩语回答啊!我开始感谢以前作为兵器的时候为我输入资料的人了,世界各地的语言全都包容在内,甚至还有原始部落的语言呢,真败给他了。
“你出国的理由?”真是奇怪,这麽板著脸难道不累吗?还是她以为只要板著脸就可以减少皱纹?
“我的朋友得了病,只有韩国的一个医生能治疗。”实际情况和我说得相差不远,所以我不算是说谎吧?!
这下中年女人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微微地皱了皱眉,漫不经心地又问了我几个问题,抛来一句公式化的回答:“陈先生请回家等候我们的通知。”
我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因为这是我这周内第四次得到这个回答,当然早就知道了这个回答的真正意思其实就是“对不起,你的申请没有通过”。
虽然雅典娜保证了糯糯沉睡的时候精神创伤不会加深,但是这不代表就不用抓紧时间来治疗,可是看看我现在在做什麽,浪费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就是为了听她的几句废话吗?
碰的一声巨响,我站起身来,一掌拍在办公桌上,怒视著吓了一跳的中年女人。虽然我努力控制著不使用能量,但是一掌下去还是在桌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掌印,女人面前的电脑屏幕忽然一片漆黑,显示器後面还闪动著蓝色的电火花,空气中一股东西烧糊的味道。
中年女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年轻人一掌竟然有这麽大的威力,身体不由得向後缩了缩,尖声道:“你别以为你使用暴力我就会给你办理签证,像你这种暴力份子我才不会让你踏进我们大韩民国一步的!”
算了,我还是另想其它的方法吧,真没想到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我如此失败。
我转身想离开这里,不料才走了几步,背後又传来那女人的叫嚣:“你以为你毁坏了东西就可以这麽走掉吗?这里是大使馆,可不是饭馆!”
我怒极反笑,转回身来,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不·然·你·想·怎·麽·样?”
看清我眼中闪动的寒芒,本来站起身来伸指指向我背後的女人腿一软,整个人坐回椅中。出于求生的本能,她按响了办公桌边的警铃。
铃声大作,房间的门迅速被撞开,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涌进来,如临大敌地拿枪口对准我,我不想把事情搞大,举起双手表示没有敌意。
见来了靠山,中年女人说话有了底气:“就是他用暴力威胁我,快把他抓起来。”
我没有反抗地任士兵把我的双手反剪到身後,毕竟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在先,当然不能再继续错下去。
可是我显然低估了女人的报复心理,只听那个女人继续像母鸡一样尖叫:“外面还有他的同党,一起抓起来!”
为了办理签证,我和苏妮她们这半个月没少来大使馆,没想到这个女人连这个都注意到了。透过打开的门,我看见站在门外的几个士兵按照那女人的指点把枪口对准了苏妮、雅典娜和莱格儿。
很好,如果他们是想挑起我把这里夷为平地的**,现在他们做到了!他们可以用枪向我扫射,但绝对不可以用枪威胁苏妮,即使我知道有雅典娜在她身边她是绝对安全的,但是他们这麽做等于触动了我的“逆鳞”,他们要洛u驯I出代价!
就在我准备出手的关键时刻,一个威严的男声在房间外响起:“这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所有人都望向声音的出处,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走进房间,合身的铁灰色西服让他稍显矮小的身材变得更加挺拔,和一脸严肃的表情配合得恰到好处。
“大使先生,”那个女人的晚娘面孔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就是这个人在大使馆内使用暴力┅┅”
大使挥手打断她的话,视线扫过桌面上的掌印和正在冒著黑烟的电脑,停留在我的脸上:“陈立斌先生?”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确定以前并不认识这位大使先生,但是不论他是怎麽认识我的,眼下的情况总比我动手毁灭一切来得好。
那女人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看著她的大使先生皱著眉头命令士兵们放开我、收回指向苏妮她们的枪口,然後还瞪了她一眼。
“对不起,在我国的使馆里发生了这种事!”都说J国人把鞠躬当成是家常便饭,为什麽这位韩国大使也学会了这麽一手呢?我看著弯腰向我鞠躬的大使先生,一时不知道该怎麽做才好。
大使代表的是一个国家啊,这麽重要的身份怎麽能向一个普通的他国公民(我普通吗?好吧,至少表面上如此)做出这样的举动呢?还好这尴尬的场面没有持续多久,大使先生又直起腰来。
大使的话解答了我的疑问:“有错就要承认,这是我们大韩男人的精神。今天是我们使馆的工作人员的错,我当然要为他们的错误赔礼。”
“陈立斌先生,如果可以,请跟我上楼,”大使的眼楮直盯著我,态度十分认真,“在我的办公室里有人想要见你。”
会是谁呢?能让大使这种身份的人下来帮他叫人的人想必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吧。不管怎麽样,他挑起我的好奇心了。
看看苏妮,她身边有莱格儿和雅典娜在,我根本就不用担心她的安全。我露出笑容,点头道:“好,我和你去!”
***明亮的办公室宽大而舒适,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是个不肯亏待自己的人。四周名贵而华丽的摆设,无疑也验证了这一点。
此刻房间的主人——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後的真皮座椅上,锐利的眼神看著和他隔著一张桌子站得笔直的年轻军官。
“你是说你在使馆区看到她了,肯?!”沉默良久,中年男人缓缓开口,声音中的冷意恐怕比他手中酒杯里的冰块更加寒冷。
“是的,长官,”肯依旧目不斜视,“我亲眼看到她走进了韩国使馆。”
话音未落,原来拿在中年男人手中的酒杯从他脸边飞过,摔碎在他身後的墙上。几滴酒液洒在他身上,他连眉头都没皱,继续听著那中年男人的咆哮:“那个混蛋收了我两口油井,说一定给我办得神不知鬼不觉,现在呢,目标没死,当然神不知鬼不觉了!”
中年男人骂完,想要喝口酒润润嗓子,才发现酒杯已经在他的怒火下壮烈成仁了,不由得诅咒几句,粗喘著道:“替我接通葛尔登那个混蛋。”
肯上前拿起电话拨出号码,等电话接通後把话筒递给中年男人。
看著中年男人向著话筒一通臭骂,肯的嘴角挂上了怜悯的微笑。看来怒火真的会让人失去理智,以老狐狸著称的长官怎麽能忘记,现在他谩骂的对象可不是他的手下,看来有人要倒霉了┅┅***“小姐。”一身深黑西装的老管家拉开加长型劳斯莱斯的车门,毕恭毕敬地向眼前的少女弯腰。
少女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一头黑色的波浪长发,胸前佩戴的胸章只要是熟悉上流社会的人一眼就能认出,那是奥地利历史最悠久的贵族家族——杰拉斯家族的家族徽章。
虽然有著贵族的优良血统带来的美貌,但是少女的脸上带著病态的苍白,加上冰冷的表情,让人产生一种不可接近的感觉。
把手中的小提琴盒递给管家,少女以优雅的坐姿坐入车中。车门关上,车外的管家和肃立两旁的女仆们坐入了另外几辆车中,紧跟在少女所乘的车後。
车内的卫星电话响起,坐在少女对面的保镖伸手接起,听了几句,把无线听筒递给正在闭目养神的少女:“小姐,是您舅舅的来电。”
少女接过听筒,静静地看了保镖一眼,保镖立刻按动一个按钮,一道隔音的玻璃墙从他座位边升起,把两个人分隔开来。
“舅舅,”少女的声音低低的,轻轻的,有点气若游丝的感觉,“您亲自打电话来,有什麽事吗?”
电话那端不知说了些什麽,少女秀气的柳眉皱了起来:“您是说,镰刀小队他们全都死了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少女点了点头:“目标去了韩国吗?好的,我会自己到韩国去一次,看看能消灭我的镰刀的到底是多麽厉害的对手。”
挂掉电话,少女想了想,拨通了後面车上管家的电话:“约翰,我需要一架明早飞往汉城的飞机,请通知他们准备好。”
韩国吗?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麽样的对手呢?少女再次挂断电话,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过看上去,还是那麽的冷。
***打开办公室的门,我第一眼看到就是站在落地窗边的身影。可能是因为窗外的阳光比较强,我只能看清他大概的轮廓,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气势。和我的那种充满力量的气势不同,他的气势是那种长期居高位者才能养成的尊贵霸气。
在我身後,韩国的大使先生在房间外关上了房门。
听到了关门声,他拉上窗帘,转过身来。看到了他的脸,我知道了他的身份——C国的最高领导人。
近距离地看他,才知道他能够成为C国这样一个泱泱大国的最高领导人决非偶然。亲和的气质,平易近人的外表,巧妙地中和了他身上的霸气,让他看起来更加像你身边的一个平凡人,让你忍不住地相信他,即使是我亦然。
“陈立斌,是吗?”第一个伸出手来竟然是他。
我踏前一步,握住他的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麽。
“你一定奇怪我为什麽会找到你,是麽?”他先打开了尴尬的沉默。
我点点头,努力平复心中的不知所措,“因为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除了兵器的身份,我并没有什麽可以引起他重视的。
他点头,眼光中全都是赞许:“没错,我是该叫你陈立斌还是叫你兵器先生呢?”
“还是叫我陈立斌吧,”我微笑著看他的眼,“我比较喜欢现在这个身份。”
“知道我怎麽会知道你的身份吗?”看我摇摇头,他继续往下说,“是国家安全局向我报告说在公安系统内出现了一个侦破率高到不可思议的侦破天才,建议破格吸收入国家安全局。我命令国家安全局对他进行了调查,发现他和你的接触最密切,而他每次破案之前都从你那里得到资料。于是调查就转到了你的身上,而你最近的一些行为也都进入了我们的视线范围里,结论是你的能力绝对不是正常人能拥有的。两年前我曾经得到过一个确切的情报,有一个隐于几大军事大国後的组织正在进行著研究计划,生产超越现代武器水平的名为‘兵器’的生化武器。八个月前,在南美丛林里发生的大规模的灾难,毁坏了一个大型的秘密基地,从那天之後,在全世界先後出现了非人力可造成的事件,让我联想到‘兵器’这两个字。所以当我发现了你身边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的时候,我也是第一个联想到了那两个字。所以刚才问你的时候,我只是在验证我的猜测,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果然有够睿智,真不愧他的身份。“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麽?”
“不,我来只是想给你帮助,”他还是和善地笑,眼神诚恳,“你是想到韩国去吧?”
“是。”否认也没有用,他在说之前一定对我进行了周密的调查,而我连续两周出入韩国使馆,稍微有心的人就不难调查我的目的吧。
“我是来帮助你通过签证的。”他从桌上取过一份文件,“有了这份文件你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任何C国的邦交国家的签证,算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我需要送上什麽回礼呢?”我才不相信世界上有白吃的午餐。
“没有。”他看著我不相信的眼神,笑了出来,“好吧,我只提出一个要求,以後当发生什麽冲突的时候,如果你愿意,请站到我们这一方来,如果你不愿意,也请你保持中立。”
我静静地看著他的眼,在那里面我没有找到一丝野心。他也不回避地看著我的眼,我的能量波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平稳,一点也没有说谎的迹象。
良久,我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再次伸手和他紧握:“好,我答应!”
“噢,差点忘记了。”他用另一只手在额头上一拍,“还有一个条件┅┅”
我微笑著看他,相信他绝对不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
“有个人要跟著你们到韩国去,”他笑得很神秘,“这个人你也很熟悉。”
我顺著他的眼神看向再次打开的房门,那里站著一个我熟悉到恶梦里经常看到的身影——孙波!
哦,让我死了吧!